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榮用手蒙上了他的雙眼，熱熱的呼氣噴在他脖子上。江月白敏感地抖動了身子，輕輕哼了一聲。「師兄，別……別這樣……」

「我要好好懲罰你，」花長榮神色冷峻，「你還為江家著想麼？就算不為了江家，也想想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隻丘八？別想了，你會被他吃掉的！」

「師兄，我知道。」江月白努力地攀住花長榮的手臂，「請你們相信我，給我時間。」

「小月，我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花長榮神色憂鬱，他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就只是那天就那天！我只是讓你幫我應酬趙一樓一頓，tmd那個孫子竟然盯上了你！」

溫文爾雅的花長榮再也忍不住了，自己從小種的白白凈凈的白菜被那隻兵痞子豬給拱了！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花長榮抽出煙點燃了後倚著牆吞雲吐霧。「小月，我只告訴你一點趙一樓絕對不簡單。那個傢伙雖然隱藏勢力，但江南趙樓的家族勢力不可小覷。」

江月白低著頭然後慢慢笑了：「師兄，你要是早說多好。我也不是埋怨你。我現在真高興。」

花長榮牽起江月白的手，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我什麼都不要了還不行嗎？」江月白聽見師兄的呢喃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喜悅地想著讓我一直聽見吧。

花長榮一直特別優秀，家境優渥。當初他看著跟在老師背後貧窮又髒兮兮的小孩，他只是莫名被吸引注了。

雖然心煩極了，但是看見小孩對自己的崇拜與愛慕，他莫名的虛榮心來了。

他去西洋留學三年回來又見到青澀江月白。他當時想培養江月白成為和他一樣的人士——高雅有地位然後融入他的圈子 。他一直有意無意地和江月白曖昧著，江月白一直跟隨著他，永遠不知疲倦。

從最開始的憐惜和保護弱小的慾望他漸漸被江月白的倔強打動了。

他開始愛上了這個倔強的男子。

花長榮關注趙一樓的日常活動，因為趙一樓是軍部後勤的人可以和他們多合作。那天他帶上小孩準備培養培養感情。三年了，他們分開許久。小孩看他的目光都是眷戀和熱切。雖然剛開始小孩他很局促後來漸漸地有熟悉起來。

他去大學裡接小孩。小孩正好授完課，他們熱切聊著。小孩的臉他第一次仔仔細細看，三年了，越發英俊聰慧。他們走到草園，他把小孩壓在樹上吻了。他第一次吻了小孩，那柔軟的感覺又甜蜜的好像西洋蛋糕。小孩被吻得眼裡水汽升騰，他看出小孩很高興。那是他真真正正跨出第一步，在他的親吻下小孩就像喝了酒般醉了。

那個吻他才確定自己的心意，他們本該就在一起的，才情橫溢，性格切合，他們就應該是天生一對。

而那個趙一樓才是第三者，他當初恨不得殺了趙一樓後來理智讓他顧全大局忍到現在。本來可以和小孩在一起的，被趙一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把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專屬的小孩搶走了，他能忍嗎？

每次他的心好像有蛇蠍爬出來恨不得吃了趙一樓。

他記得小孩的房間總是會溫暖和明亮。那天他去找小孩，小孩躺在床上疲憊不堪，一見到他就用被子蒙頭不願看見他，一直躲避著。小孩十分委屈，他好說歹說，才讓他說出來的

他們是男子，讀過書留過洋放的開，雖然沒有發生，只是他想給小孩美好的初次體驗卻被他人先登。他不會愚昧地讓對方守貞操之類的何況對方是個男子，還是在喝醉的情況下被人上下其手。

但是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痛，他受到了侮辱。

每當他在交際圈看似快活暢談，八面玲瓏，總有人艷羨他的財富地位與風情。有人會說他高雅，有人說他高潔，有人說他瀟灑風流。報紙上刊登自己的成功事跡，花邊新聞。沒有人會關注他光鮮亮麗的外表內里陰鬱的心。他們只會對他的小道消息和把柄感興趣恨不得讓他身敗名裂。

誰說富人就不會痛？不會失意？

「我要回去了。趙……宅……師兄不要嫌棄我。」江月白傷心地說著看了看花長榮。「傻瓜，我不會棄你而去，你也不必多說了。我會一直守護你。只要你想回來我就保護你。」花長榮輕輕拍著江月白安撫他。

「我倒也是想回來。不過回不來了罷」江月白抹了抹眼淚，嘲諷地說著這件事。

花長榮華抹了抹江月白的眼眶。

「我要會去了……估計他已經回府。」江月白慌張地說著他不想再和趙一樓因為花長榮而爭吵了，那樣實在是沒意義。

花長榮恍惚，剎那失神。談不上失望只是不甘心。「哦，去吧，去……吧……」

江月白臉色也不好看，撐起傘走向對街的別墅。他回過頭看見花長榮的身影孤孤單單地被冬日夕陽拉長，他站在屋子前，臉色溫柔。

江月白莫名心酸，小跑著跑開。看見趙家門口的汽車，江月白平復情緒踏上趙家的台階，一步一步地在積雪上印出腳印。他跨過趙家的門檻，忽然心裡感覺害怕起來。他站在門口猶豫著，管家卻把他抓了進來。他不穩地撲倒管家懷裡，管家把他扶起來站好。

「少爺生氣了。他四處找你都快發瘋了！」管家生氣地說著，他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平時猶如府里老人般沉穩。此時卻對江月白大發脾氣了。

「你不快去？」管家推了他一把極其不耐煩。

江月白看到趙一樓坐在屋裡，手指快速轉著手槍。他一臉陰鬱沉重，「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他深吸口氣，然後走到江月白面前抓著江月白的頭髮按住他狠狠地吻下去。

「放開我……唔……滾蛋……」江月白口齒不清地掙扎著，他猛地把趙一樓推開，自己卻撞到了桌子上。「你沒資格限制我的自由！」江月白大聲地吵著。

「你是不是去見老相好了？是不是！你說！」趙一樓怒吼著，又摔破了瓶子。江月白站在屋子中央面無表情，既不害怕也不慌張。

吵吧，就此再吵一架吧。江月白在心裡高興而又報復十足的想著。

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好過，我的痛苦你也要受著！趙一樓！

趙一樓拿起福州白瓷瓶又要摔，忽然想到什麼停了下來。這可是福州白瓷，他對江月白的第一印象，他不願毀掉啊。

「沒出息！」他喘著粗氣恨恨地說。

「人家出國留學那時想過你沒有？立馬就丟了你了！難道不是？如今孤家寡人寂寞了又來和我搶，呸，一身騷氣！還是會長？真他媽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