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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序 身死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125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5

    「賣國老賊!呸!」

    「畜生,還我兒命來~」

    「應該千刀萬剮才是,唯有千刀萬剮才能消我等心頭之恨!」

    「楓兒,你睜眼看看,害死你們的老賊,今日就要被斬首啦,哈哈哈哈~」

    隨著一聲聲謾罵,碎石子如雨點般砸向木籠囚車。

    爛菜葉,臭雞蛋?自然沒有。

    歷經數日斷糧,沒人捨得將吃食用來泄憤。

    石子砸中伸出囚車外的腦袋,嫣紅的血,緩緩流下。

    換來陣陣喝彩。

    囚車內的男子兩腮深陷,灰白頭髮散亂如草,任百姓如何辱罵,剛正的臉上始終波瀾不驚。

    唯獨路過一處二層小樓時,他的眼神中才泛起一絲漣漪,隨即,兩行濁淚,順著腮邊滑落。

    他明明哭了,嘴角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幸好,他那蓬亂如草的頭髮,擋住了他的一切表情。

    小樓,那扇只是開了條細縫的窗後,一個年輕的男子,被個老僕打扮的男人狠狠按到在地。

    老僕滿臉是淚的壓低聲音懇求,「少爺,你不能辜負了老爺的心意吶,少爺,少爺,求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年輕男子張著嘴,似乎是在吶喊,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一雙手死死扣在地板上,血 ,順著剝離開來的指甲,滲入地板之中。

    那血,是那樣的紅,一如剛才他父親額頭上被砸出來的血,也一如,也一如,他父親在今日午時三刻被斬首時,流出的血。

    可他,竟連光明正大為父親收屍都不能夠。

    因為,他們被判的是滿門抄斬,因為,書童冒名頂替他,於幾日前,不堪受辱已咬舌自盡在囚車之內。

    心痛到,全然麻木,麻木得,根本感覺不到身體還有其他不適。

    他只能一遍遍在心裡喊,「爹,是兒子對不起您,爹,今生無已為報,只求來生,只求來生,兒能成為您行路上的墊腳石,讓您日日踩踏,爹啊,爹,無論來生怎樣,恐怕都不足以償還,兒此生對您的歉疚,爹~」

    他在無聲的呼嚎中,漸漸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又回到城外的破廟之中。

    「少爺,」見他睜開雙眼,老管家捧著個破瓷碗,顫顫巍巍端到他的面前,「少爺,來,喝口熱水。」

    藥,是沒有的。

    能有口熱水,已經費了老管家九牛二虎之力。

    蕭天青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這裡,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暫時是安全的。

    故而他張張嘴,發出沙啞的聲音,問道,「爹,呢?」

    他不問還好,一問,老管家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老爺的屍首,屍首掛在城牆上,說要示眾七七四十九天。」

    一口鮮血,如滿天飛雨,從蕭天青的口中噴射而出。

    緊接著,他的身子,便在老管家一迭聲慌亂的呼喚中,重重到回稻草之上。

    悠悠然間,他只覺進入一片灰濛蒙的霧色之中,上無天下無地,前無途後無路,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飄蕩在其中,不知為何來不知往哪兒去。

    終於,他感覺有些累了,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但心中又有個強烈的聲音在提醒他『不能休息,不能在這裡休息,你還有未盡之事沒有完成』,然而,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到底還有什麼未盡之事。

    直到,木魚聲在耳邊響起,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在心裡默默數著,猛然間如醍醐灌頂一般,對,他想起來了,他還不能休息,他,還要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好好安葬他的父親。

    剛想明白這些,他便聽到耳邊傳來說話之聲。

    起初並不能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麼,但等側耳仔細辨認,只覺那說話聲,竟漸漸清晰起來。

    「竟是趙弘那廝誣告的老爺?」

    「唉,若在平常,此案疑點重重,僅憑一個私章斷然不會如此裁決,可現如今朝廷急需給邊關百姓一個交代,讓他們不要把怨氣撒在國舅爺後援不逮之上。」

    老管家憤憤道,「我家少爺對趙弘那廝,比尋常親兄弟還要好上三分,真沒想到,這廝竟如此狼心狗肺!」

    聽到趙弘的名字,蕭天青只覺心頭刺痛,竟緩緩睜開雙眼。

    但這次,說話的二人,並未立刻發現他醒來,只管自顧自的說著。

    「這幾個饅頭,你且留著,如今邊城百廢待興,我也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吃食,待天青身子好些,便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老管家有些躊躇,「依老奴看,天青少爺不為老爺收了屍,是斷然不肯離開此地的。」

    「唉~也罷。那你們就在此地再躲一陣子吧。我必須得走了,再晚,就關城門了。」

    老管家只敢把人送至門口,待折轉回來,正看見自家少爺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廟頂。

    此情此景,讓他有些犯怵,他疾步走到少爺跟前,低聲喚道,「少爺,少爺?」

    蕭天青終於動了,扭臉看向老管家,滿臉決絕的問,「那國舅爺,許了他什麼?」

    「以白衣之身,上任黑水縣縣令。」

    「就這?」

    「還把夫人的私產,都判給了林玉嬌。許她十里紅妝,嫁與趙弘。」

    蕭天青笑了,眉眼彎彎,那樣的好看,只是他笑著笑著,眼裡流出兩道血淚,伴隨著血淚的,還有一大口鮮血,自嘴角落到稻草之上。

    「少爺!」

    老管家哭著跪倒在蕭天青的身邊,對著自己那瘦的皮包骨的臉,左右開弓,「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之後的日子,蕭天青都在暈暈沉沉中度過。

    即便如此,他也堅持著,每過一日,便在牆上,用指甲刻出一道短痕。

    老管家見他這般情景,更恨自己那天嘴快,但更恨的,是那背信棄義的狗男女。

    於是,他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蕭天青知道,老管家每晚都會出去,或打水,或在附近挖些野菜。

    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夜,會有所不同。

    當老管家背著個布包跑進小廟時,已然渾身是血,「少,少爺,對,對不起,老奴我,不,不能繼續服侍你了,將,將老爺安葬後,便離開這裡吧,離開吧。」

    山坡上,兩座新墳。

    山腳下,嗩吶聲歡喜且刺耳,因為今日,乃新上任知縣娶妻,人人羨慕知縣夫人的十里紅妝,無人知道那紅妝,乃是由二百多口蕭家人的鮮血,染成。

    蕭天青看著遠處綢花點點,自懸崖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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