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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第一章 拜別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617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5

    「他為何,還未歸來?」

    陰氣密布的桃止宮宮門前,一小廝裝扮相貌極美的白衣男子,高高漂浮在半空中,俊眉微蹙自言自語輕聲嘟囔著。

    這還是被發配到此地為奴後,頭一回,他連著幾天都未見到東方鬼帝鬱壘的面。

    他感覺,鬼帝鬱壘在躲他。

    這話要被第二個人,哦,不,第二個鬼知道,定會放聲嘲笑他一番。

    堂堂鎮守一方已具神格的鬼帝鬱壘,會躲著他這個,連魂體都不穩定的鬼奴?

    可他就是覺得,鬼帝鬱壘,在躲他。

    因為,鬼帝鬱壘突然開始每天外出,卻不允許他這個小廝跟隨左右。

    還因為,無論他起的有多早,睡的有多晚,都見不到鬼帝鬱壘一面。

    更因為,每天醒來時,他的枕邊依舊會出現一粒用來穩定魂體的鬼丹,一粒,含著鬼帝指尖血的,鬼丹。

    今日,正滿七七四十九天。

    從明日起,他便不必靠服用鬼丹來穩固魂體,也不用每日昏睡六個時辰,來消化鬼丹。

    所以他,一定要等到鬼帝。

    為何如此執著?他說不清。

    總之,他就是要見到他,然後看著他的眼睛,好好的,認真的,對他說一聲:『謝謝』。

    「怎麼?在等東帝陛下?」

    腳下突然傳來個,不悲不喜的渾厚男聲,雖是問話,語調卻十分肯定。

    「秦廣王殿下?」

    白衣俊美小廝立刻飄然落地,恭恭敬敬地,對著這十殿閻羅王之首的秦廣王,大禮跪拜道,「奴並非有意不守陰規,實在是幾日未得見主子的面,心中,心中不免有些掛念。」

    秦廣王並未開口斥責,他定定看著這跪伏在地的幽白魂體,過了好半晌,才嘆息道,「起來吧。」

    小廝依言起身,仍是不敢抬頭。

    「你可知,為何過去這麼久,本王始終未安排你的父母前去投胎?」

    小廝輕輕搖頭,「奴,不知。」

    「那你定是在怨恨,本王不遵守當初之承諾?」

    「不。」小廝猛然抬起頭來,那雙清澈明亮的桃花眸中,滿是做不得偽的真誠,「奴自入地府以來,始終對殿下您感激涕零,若非您同意奴以身代罰,奴的父母只怕要以那戴罪之魂魄,在畜生道里飽受十世輪迴之苦。現如今他們能重投人胎,只是等段時日罷了,奴,感恩還來不及,又怎會心生怨恨?」

    「哦?你果真,如此想?」

    小廝重重點頭,「世人皆懼怕您,甚至怨恨您,但奴深知,您執法公正面硬心慈,千百年來,所判從未出錯。您不安排奴父母投胎,自有您的道理,這些,奴懂,奴的家人,亦懂。」

    秦廣王看著遠方幽幽白霧中的桃止山山廓,突然轉換了個話題,「你可知,現如今的大周朝,奸佞當道,國破在即,甚是不太平。」

    此言一出,小廝那剛剛穩固住的魂體,激烈動蕩起來。

    一道白光迅速飛入小廝魂體之內,待小廝的魂體再次恢復平靜,秦廣王這才繼續說道,「本王以為,聽到那些曾害你蕭家受盡屈辱之人,馬上也會身首異處,你會開心不已呢。」

    他的語氣始終是不悲不喜的淡然,聽不出有什麼嘲諷之意。

    「殿下明鑒,這一遭,不知又有多少生靈遭受塗炭,奸佞確實罪有應得,可命喪黃泉的百姓,何其無辜?他們一生所求,不過是吃飽穿暖而已,難不成這世道,連如此小小的願望,都不能讓他們達成?」 說著,眼中不禁流下兩道血淚。

    「如果此時你還在人世間,你會怎樣做?」

    「為保家園太平,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可,沒有如果,他已然是一縷陰間的幽魂,還是魂體受損的幽魂。

    秦廣王看著小廝,「在地府這段時日,你定然時時想起人世間的過往經歷,我且問你,你可曾想明白,上一世為何弄得那般下場?」

    小廝臉上現出深深的自責,「認人不清,剛愎自用。」

    「如讓你重回太初元年,你能否糾正過往,力挽狂瀾,還大周朝一個朗朗乾坤?」

    小廝心頭一動,噗通跪倒在地,「若可,奴自當竭盡所能。」

    「哪怕要你,付出很大的代價?」

    「只要是奴自身有的,皆可。」

    「一輩子不娶妻不生子,時時承受病痛之苦?」

    「奴,願!」隨著這聲『願』,小廝將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淤痕立顯。

    「身死之後不能投胎,必須回到這桃止宮中永生為奴?」

    「奴,願!」隨著這聲『願』,小廝再次將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這次,有血,緩緩流下。

    「那你,此刻便去吧。」

    小廝愣怔當場,訥訥道,「奴,奴想拜別主子再走。」

    秦廣王長嘆一口氣,「唉~反正還是要回來的,現在就走吧,免得夜長夢多。你只需牢記你今日之承諾,還有,此次機會得之不易,別,別浪費了東帝陛下的一番苦心。」

    小廝直視秦廣王的眼睛,「主子他,是不是因奴之事,受了責罰?」

    秦廣王沒有回答,也不與小廝對視,這孩子太過聰慧,他怕他,多說多錯。

    見他這般模樣,小廝心中已經瞭然,「秦廣王殿下,您能否告訴奴一句實話,奴將來事成回歸後,能否再見到東方鬼帝鬱壘陛下?」他不再稱『主子』,而是將『鬱壘』二字,咬的極重。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要見到的,不是擁有東方鬼帝這個頭銜的神,他要見到的,是鬱壘,誰也不能取代的鬱壘。

    秦廣王無奈的點了點頭,「你以為,四方鬼帝是那人間的帝王,誰都能輪著上去坐一坐不成?早去,」 他想了想,把『早回』兩字給咽了回去,畢竟,沒哪個人或者鬼,希望聽到閻王爺對他說,『早回』。

    小廝以跪姿轉身,沖著桃止宮宮門重重磕了三個頭,大聲道,「待此番事了,奴必將不等壽終便即刻回歸,請主子好生休養,若承主子不棄,奴願生生世世服侍在主子身邊。」

    語畢,又擰身對著秦廣王磕了個頭,「殿下,奴定不辜負今日之恩。主子性情淡泊,什麼都藏在心裡不肯說,請您,請您有空便過來瞧瞧他,就算陪他下下棋喝杯茶,也是好的。」

    千萬年來,第一次,有人,不,有鬼把東方鬼帝託付給閻羅王照顧。

    這種感覺,甚是奇妙。

    秦廣王摸摸鼻子,忍俊不禁地做了個手勢。

    一位青袍判官自虛空中踏出,對小廝拱手道,「請隨我來,若錯過時辰,恐有不妥。」

    直至判官與小廝的身形一同消失在茫茫迷霧之中,秦廣王身邊,才又多出個身著大紅袍的判官來,「東帝陛下,果是傷的極重?」

    秦廣王嘆息道,「九九八十一道地火陰雷,你說重不重?」

    崔判官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酆都大帝,也太狠了吧?」

    尋常鬼,莫說九九八十一道地火陰雷,哪怕只受半道,便足矣魂飛魄散,即便再好的聚魂之物,恐也不能修復萬一。

    秦廣王沖他翻了個白眼,「你當是人間那些個話本,想重生就重生?天地人三屆受委屈受辜負的何其多,若受了委屈和辜負便能重新來過,那這三屆豈不早就亂套了?」

    更何況,倒轉日月晷,受影響的可不只有人間,這幾日,地府、天庭二界均為此忙的哀聲載道,咬牙切齒。

    崔判官摸摸鼻子,不再言語。

    身為首席判官的他自然知道,不這麼處罰,確實難以平息悠悠眾口。

    「那東帝陛下,現在何處?」

    「撐到最後一道陰雷劈下,便昏死了過去,我已命人抬回,安置在桃止宮後的桃止山上,估計,怎麼也得休養個百八十年,才能醒轉過來。」

    隨著話音,二鬼漸行漸遠。

    故此,他們都沒發現,一道白光,自桃止山,朝著人間,悠悠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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