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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第二十五章 遇襲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805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8

    鎮遠郡,將軍府。

    殷澗收回神識,嘴角微翹,他的青兒,果然是最心善的。

    能不沾染因果孽債,還是不要沾染的好,他到不是沒有辦法消除,但青兒屆時恐怕還是會免不了多遭一層罪。

    蕭天青,成了傳奇。

    整個運糧隊,兩百多號人,每個人看著他,都是一副崇拜到要死的表情。

    崇拜中,更有一層敬畏之意。

    聽說了麼?就這位小神仙一樣的公子,把土匪給說哭了,不但哭了,還乖乖讓出了山路,不但讓出了山路,還將他們送到鎮遠郡外才離開。

    聽說了麼?小神仙本來就是神仙,他把土匪給點化了,土匪離開的時候,還朝小神仙拱手作揖呢。

    蕭知州躲在無人的馬車中,樂成了一朵花,待出現在外人面前時,卻依舊是一派的雲淡風輕,甚至面對米大人的誇讚,也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犬子此番,不過是走運而已,也正逢那些人良心未泯,沒有打這救濟糧的主意。」

    「前有小公子遊說,後有大人你的良計,實乃虎父無犬子啊。下官此番,真是長了見識。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人誠不我欺。」

    「過獎過獎,運氣而已,運氣而已。」

    啊哈哈,老子的兒子,就是棒棒嗒!

    半日後,前方,已然是鎮遠郡南門。

    就見城門裡突然衝出一隊人馬,為首那匹高大的馬之上,不用問,自是殷澗將軍。

    呃?殷澗將軍,為何從這裡出城?

    莫怪蕭知州不敢相信這是來迎接他們的,誰不知道殷澗將軍對他們文官,從來都是冷冰冰,敬而遠之的?

    可隨即,他便發現打頭的糧車停了下來,隨即,一輛輛糧車跟著停了下來。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是在不倦的攙扶下,跳下馬車,整整官服,朝著殷澗將軍來的方向,輸人不輸陣的直直迎了過去。

    沒辦法,雖然文武有別,但人家是二品,自己才是個五品,再者,於他心中,邊關的安寧還要多仰仗殷將軍才是。

    殷澗將軍的坐騎不愧為千里名駒,轉瞬之間便與蕭知州補過十丈左右的距離,他『吁』的一聲及時收住韁繩,馬被勒的兩個前蹄懸空站起,而他依然穩穩坐在馬身之上。

    帥呆了,有木有?

    眾人被這英姿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他時,卻見他已從馬上飛身而下,幾個跨步走到蕭知州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蕭知州,似乎還算滿意,點頭道,「知州大人,辛苦。」

    蕭知州嘴裡說著『不辛苦』,心裡卻感覺怪怪的,他感覺殷澗看他的眼神,該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每次夫人看到跟鏢回來的管事那般,嘴裡道著辛苦,心裡卻在想著,幸好這次的商隊沒出什麼事情。

    蕭知州被自己這種感覺給驚呆了,連忙很沒氣質的甩了甩腦袋。

    「青,呃,請~」

    殷將軍竟然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有點受寵若驚,怎麼破?

    蕭天青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覺得殷澗將軍在看他。

    但他是個白衣之身,見到官員都應該低頭垂目,不得直視。當然,如果對方的品級沒有他爹大,或者和他爹差不多,那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對方也不會計較,可殷澗是誰啊?二品的大將軍,認真算起來比他爹高了五級。

    所以,他並不敢直愣愣的回看過去,他也只是感覺到,有目光自殷澗方向過來,卻不敢抬頭確認。

    一進城,蕭知州便在前堂忙的不亦樂乎,又是準備施粥點,又是準備安置難民的場所,還要在各種安排開展中,與州衙內的大小官吏熟悉。

    這種場合,蕭天青自是不便出面,他隨著一幹僕役走進後宅,這知州府原來的一位管事躬身介紹道,「此處是前任知州老爺的院子,」

    「為何沒有匾額?」

    「你們是新主子,自然會有自己的喜好,所以我們便將原來的匾額取了下來,鎖在倉庫之中。」

    「這裡原本叫什麼?」

    「回公子,這裡原本叫福兮院。」

    「福兮院?」蕭天青點頭,「不必重新做了,就把那舊的重新掛上去便好。」

    「這,」管事有些猶豫,「這原來的知州,是,」

    蕭天青一擺手,「他乃為國捐軀的大丈夫,我們蕭家何必忌諱?」

    管事深施一禮,「是小的魔障了。」

    「對了,一個時辰之後,你把府中剩下的人都叫來認個臉,還有,所有人的名冊,也一併呈上來給我過目。」

    「是。」

    管事告辭出來,剛走到僻靜之處,便被幾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人攔住,「王管事,如何?新來的大人可會留下我們?」

    「我只見到了少爺,他讓府中剩下的人一個時辰後去後堂。」

    一個時辰後……

    蕭天青看著面前烏泱泱站滿整個院子的『剩下的』僕役,衣衫破舊沒有整齊的僕役服飾,從嗷嗷待哺的嬰兒到拄著拐杖的老婦…...

    這些倒也算了,可這管事拿上來的花名冊,後面至少二十來人的墨跡,明顯就是新添上去的。

    蕭天青沒有說話,就這麼坐著,定定盯著王管事瞧,竟把這王管事瞧得,頭都不敢抬。

    院子里,鴉雀無聲,所有站著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直到,一聲有氣無力的嬰兒哀哭,打破了寂靜。懷抱嬰兒面黃肌瘦的女子慌得立刻跪倒在地,用手虛捂住孩子的口鼻,卻連出言哄一聲自家懷中的孩子,都不敢。

    「元寶,把她帶下去,還有,跟前堂說一聲,我出銀子,從救濟糧中買些糧米來熬粥。」

    待元寶領著懷抱嬰兒的女子下去,蕭天青看向王管事,淡淡道,「你可知罪?」

    王管事緩緩跪下,以頭蹌地,並不討饒。

    院子里站著的人見王管事跪了下來,知道他們的伎倆已經被面前這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公子看穿,便也紛紛跪了下去。

    「年過五十的,出列。」

    王管事心中一驚,抬起頭哀求的看向蕭天青,嘴唇哆嗦了半天,卻說不出請蕭天青把這些老人留下來的話。

    因為他知道,他沒有那個資格。

    院子里跪著的人中,響起壓抑的哭聲,沒了勞作能力的老人被攆出知州府,那就是死路一條,就是要飯都要不來,因為幾乎每家都沒有餘糧。

    蕭天青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看著他們,終於,人群中站出來七八位頂著凌亂花白頭髮的老者。

    「不厭,去,找個偏僻一點兒的有小廚房的院落,將這些老人安置進去,記著,每間屋子不得超過兩人,還有,請城中的大夫過來給老人把脈。」

    眾人驚了,他們模糊感覺自己有了活路,卻又不敢相信,直到不厭走到他們面前,對著老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把頭的老者才反應過來,重新跪倒在地,「公子,老奴雖五十有一,但還能幹活,無需公子白養著。」

    其他老者也跟著跪了下來,「老奴可以漿洗,」「老奴能掃院子,」

    蕭天青站起身來,「先去把身子養好,到時候,自然會有你們的用處。」

    待老人離開,蕭天青又依次安排了十五歲以下的少年以及婦人們,直到最後,庭院里還站著五六個二十來歲的年輕漢子。

    蕭天青沒有理會他們殷勤的目光,轉而將王管事呈上來的花名冊丟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來,把剛才已經有了去處的那些人,都勾畫出來。」

    王管事就這麼趴在地上勾畫著,好麼,後面新添上去的那些,全都是老弱婦孺。

    「他們幾個,什麼來歷?」

    王管事轉過身看看院子里剩下的那五六個年輕漢子,「他們都是原知州帶來的家生子,知州殉國後,他們便留了下來。」

    「家生子?主子殉了國,他們卻毫髮無傷?」

    王管事沒有說話,眼神中卻帶出幾分對這些人的不屑。

    「你可認識這鎮遠郡內負責徵兵的官員?」

    「認識。」

    「好,告訴他們,我這裡有六個奴才,送去當兵。」

    那六人嚇得面如土色連聲求饒,見蕭天青始終不鬆口,其中一人惡從膽邊生,和身邊另一個漢子對了下眼神,竟抽出一把匕首,朝著蕭天青沖了過去。

    「少爺!」

    去而復返的元寶剛走到院門口便看到這一幕,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只能徒勞的發出絕望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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