余未然其實也沒那麼喜歡揍別人，也就是覺得能裝逼能自保能耍帥而已。

他這個別人口中的「惡霸」其實只是看起來不好接觸，至少對好同學從來沒有任何凶神惡煞的表現。

不過……在轉移陣地的途中遇到江錦川這是余未然沒想到的。

他不想想江錦川看到。

更不想他摻和進來。

可惜，晚了。

「你們幹嘛去啊？」江錦川走過來問。

「不是，你不是在家嗎？」

「本來是準備去超市買零食的，」江錦川看了眼不遠處的凶神惡煞組，「那人不是你朋友吧？」

「啊……」

「當然不是朋友啊，那些人來找茬的，要跟然哥單挑呢。」李揚說。

余未然：「……」

「單挑？」江錦川看了眼余未然，「說起來我還沒見過然哥打架的樣子呢。」

「不是我吹，然哥真的可帥了！」李揚作為一個然吹，這種時候滿臉寫著驕傲。

「那帶上我一個吧。」

余未然沒說話，雙手插兜繼續往前走。

到了地方，李揚就跟江錦川一起蹲哪兒看好戲了。

余未然深呼吸一口氣，一句話沒說，率先把頭頭踹到在地。其他幾個人一起撲了上來，余未然躲開一個，又揍了另外一個人一拳，拽著那人的胳膊把那人摔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那些人打架毫無章法，能躲的就躲，躲不過就反擊，可是到底是混社會的人，也不是靠拳頭解決事。不知道是那個凶神惡煞，打架的過程中突然拿出一把小水果刀，不輕不重往余未然手心裡一劃。

余未然感覺到一瞬間的刺痛，停了下來，手心的血已經止不住的往外流了。

「操。」

「然哥！」李揚被嚇一跳，上去一腳踹開那人，「然哥，先止血啊。」李揚拿出一包紙遞給他。

「沒事兒。」

凶神惡煞組還笑的得意，江錦川沒忍住，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衝過去就給拿著刀的人一腳，奪過他手裡的刀，架在他臉上，「好玩兒嗎？」

「……」

那些人都沒敢動，江錦川嘆了口氣，「打不過就用刀，人家還是單挑你們，丟不丟人啊？沒本事就別在這裡裝逼，等你有了你然哥那個裝逼的資本再來裝逼可以吧？快滾了。」

那些人眼裡雖然都是不服氣，但還是走了，可能是江錦川眼神太嚇人。

畢竟放眼望去，他竟然是這裡面最高的……

「沒事兒吧？」江錦川把刀收進自己衣兜里。

「沒事，也就是幾個人多勢眾的軟蛋，除了長的凶神惡煞一點，也沒什麼本事了。」

江錦川看了眼他的手，「你總這樣嗎？」

「……不是，這次是意外。」

「是手還好，如果是別的呢，」江錦川看著他，「每個地方都有地痞流氓，也就我們這小縣城的流氓都是慫蛋，要真遇到了不要命的，你自己拳頭再厲害也沒用。」

「……」

「行啦，那個……我先送然哥去醫院了。」李揚適時的插話，「謝謝你了。」

「這麼晚了你還是回家吧，我送他去。」

「啊？這……行嗎？」李揚看了眼余未然，余未然低著頭沒什麼反應。

「好吧，那麻煩你了。」

「嗯。」

李揚走後，江錦川把余未然手上的衛生紙拿了下來，然後換上了自己兜里的創可貼。

不過傷口太長，創可貼橫著貼了四個才把傷口都蓋住。

「謝了。」

「不客氣。」

「你那兜里還有什麼啊？」余未然挺好奇。

「口香糖，糖，創可貼，衛生紙，鑰匙，手機。」江錦川說。

「糖？」

「要吃嗎？」江錦川還真拿出了一顆水果糖，是包裝紙很漂亮的那種小水果糖。

「還真有啊？」

「嗯。」余未然手不方便，江錦川幹脆剝開一個餵給他，「其實我以前上課沒事兒也吃糖來著，但是和你坐同桌後老師總愛看著我，就沒什麼機會吃了。」

「……這是你們學霸的特殊癖好嗎？」

「你說算就算吧。」

「唉，」余未然嘆了口氣，「你說的那些，我其實真的沒想過，我之所以會變成什麼老大啊，扛把子啊，都是因為叛逆期的不冷靜，和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不想被欺負。」

「和看起來很牛逼，還可以裝個帥氣的逼。」江錦川幫他補充道。

「對，但是吧……我確實沒想過什麼真刀真槍去上，你看到的那群人，其實也算不上真的混社會的，他老大其實也是另外一個學校的。」

「這樣啊。」

「但這刀還真的有點嚇到我了。」余未然說。

江錦川笑了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不像扛把子啊？」

「還行，打架是挺厲害的，就是人有點缺心眼兒。」

傻了吧唧的。

「反正就兩年了，我也沒準備繼續打打鬧鬧的，但他們要主動找我的事兒，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余未然說。

「嗯，這是應該的，只不過下次別一挑五了，危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