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夜燈的房間里，秋季夜晚涼爽的風從窗戶闖入房間，如水的月光照在書桌上，水晶球里的軍艦模型，像是行駛在了凌凌水波之中。

林欣悅和蔣婉清躺在單人床上，她們頭靠著頭，蓋著同一床薄被，樓下還時不時的傳出幾聲犬吠和機車的聲音。

「蔣婉清啊。」林欣悅掰著手指頭數著男朋友的好處，「他可溫柔了，可好了，什麼都好，什麼都優秀，好像沒有他不會的一樣的。」

「我這麼low的人，怎麼找到了這麼好的人？」林欣悅艱難的側過身子，手臂曲起，枕在頭下面，「就像是撿到一樣。」

「你這都說了好多遍了。」蔣婉清打了個哈欠，她翻看著手機，順手給張昊坤發了個信息，叫他明兒早上晚點來。

「他沒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我覺得他要是不這麼優秀，我都放心的很，就是太優秀了，感覺隨時都會失去一樣。」

「那你就抓著他的衣領叫他要跟你一輩子。」蔣婉清伸手撓了撓脖子，「你又不差，該擔心的應該是他。」

「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林欣悅說，「我也就只有臉長得好看了，有什麼用呢？他可以找很多啊。」

林欣悅換成了平躺的姿勢，手臂枕在頭下，她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這輩子，我反正是非他不要了。」

「萬一遇見了比他還要好的呢。」蔣婉清說。

「還是要他，他以後變醜了，變殘疾了，富有了，貧窮了，我還是非他不可，除非他不叫李疏言。」林欣悅斬釘截鐵地說，眼睛裡閃爍著星星，耀眼的像是連近視眼都能看見的長庚星。

「林欣悅，有些話說出來，會不靈的。」蔣婉清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根煙，點燃之後夾在手裡，也不吸它，就讓它慢慢的燃燒。

「你可有想過，你這樣單方面的宣誓，李疏言會和你一樣麼？」蔣婉清看著煙蒂的星星之火，眼中似乎在醞釀些什麼，就像是雲層在醞釀風暴一樣。

「嘖，管他呢，蔣婉清你和張昊坤是什麼情況，你可不能做別人感情里的小三啊。」林欣悅走到蔣婉清的面前，她伸手拿過蔣婉清手裡的煙蒂，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對著窗外吐出一個煙圈。

「啥？張昊坤？」蔣婉清說，「別鬧，都說了，不是一路人。」

「別激動嘛，如果他張昊坤沒有和陳小喬在一起的話，你也可以爭取當上張太太嘛。」林欣悅又吸了一口煙，從嘴裡吐出的白煙，輕飄飄的朝著夜色奔去。

蔣婉清這一下沒有說話，她的沉默不言，讓這個黑夜更加的寂靜了，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如同雲朵在醞釀風暴一樣，蔣婉清突然轉過了身，她的腰部靠在書桌上，雙手也撐在上面，她說:「我喜歡的男生樣子，不是他那樣的。」

「蔣婉清，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你會發現，真的，那些什麼標準都是虛的。」林欣悅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踩上了凳子，站在高處，像個演說家一樣，「愛情里就是要奮不顧身，什麼自己的擇偶標準，遇見了真愛那都跟空氣一樣，虛無縹緲。」

「我們還小。」蔣婉清搖了搖頭，表示對林欣悅這樣處於早戀邊緣的人所說的話，不準備給予認同。

「滾吧你，小什麼小，明年就畢業了，考不上大學就去打工結婚。」

「嘖，放心，大學我肯定能上。」蔣婉清拍了拍林欣悅的屁股，「好晚了睡覺吧，我明兒還要去科技館呢。」

「蔣婉清你手往哪兒打呢！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個變態！我要跟張昊坤說，你丫就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林欣悅撲了上去，壓在蔣婉清的身子上，她捏著蔣婉清的臉往兩邊扯著。

好像女生們的話題，似乎永遠也跳不出未來和男人，總是圍繞著幾個話題，聊個不停，也許在某一天會談論金錢，但似乎在這樣對未來充滿憧憬，對愛情滿懷希望的年紀里，金錢不過是一個俗物，甚至為了愛情能將它棄置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