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冠狀動脈持續性缺血導致的急性心肌梗死。」

「嗯。」助手小李點點頭，立馬寫下死亡原因。

「這個死者是獨居，有心臟病史，而且並沒有外力侵犯的痕跡，屬於失救致死。」

「排除他殺可能，」

程楓摘掉口罩，脫下手套丟到一旁的垃圾桶，再走到一旁的水池洗手。這時，一直在外面辦公室打報告的同事推開門，側著身子對裡邊兒喊了一聲。

「程醫生。」

程楓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過頭應了一聲。

「怎麼了？」

「哦，是這樣，剛剛刑警隊的季隊長打電話找你，你在忙，我就幫你接了。」

「嗯，謝謝了，那他有說找我什麼事嗎？」

「這倒沒有，他只是說有事想找你商量，叫你空了過去一趟。」

程楓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辛苦了，我一會兒空了就去。」

「那，謝了。」

「客氣。」聽程楓這麼說，他也禮貌地笑笑，揮揮手錶示不用在意。「話帶到了，我就先去忙了。」

「嗯，好。」

程楓收拾好手上的工作，順便告訴助手小李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就帶帶江恆這個國小徒，其實他現在知道的有限，也沒什麼特別要教的，無非就是讓他看看書，做做試題之類的。

程楓抬手看了看錶，差三分十一點。

「香水？」

「嗯。」

季煜傑點點頭，把屍檢報告遞給程楓。「確切來說，是香水味。」

「叫你過來，就是想問你還記不記得。」

程楓拿起那份自己親手寫的關於傅紹勤的屍檢報告，仔仔細細地再看了一遍。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傅紹勤身上確實是有一股香水的味道，不過味道已經很淡，好像是今年的新款男士香水，限量版。對了，我記得你上次也買過一瓶吧？」

「對，就是那一瓶提醒了我，昨晚我在秦翊揚身上聞到這股味道，老覺得在哪聞過，終於讓我想起，那天我們去找景寒問情況的時候，他身上有這股味道，而在傅紹勤屍體上也有這股淡淡的香水味，只是那時候我們都沒在意，給忽略了。」季煜傑看著程楓，認真說道。

「景？那個經理？」

季煜傑點點頭，程楓依舊看著報告，繼續說道：「那也並不代表什麼。」

季煜傑聽後，點點頭。「的確是。」

「知道你也是著急想破這案子，一點線索也不想放過。」程楓抬起頭，看著季煜傑的眼睛說道：「可能只是巧合而已，兩人是好朋友，恰巧都有同一鍾香水而已，你也說，包括你們家那位，也有同款，那種我記得是限量五千瓶。不過即使是限量，有它的人也不少。」

「嗯，也是。「季煜傑笑笑，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嘆了口氣，調整了下失望的心情，繼續說道：「雖然撲了空，不過倒是給了我些方向。」

」不過，你倒是了解的不少啊，程醫生。」

「我？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空下來就各種東西都研究一下，八卦一下。」

「現在太多事都不清晰，迷霧重重，有一點點線索我都不會放過。至於景寒這條線。我也不會放棄，有任何一點點可能，我都會查下去。」

「你也別著急，只要做過，總會留下痕跡，總會有線索。放心，就沖你這股勁兒，我也相信你很快能破了這案。」程楓站起身，拍了拍季煜傑的手臂，以作安慰。收回手的同時順勢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然後詢問道：「這個點了，一起吃午飯？」

小季看著程楓，突然一下笑了出來：「不用了，你先去吃吧。」說完又指了指那堆藍色文件夾。「一堆事沒做完，案子也沒解決，現在連死者的車也沒找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去倉庫的，是自己的車還是兇手帶他過去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不只是我，就連我們領導也是，壓力大啊！」說著，季煜傑指了指自己的表，笑了笑說：「這不，他老人家正等著訓我話呢！」

「莫叔......不是，應該叫莫局，他，壓力也很大。」

「都一樣。不過我說，其實很多事，你也別老記在心裡，他那人，食古不化，被老舊思想束縛，不懂得變通。」他抬起頭看著程楓的眼睛，意有所指：「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嗯。」

「誒？」突然，桌上一份報名表吸引了程楓的注意。

「你要參加搏擊賽？」

季煜傑聞言點了點頭。「對啊，這比賽警界每三年辦一次，上次因傷沒能參加，今年好手好腳的，一定要上去拼一次，而且這還是面向整個亞洲區，得去試試。」

「也是，去試試也無妨。」

程楓拿著那份報名資料認認真真地看，發現裡面除了有填好的報名表和個人資料複印件之外，還有些例如賽制規程和注意事項之類的條款文件。

「已經分好組了？」

「嗯。」小季指指表上寫著自己名字那一組，有些興奮。「我研究過了，這場絕對沒問題。」

「這我相信。」程楓繼續往下看。「如果你第一場勝了的話，第二組的兩個都是泰國人，就是說，你要和泰拳對戰。」程楓抬起頭看著季煜傑，詢問道：「有信心嗎？」

「老實說，以前還沒戰過泰拳，還有待了解。不過，大不了被打一下，就當交學費吧！易寧給我介紹了個拳館老闆，是這方面的高手，也答應給我指導指導。」

「泰拳的殺傷力很大，手、腳、膝、肘都是攻擊性武器，而且全攻要害，你一定要小心。」

「力量強，攻擊猛。」

程楓一邊說，一邊把資料放回桌上。「總之，就是打得很痛。」

「先說好，雖然我是個醫生，但我不負責給你準備跌打膏，藥酒什麼的。」

「你看你，要對我有信心，不要長他人志氣。」季煜傑拍拍他的肩。笑著說道。「看不出你對這方面也有涉獵？」

程楓笑笑，過了好一會才小聲說道：「六年前那一屆，天朗也是和你一樣，對手是泰國人，所以，我就去找了很多資料來了解，知己知彼。」

「你這一說，我想起，那屆師兄是冠軍，」

「嗯。不過，天朗也沒討到多大便宜。」程楓笑笑，在季煜傑看來，這笑容裡帶著些心疼，又有些驕傲。

程楓理了理衣衫，岔開話題：「說這麼久，我也餓了，先去吃飯，你先去挨罵，一會給你帶外賣。」

「啊？好，這個可以有。先謝了。」

「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