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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情如酒

    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有人陪著另一個人賞遍花開花落,走遍山川河流,從青絲到白髮,安然相守,無關風月。

    二十五

    小說: 長情如酒 作者:迄今无言 字數:1308 更新時間:2019-09-21 12:29:51

    在很久之前,車馬很慢,書信難寄,一生太短,短到只能愛一人。蔣婉清的奶奶在以前的冬季曾拿出過一個鐵盒,是她的太奶奶的一生收藏。斑駁的鐵盒上面,布滿了銹跡,那種鐵盒很難打開,奶奶總說,「要小心的,可珍貴了。」

    蔣婉清也總是點著頭,嗯嗯的應著。珍貴是什麼意思,她那時候完全不明白,當鐵盒終於打開時,裡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塊手絹,和一咎紅纓。

    蔣婉清躺在床上,屋外北風呼嘯,她不喜關窗,房間里的窗戶一年四季幾乎都是開著的,就連書桌都曬退了顏色。

    風吹開了她書桌上的書本,也吹開了她做的夢。

    那個夢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就像是堆了太久的穀子,化成了沙碩,風一呼嘯,便成了灰塵,滿天胡亂的飛舞。

    奶奶的聲音從斑斑樹影下片片灑落,好似輕柔的落葉,悄無聲息的停落在泥土上。

    「那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奶奶說,「我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這個盒子就已經在家裡存在了很久了。」

    「像是家裡最老最老的老人,以後啊,還需要小婉清幫奶奶保存下去啊。」奶奶的手撫摸著蔣婉清的發頂,陽光從屋檐下傾斜進來,眯著眼睛望著,眼前都只有一片燦爛的金色。

    「這紅纓啊,這握著紅纓的人啊,騎著馬去了遠方。」奶奶的故事總是娓娓道來,從不知名的地方開始講起,沒頭沒尾的,「那些時候,路程太遙遠了,沒有電話,書信走的太慢,往往今天寫好的信,得有好幾個月才能到,在遠一點,都得有大半年的時間。」

    夢裡她似乎隨著奶奶的聲音,聽見了噠噠的馬蹄,穿過了悠久的時光,從流逝的時間裡,沖入回溯的時間裡。

    「馬蹄噠噠,書信不知何時到。」奶奶的聲音像是一個旁白,似乎存在於在山谷里,帶著迴音。

    「絹帕都絞爛了很多個,可那人的回信仍舊沒有到來,她開始擔心,一日更勝一日的擔心著,怕那書信在路上丟了,怕那書信送晚了,又怕那人給的回信,被遺落在了某個地方,和許許多多被遺忘的信件一起堆積在那裡。」

    蔣婉清像是變成了夢裡的那個人,站在窗前,望著煙雨蒙蒙的窗外,嫩綠的柳枝抽出了新芽,羽翼濕漉的稚鳥啾鳴停留在枝丫間。

    可遠行的人,卻還是杳無音信。

    奶奶的聲音帶著嘆息,她開始不在說話,夢裡的人也停留在了原本的動作,只有那淅淅瀝瀝的雨水還在下個不停。

    蔣婉清從夢裡醒時,天空還正處在一種濃到化不開的黑色中,就連遠處城市裡的霓虹燈都已經悄然關閉,只剩下了清寂的路燈,和無家可歸的醉漢。

    蔣婉清披著被子走到陽台,赤腳踩在地上,寒意從腳底開始蔓延,她卻毫不在乎,緊了緊身上滑下的被褥,踩著黑暗走向陽台,她沿著圍欄坐在地上,本就冰冷的瓷磚在夜晚更顯寒冷。蔣婉清不算太厚的睡衣將寒意透出,貼著肌膚緩慢攀爬,她睜著眼睛,凝視著黑夜,隨後又閉上了眼睛,過了會又睜開,如此反覆了幾次,她開始打著哈欠昏昏欲睡,事實上她確實睡著了,就在陽台上,頂著寒風又再度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之後,不出意料的,發起了高燒。

    張昊坤說的沒錯,蔣婉清就是一個奇怪的人,總是做一些奇怪的舉動,甚至連選擇有時都出乎人意料。用林欣悅的話來說,就是太隨性了,隨性到每一次選擇和舉動都不動腦子,所以每一次都讓人牙癢癢的想咬她。

    有一次,林欣悅跟蔣婉清說,「活該你爸打你,叫你賤的在你爸面前抽煙。」

    蔣婉清聽完之後笑了笑,她那時的手指上還夾著一個染完的煙蒂,「這不是想抽麼,控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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