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眼睛紅紅，鼻子紅紅，顯然已經哭過一場了。

一個大塊頭看到紀曉陽，抽抽鼻子，眼淚又馬上啪啪往下掉，緊接著兩串鼻涕流下來。

紀曉陽眉頭抽了抽，真的是沒眼看。

紀曉陽轉身進了屋，林澤跟在後頭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

紀曉陽拿出幾瓶為採購東西，要給陳偉寫申請單，買的白酒，放在茶幾上，「沒辦法，這個研究室撬不動，新生人魚基因上確實存在問題，儘管沒有被這樣對待也會早逝，這是基因鏈缺損的悲哀，就算真久了也沒有辦法。」

林澤灌了幾口酒，難得在紀曉陽面前沉默了良久，才道：「明白。」

林澤明白是明白，但作不作為，林澤這高速旋轉的小腦瓜子想的與紀曉陽天差地別的行動那是一道一道的。

「紀哥，你做了那玩意後，全都給我吧，」林澤悶頭喝酒，突然講出這麼一句。

紀曉陽瞬間反應這瓜娃子腦子裡什麼想法了。

「你要去送死？」

林澤正義言辭，極有氣勢的喊：「我要去殺了肖臨天！替天行道！」

「所以你要葬送你大好的年華，就為了幹掉一個大腹便便，看起來都活不過八十歲的中年大叔？」

林澤：「... ...」

紀曉陽看林澤慫了，接著道：「凡是不要衝動，遇重大選擇事件，思考一小時，再決定。」

林澤點頭，「嗯嗯。」

不用一個小時，林澤現在就已經後悔了。

大腹便便，看起來都活不過八十歲的中年大叔，嗯嗯，紀哥說的好有道理，而且肖臨天沒了，研究所還在，還會有新的肖臨天來頂替掉舊肖臨天的位置。衝動了，衝動了，我的命這麼寶貴，怎麼可以葬送在一個大腹便便，看起來都活不過八十歲的中年大叔身上。

越想都覺得越有道理。

林澤像一隻大熊似的，坐在椅子上，一臉崇拜看著紀曉陽。嗯，我紀哥就是，成熟，冷淡，穩重，臨危不亂。自己要好好學習學習。

「想好了就回去，沒想好就回去想吧，挺晚了，」紀曉陽看著時間差不多快兩小時了，自己給許涼準備的滷肉該好了，開始給大型娃——林澤，開始下逐客令。

「哦哦，那你早點休息，紀哥，」林澤謹遵吩咐，站起身準備走。

「酒拿走，少喝，」紀曉陽看了眼還有兩瓶開了沒喝的酒，有點鬱悶，這瓜娃子咋有還沒喝，先開蓋的壞習慣。

「哇，謝謝紀哥，紀哥真好，」林澤喜滋滋一手一瓶酒，拎著開走。

林澤在紀曉陽那得到了安慰，方向，和禮物，但因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人魚幼崽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又縈繞著傷感和恨意，交織在一起。林澤灌了紀曉陽送的酒，把自己罐懵了，這一覺算是睡得沉。

第二天，成熟，冷淡，穩重，臨危不亂的紀哥，在活體人魚室，手持勺子，老父親般的手把手給許涼喂飯。

「我自己來吧，」許涼看著看起來就超有食慾的滷肉蓋澆飯，簡直想暴風席捲勢，迅速扒拉幾口填滿自己的嘴。但紀曉陽一勺一勺舀起來，喂到許涼嘴邊，看許涼吃下去嚼了三四口，快要咽下去的時候，紀曉陽低頭再舀一勺。且，每一勺的分量看起來都差不多。

想暴風席捲勢吃法的許涼，感覺一點都沒有得到美食塞住自己嘴的滿足感，emmmm。

「我再喂幾口，」喂飯的喂的超有感覺的紀曉陽不想停下自己的手，看著許涼一口一口吃下自己精心準備的美食，下巴一下一下的嚼巴，紅潤潤的嘴唇上沾了點油光，就感覺特別滿足，整顆心都被什麼東西填充了。

有點膨脹。許涼寶貝喜歡我做的飯菜。

emmmm，許涼看了眼蓋澆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先滿足曉陽哥哥的滿足。

吃完飯，紀曉陽在許涼嘴巴上砸吧幾下，充當了紙巾給許涼擦嘴。

心滿意足看著變得跟紅潤的嘴唇後，紀曉陽饜足的拿出紙巾，替許涼擦擦嘴巴。自己的嘴巴就光速用舌//頭掃幾下，嗯... ...還有滷肉蓋澆飯的味道。

紀曉陽開始注意花園那邊的監控視頻，看進入地窖的人的時間有什麼規律。

一連盯了幾天都不見人去，紀曉陽覺得大概是有去世的新人魚，才會有人去哪裡打包裝，送出去。因此又讓林澤幫忙注意一下，最近是否有新去世的人魚。不過，光靠林澤的消息也不太準確，因為他負責的只是一小部分人魚幼崽，還有其他一些人負責其他的人魚幼崽，但林澤不太熟，紀曉陽也建議不要多問，以免引起懷疑，引火燒身。

紀曉陽想帶許涼走，但沒把林譯考慮在裡面。因為林譯在意的是那些人魚幼崽，並且還有半年他的合同就又到期了，他可以自行選擇離開或是留下，他有更安全的離開機會，而且他在意的和紀曉陽不同，不必冒險，因此，紀曉陽也不希望林澤因為幫助自己而引火燒身。

陳偉上回打電話問紀曉陽，要不要接待一個大老闆的兒子看人魚，紀曉陽給拒絕了，現在，紀曉陽知道被陳偉坑的下一個冤大頭是誰了。

李教授喜滋滋的帶了白酒和冷盤，來紀曉陽這兒炫耀自己這份新得的美差，順便再勸說紀曉陽一下，幫自己弄新人魚的事。

李教授一個新人來研究院這麼久，就沒和這裡的圈子就沒融到一起去過，直到現在也弄不出人魚，自己腦子又不行，製作不出新的基因排列組合，就這麼每天到處閑晃，有了高興的事，還只能和被自己欺壓過的學生炫耀炫耀。

李教授心情惆悵而又膨脹的說：「哎呦，那個陳偉，陳哥你曉得把，就是你的上司。」

紀曉陽點頭。

「呦呵，這裡的老人了嘞，可了不得，認了我做弟弟！還要帶我一起接待一個大老闆的兒子！你說說這份美差怎麼樣？」李教授頗為自傲的說，認為這是自己進入研究院圈子裡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