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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撒嬌帝王,風華書生。 十九年的暗戀,終於在第二十年的夏天裡長出枝丫,開出了最絢麗的花朵。 這是一個愛撒嬌聽媳婦話的暗戀皇帝和一個總是心軟風采卓然的書生的一輩子。 高糖!甜寵!無虐!1v1! ——————cp:傅淵×林如海—————— 我在想,你何時才能知道,我心慕於你。 恨不得因你癲狂,為你死去。 ——傅淵 本文曾用名《論林如海沒死的後續事件》 又名《每天看陛下賣蠢的日常》,《大人來了陛下快跪》,《如海如淵》 hhhhh我改個文名 逗比忠犬皇帝攻×克逗比女王林如海受 ps:黑賈府諸人 三歲皇帝萌萌攻 君臣向甜寵文

    第二十九章

    小說: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作者:燕处 字數:3002 更新時間:2019-09-22 05:22:59

    林如海最終還是帶著新鮮出爐的兒子去了六合樓。

    六合樓建在東市,已很有些年頭了,做的糕點精緻又漂亮,味道也極好,據傳有前朝秘方,深受深苑婦人大家閨秀的喜歡,可以說是風靡京城,經久不衰。

    太子乖乖地跟在他身邊,一口一個爹。

    「爹—啊不,先生。」太子可憐巴巴地看過去。

    林如海緩了緩臉色,放過了他。

    能在東市立足的每一家商鋪,都有著莫大的背景,這聲爹若是傳出去,他和皇家的某種糾葛大概會頃刻之間朝野皆知了。

    隔牆有耳,須得謹慎。

    剛踏入六合樓,掌櫃的就迎了上來,垂手跟在一邊。

    林如海帶著太子徑直往二樓雅間走去。

    「小人給東家磕頭了。」掌櫃伺候著,開了雅間的門,待林如海二人走進去後才躬身進去關了門,跪在地上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眼裡含淚:「多虧了東家請的大夫,小兒這番倖免於難。」

    原來這掌櫃前些日子小兒子病重,無心生意,賬目報上來不如往日,林如海便稍稍過問了一二,著人請了好大夫,現下看來倒是康復了。

    沒想到先生竟是六合樓的東家,林家家有巨富,底蘊深厚果然半分不假。

    太子仔細端詳著考究的雅間。

    繪了四君子的酸枝木屏風隔絕了外頭的視線,屏風上的畫風骨不凡,幾欲破紙而出,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邊上陳的玉山子是上好的陽春玉雕成竹里隱士的模樣,後邊垂了珠簾,設了一水的酸枝木桌椅,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端的是風雅非常。

    「如今可大好了?」林如海頷首,擺擺手讓他起身,仔細問道。

    「誒,大好了,大好了,俱都好全了。」掌櫃抹了一把眼睛,又忍不住道:「我們全家都念著東家的大恩大德,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福分給東家磕個頭。」

    「若是方便,此時便可帶來。」林如海道:「先把各色點心都裝上來一些,多上兩盤玫瑰杏仁糕。」

    太子頓時笑得燦爛極了。

    掌櫃的滿口應諾,躬身出去了。

    一邊歡喜地使人去把小兒子帶來,一邊心裡琢磨太子的身份——據他所知,東家並沒有兒子啊。

    這廂掌櫃的正在認真琢磨太子的身份,另一邊被琢磨的太子正對著點心一個一塊吃得歡快。

    林如海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慢些兒,小心噎著。」林如海輕聲道:「好歹是堂堂太子,怎麼像沒吃過點心似的。」

    若不是太子儀態猶在,幾乎就是餓死鬼投胎了。

    太子咬了一口手裡的糕點,喝了一口溫茶,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聞言把糕點吃完,再喝了一口茶,才抬起頭看林如海,一臉控訴:「父皇帶著阿臻隨先生出去玩,朝政沒人管,阿烜忙的飯都沒好好吃。」

    「不過一日,哪裡就至於了,定是你自己不乖。」林如海又是窘迫又是好笑,這等事一下子被孩子點破,自是不太自在,自然而然地遷怒了:「都是你父皇胡鬧,待我回去收拾他,他今後必不敢的。」

    太子殷勤地給林如海倒了杯茶,把糕點往他面前推了推,忙不迭點頭:「就是,先生可要好好收拾他,先生吃。」

    林如海隨手拈了一塊咬了半口,笑著揶揄他:「我可是吃過點心的。」

    「先生這裡的點心味道好嘛!」太子笑眯眯地又吃了一塊:「御廚都比不上。」

    林如海搖頭失笑。

    兩人正說著,外頭報掌櫃的帶著孩子過來了。

    太子面容一整,挺了挺腰背,頓時貴氣凜然。

    小孩兒不過總角之年,一身藍色直裾倒也幹凈清爽,臉上猶有些大病初癒的蒼白,但眉梢眼角都帶了笑意,也不怯生,瞧起來便是個極活潑的孩子,叫人心生歡喜。

    那孩子也不消父親提醒,一骨碌跪下連著給林如海磕了三個響頭:「小四給老爺請安,給公子請安,謝謝老爺救命之恩,小四願為老爺結草銜環,做牛做馬,祝老爺福壽安康,長命百歲。」

    「這孩子嘴皮子倒是利索,跟咱們阿臻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太子點點頭,道。

    林如海忙命人把孩子扶起來,打發了掌櫃出去,又問「今年幾歲了?可讀書?」等話語。

    「回老爺的話,我今年八歲了,正在私塾跟著先生念書。」孩童輕快地答道。

    林如海想起傅臻一臉可憐巴巴然後幹脆坑爹的模樣,回頭笑道:「阿臻甚好,你切莫小看於他。」

    太子揚頭哼了一聲。

    林如海又問了兩句,便讓小孩兒出去了。

    「先生——」太子拉長了聲音。

    林如海起身立在窗邊,看著樓下車馬婢僕人來人往,道:「莫吃多了,過會兒該午飯了。」

    太子笑嘻嘻地拉住林如海往外走:「消消食。」

    如果說西市是下里巴人,那麼東市就是陽春白雪,建築別緻者有之,堂皇者亦有之,雖車馬如流,卻仍涇渭分明,並不喧鬧。

    「先生先生,您在東市有幾家產業啊?」太子邊走邊逛,興緻勃勃地問。

    「五六家吧。」林如海略一思索,道。

    東市寸土寸金,一家店鋪都難得,先生竟有五六家之多,東市的店鋪可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

    太子咋舌。對林如海的有錢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也許是緣分未到,太子在外頭逛了大半天,竟真的一個都不曾遇到,只在回程中經過春明大街時有八寶珠纓車從邊上過。

    忿忿不平的太子堅定認為這就是他的緣分,隨手扯了貼身的玉佩往車底下丟了過去——經來報,那正是首輔夏家女。

    夏家世代書香,枝繁葉茂,太子看中的是夏家長房獨女,今年十七,父兄皆身居要職,是京中頂頂好的門戶,嫁給其他人未免有下嫁之嫌,一直等到現在,很明顯意指東宮女主之位。

    機靈的侍衛早已上前攔車,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冒犯主人家,我家主子的玉佩不慎跌落馬車下,還請稍作停頓,尋回之後必有重謝。」

    馬車停住了,裡頭有個丫鬟掀了簾子出來行了一禮,與馬夫說了幾句便回車內稟告,馬夫下了馬車去尋玉佩,沉默了一會兒。

    不多時,便有女子的聲音傳出。

    「不知失主是哪家當面?」

    不急不緩,吐字清晰,尚未謀面便予人優雅端莊之感。

    林如海怒視了太子,隨後開口道:「寧安候林如海。」

    車內女子似是驚了一驚,只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響,便扶著丫鬟下了馬車。

    淡綠色折枝花鳥交領上襖搭著淺粉色褶裙,淡雅又端莊,果然是面目姣好。

    女子低頭行禮,看見了林如海腰間掛的好好的玉佩與太子空蕩盪的腰間,心下明悟。

    「姑娘客氣了,此番多有勞煩。」林如海含笑道。

    兩人你來我往地客氣了兩句,太子只在一旁微笑。

    此時馬夫已雙手捧了玉佩上來,林如海伸手接過,客氣地道謝,便帶著太子走了。

    「先生看,果然是緣分吧。」太子把甩了甩玉佩的穗子,有點小得意:「我覺著她挺好的。」

    林如海拍了一下他的頭,笑嘆道:「若是滿城閨秀得知你如此選太子妃,今日京城定是錦繡如雲。」

    卻也沒有怪他荒唐。

    太子歡歡喜喜地回了宮,稟告太後,太後表示只要定下來就好了,早點給她生個大孫子抱抱。

    傅淵一邊急令欽天監看日子,爽快地下旨賜婚,一邊默默哀怨林如海不進宮看他,心想小兔崽子成親了總不會纏著他家如海了,徒留陡然被餡餅砸中還砸的不明不白的夏家風中凌亂。

    待得未來的太子妃把路上之事稟告家人後,聽聞太子是跟在林如海後邊全程不語,夏家的首輔以位極人臣的智慧,提點了自己的獨女某些東西。

    婚期定在次年二月,欽天監已看好了日子,開始走六禮。

    不過這都不是林如海該擔心的,他只是在看過內務府的聘禮單子後覺得太過簡薄,又私底下添了一些,是以聘禮一出,滿京城的人皆說皇家是極看重夏家這媳婦的。

    林如海該擔心的,是黛玉除服的事。

    距賈敏過世已近三年,黛玉該除服了。

    這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早早籌備。

    除服,意味著黛玉將進入京城閨秀圈子,正式出門赴宴往來,華華麗麗地出現在人前,綻放屬於自己的光彩。

    黛玉作為林如海的獨女,單從身份來講也在京城貴女中有一席之地。

    自己的女兒是個通透優秀的,林如海不擔心她融不入閨秀圈子,只是女兒家的東西都該重新預備一遍,只是可憐她沒個母親,自己又辦不來,傅淵又不能用。

    林如海想了想,還是想著等著太後忙過太子大婚六禮這波,便求到太後跟前去,讓太後拿拿主意。

    一邊想著,一邊給忠誠王府去了信——除服禮,或者除服之後的事,少不得麻煩忠誠王妃,忠誠王妃也是最適合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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