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是溫和的，韓路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頭髮和發下的枕頭都濕透了，他揉了揉痛到極致的腦仁，然後咧嘴笑的痞氣：「顧祁塵。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韓路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洗手間，盯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輕輕一笑，用涼水撲在臉上，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韓路拽走衣架上的毛巾，轉身走進浴室。

這邊的顧祁塵已經收拾好了，他給許北辭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顧祁塵就問許北辭：「吃飯了沒？」

許北辭輕笑一聲，溫潤如玉：「還沒呢，你吃了沒？」

顧祁塵也笑了，他華麗的聲線笑起來屬實勾人，就像是一把小鉤子一點一點的把人心勾走。

許北辭的臉忽然就紅了，他聽到顧祁塵溫柔的說：「一起？怎麼樣？」

「好啊。」

「那成。」顧祁塵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我現在找你去。」

「好。」許北辭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路上小心。」

「我知道。」顧祁塵笑著把電話掛了，許北辭看著手中的手機微微一笑。

顧祁塵，你對我這麼好，讓我以後怎麼習慣沒有你的日子？顧祁塵，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就是一顆毒藥，不僅僅對女生有效。

許北辭笑著笑著就想起來顧祁塵昨天在電話里告訴自己他彎了的事，許北辭笑著的表情忽然就僵住了，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忽然間心臟抽疼，他的手緊緊的抓著胸前的衣服，他從抽屜里摸出藥，直接生吞了下去。

許北辭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昏暗，他手裡揪著的衣服變得褶皺，等那抽痛的感覺微微淡了一些的時候，許北辭的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許北辭掀了上衣，換了一款運動風十足的帽衫。

許北辭走到鏡子前，把臉上的汗水洗幹凈，然後用手點在了鏡子里的人的紅唇上，他笑著，燦爛明媚，眼眸彎彎的樣子格外漂亮，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聲的說：「許北辭，把你喜歡顧祁塵這件事藏在心裡好麼？」

許北辭笑的更加燦爛，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整個人顯得特別青春：「顧祁塵彎了，但是他喜歡的絕對不會是你，許北辭，你別痴心妄想了啊，你個病秧子怎麼配得上顧祁塵那樣的人？」

「你不要表白啊，你……你不能給那麼好的他帶來困擾，許北辭，你什麼都別做，你只要祝福他就好。」許北辭嘆了口氣：「他值得最好的，而你許北辭，是最差勁的。」

「你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怎麼敢痴心妄想？」

許北辭輕輕一笑，背著書包打開房門：「媽，我先走了啊。」

「不吃飯了麼？」

「不吃啦，今天顧祁塵來接我。」許北辭笑的特別溫柔。

「怎麼能不吃飯啊？小顧為什麼要來接你？」許北辭的母親解下圍裙，好奇的問。

「顧祁塵怕我被欺負，學校最近出了點事，我和人鬧了矛盾，顧祁塵是來做我的專屬保鏢的。等下我會和顧祁塵一起去吃早飯，媽媽別擔心，顧祁塵人很好的。」許北辭一邊穿著鞋，一邊說著。

許北辭的母親眯起了和許北辭特別像的眼睛：「媽知道，小顧啊，是個好孩子。」

許北辭笑的開懷：「那我去了？」

「嗯嗯嗯，去吧去吧，記得有空把小顧叫來吃飯啊，媽給你們做好吃的。」許北辭的母親笑著囑咐。

「成。我知道了，我走了啊。」許北辭笑著說，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許北辭剛出門，就看到顧祁塵正走過來，他難得的背著書包，提著一大堆東西走過來，看到許北辭的身影的時候，笑的不見了眼睛。

許北辭就跟著他樂，傻笑著看顧祁塵走過來，顧祁塵把自己的帽子給許北辭帶上，然後把早餐遞給許北辭，聲音裡帶著些許驕傲：「這是我親手做的。」

許北辭一臉驚訝的看著他，然後忽然就笑了：「你居然會做飯。」

「那當然，不做飯以後怎麼養活媳婦啊。」顧祁塵理所當然的說著。

許北辭輕笑：「你昨天不是跟我講你彎了麼，怎麼著？還打算找媳婦？」

顧祁塵點了點自己的鼻子，然後一臉認真的和許北辭說：「我可能就是一時犯渾，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彎了，不過我確實挺喜歡陳煙的。」

許北辭的眼睛裡的光芒有些暗淡，顧祁塵沒看出來，許北辭咧著嘴笑的露出了虎牙：「這誰都能看出來，要是說你不喜歡陳煙，還真沒有人信。」

顧祁塵勾唇笑，笑容里有許北辭看不透的苦澀。

許北辭，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知道，以前的我啊，確實是想娶了陳煙的，以前的我是非陳煙不可的，而現在……

確切點說，許北辭，打從我遇見你之後，我對陳煙的心思就一點一點的淡了一下去，每天都少喜歡她一點，後來啊，我發現我更想要的還是你。

許北辭看了一眼顧祁塵，然後低頭笑，嘴角的弧度是好看的，可眼底的感情卻是悲傷的。

顧祁塵忽然拍了拍許北辭的肩膀：「你怎麼跟校長說的啊？居然讓校長把整個上午都騰出來給咱籃球比賽？特權也太大了吧？」

許北辭惡劣的笑了笑：「我告訴校長，這次他如果同意，我就幫他拉贊助，而且我還讓校長和二中的那群傻子打了個賭，這次籃球賽，輸了的那個學校要負責一中和二中兩個學校未來三年的獎學金。校長也是個愛玩的，就立刻同意了，還把二中的也拉下水，所以今天一中二中都是籃球賽，上午在一中比，下午在二中比。」

顧祁塵樂了：「你個小屁孩還挺壞。」

「叫哥。」

「成成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顧祁塵眉開眼笑：「對了，你怎麼不怕我輸了啊？」

「你一中的土霸王還會怕二中的小混混？」許北辭調侃著顧祁塵，在顧祁塵挑眉的時候正色道：「我和一中的所有人，一直都很相信你。」

「顧祁塵，學生會裡有人跟我說，你就是個奇蹟，我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