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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第二十章 醒來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681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7

    隨著最後一句梵語落下,白光猛地一緊鎖,蕭天青眼前一黑,隨即,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入目的,是墨綠色的帳頂。

    想了想,哦,原來,自己又回來了。

    他動了動手指,轉過腦袋,卻見外面日頭正旺,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己離開了很久,看樣子,父親應該還未從王府回來。

    『啪』,凳子倒地的聲音,隨即傳來元寶又哭又笑的聲音,「少爺,你總算醒了,嗚嗚嗚,少爺,你可嚇死元寶了。」

    「哭什麼?還不快去把藥給少爺端來?」

    嗯?不厭?

    蕭天青任由不厭上前,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你怎麼先回來了?我爹呢?」

    「老爺說邊民的救濟糧等不得,今早已經帶隊離開了,只留了我和不厭在這兒伺候你,老爺說,等你把這幾日的藥都喝完,再請老大夫把個平安脈,沒事了再離開,萬不能著急。」

    元寶連珠炮似的一通說,還自以為不著痕跡的,將老爺搬出來,生怕少爺不聽話去追老爺。

    蕭天青眨眨眼睛,「我,睡了幾日?」

    「這已經是你喊頭疼後的第二日了。」說著,將藥端到蕭天青面前,「老大夫說,要放涼了喝。這會兒正好入口。」

    蕭天青端起碗,一仰脖十分痛快的幹了進去,還沒來得及閉嘴,一顆蜜棗便被塞入口中。

    該死的元寶,就不能換個小點的麼?

    費力嚼了幾下吐出棗核,蕭天青掀起身上的被子,準備下地走走,卻被元寶一把摁住,「少爺,你不能下床!」

    「放心吧,我這會兒的頭已經不疼了。」

    「那也不行,老大夫說了,不能吹風。」

    蕭天青指指打開的半扇窗,「那是什麼?」

    「不能直接吹風。」元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蕭天青嘆氣,「那大夫有沒有說,我醒來後也不能下床?」

    呃……

    一看元寶的表情,蕭天青便知這個小獃子被自己給問住了,「少爺我躺了這麼長時間,再不起來走走,血脈不通暢更容易頭疼。」

    元寶有些吃不準少爺的話到底對不對,便把質詢的目光投向一邊的不厭。

    不厭笑道,「起來走走也是好的,順便吃些東西,若是感覺不舒服,少爺您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鎮遠郡,將軍府。

    那抹神識悠悠蕩蕩回歸本體,殷澗將軍自床榻之上,緩緩睜開雙眼,坐起身來。

    卻見他面沉似水,一雙鳳目半睜半閉,若不是他及時有所察覺,青兒他此番必因幻象之迷惑,從而長睡不醒,直至陽氣耗盡。

    是誰?是誰要用如此陰損的招數對付青兒?青兒在冥界,不過是個永世不得超生的鬼奴,怎會引得魑魅魍魎如此算計於他?

    還是說,這幕後黑手的原本目的,就是沖著他而來?

    不過,就算是真沖著他而來,他也想不出,會有誰如此恨他。這並不是說,他從來都不得罪人,而是,就算他得罪了什麼人,他也根本不往心裡去,千萬年來,他始終都是一派的冷心冷清,不喜外出,也不喜與人往來,只有連十殿閻王都處理不了的刺頭出現時,他才會走出桃止宮,揮揮衣袖將刺頭滅了,然後又揮揮衣袖繼續回到桃止宮中宅著。

    甚至,現如今他根本回憶不起來,被他灰飛煙滅掉的那些個刺頭,到底姓甚名誰,又因何起刺。

    是了,這幕後黑手很有可能也是一個刺頭,他這是要透過青兒,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如傳聞所言,因私啟日月晷,被九九八十一道陰雷地火打成重傷,不得不在桃止山上休眠百年?他們要確認他有沒有受重傷,莫非,是想對冥界有什麼企圖?

    一念至此,他站起身來,將袍袖狠狠一甩,不自量力的東西!

    幸好他在最後一道地火陰雷打下之前,便偷偷分離出了現在這抹神識,雖說功力只有從前的百分之一,但這次的對決,應該也能以假亂真,嚇退那個幕後黑手吧?

    不過,就算嚇不退也沒有關係,只要那個幕後黑手不再來算計青兒,那麼,冥界也好,地府也罷,亂不亂的,都是十殿閻王的事兒,他們若搞不定,不還有酆都大帝那個老東西麼?

    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需要在桃止山上昏睡百年的東帝。

    驛館。

    喝下一碗白粥,又吃了一個酸菜油渣包後,蕭天青感覺自己身體里的元氣簡直就要溢出來了,甚至狀態比在上京剛重生的那會兒,還要好。

    所以,不出門溜達溜達,如何對得起這旺盛的精氣神?

    「元寶,走,趁此刻日頭正好,咱們繼續去逛集市剩下的部分。」

    元寶立即伸展開雙臂,攔在了蕭天青的面前,「病剛好,不許出去。」

    蕭天青用扇子輕輕敲擊掌心,「小元寶,我發現你最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哈,信不信少爺我脾氣一上來,把你個元寶拍成銀餅,然後送你回上京,跟銀錠一起作伴?」

    元寶大大的雙眼立即蓄滿淚水,帶著哭腔,「少爺~你別不要元寶~嚶嚶嚶~」

    呃……

    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提上褲子便不認賬的渣男?

    「好,好,別哭了,少爺我不攆你回家。少爺我啊,只去醫館,請大夫給把個平安脈,然後就回來,行不行?」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那好吧。」隨著一聲『吧』,眼眶裡的淚水頓時消失無蹤。

    蕭天青盯著他的眼睛,「誒,小元寶,你這說哭就哭,說收就收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哼,不告訴你,下次,下次你要是還不聽話,我還哭。」

    不厭笑呵呵的端著臉盆走進來,「少爺,就算要出去,也先凈個面,然後小的幫你把頭重新梳一梳。」

    元寶跟在他身邊小聲嘀咕,「你怎麼也不攔著點兒少爺?」

    不厭笑著低聲回答,「你都攔不住,我怎麼能攔的住?再說,我看少爺現在精神頭不錯,出去走走,日頭底下曬一曬,去去晦氣也是好的。」

    此時,上京蕭府,梧桐院內。

    蕭夫人由衷贊道,「這百花茶我以前也喝過,卻不似你烹煮的這般香氣濃郁,顏色嫩亮。」

    林玉嬌低頭淺笑,「我平日里不出門,就只會琢磨這些小玩意兒罷了,其實也沒什麼難,不過在心靜二字。」

    「嗯,不錯。」蕭夫人含笑點頭,「但這世間之事,往往難就難在心靜二字。」

    林玉嬌起身拜倒,「前些時候,玉嬌糊塗,說了些混賬話,心靜後每每回想,只覺羞愧,愧對夫人的收留,更愧對蕭府的養育,此等大恩大德,玉嬌不想著如何回報,竟還出言衝撞夫人,玉嬌,玉嬌,」說著,眼淚便如珠串般滾滾而落。

    蕭夫人從來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更何況面前的是她養育了十一年的林玉嬌?雖然生氣的時候也會感嘆『畢竟不是親生』也會自問『有沒有後悔』,但十一年的相處,這感情自然做不得假。

    當下連忙俯身親自將林玉嬌拉進懷中,「我的兒,哪有做閨女的不跟自家親娘堵個氣,耍個小性子,哪裡又有你說的這般嚴重?就是你弟弟天青,不也時常氣得為娘我肝疼?你只需記住,當娘的再如何,也不會害自己的兒女。」

    「娘~」

    蕭夫人輕撫林玉嬌的秀髮,「你今兒過來的正好,讓她們重新給你量個尺寸。」

    「娘,女兒的衣衫盡夠了,還有幾套新的沒有穿過呢。」

    「誒,這回做的,與日常在家裡的不同,為娘要你成為,整個上京以及周邊郊縣,最美的美人兒,咱們啊,先做個十套,咱家的小姐,一件宴會衣裙,怎能穿第二次?」

    「謝謝娘。」

    「傻瓜,跟娘這麼客氣幹嘛?琥珀,去,讓管事把布坊里最新的料子,一樣一匹全都送來,順便再叫個會新花樣的綉娘過來。」

    「是。」

    看則琥珀的背影,在蕭夫人看不到的角度,林玉嬌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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