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彼之聽到那笑聲，忽然清醒過來，推開煊摩後退了好幾步。

「你……」

顧彼之話音未落，抬手擦著自己還有些濕潤的唇瓣。

「怎麼？」

煊摩見他紅著臉的模樣，忍不住的就想上前捏捏他的小臉，回想起剛才的吻，感覺倒是很不錯。

「沒什麼……我回去了。」

顧彼之說完便跑開了，回到小柴房，本就堆了太多雜物的地方，如今又住了個小柒，著實是有些擠，顧彼之見他還在睡，不想吵醒他，於是一個人默默坐到了屋子的角落裡。

可是小柒還是在聽到一點響動之後，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坐起身來，清澈的眸子看向正坐在角落一堆幹草上，靠著牆的顧彼之。

「顧公子，你上來睡吧。」

「……」

顧彼之腦袋裡還亂鬨哄，不過這一刻總算是清醒了許多，看著小柒和他身邊的位置，默默的爬上了床。

「快休息吧。」

顧彼之上床把兩人位置和被子都拉扯好之後，抱著小柒打算入睡，意識到床上還是很擁擠，突然間，小柒把自己變回了原形，是體型不大的小狼崽，模樣倒是很討喜，朝著顧彼之揮了揮尾巴，接著繼續躺回顧彼之的懷裡。

一狼一犬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就這麼度過了一夜。

只不過，顧彼之的腦袋裡老是回想起煊摩的那一吻，一夜無眠。

第二天，煊摩和顧彼之再次見面的時候，黑眼圈都有些重。

「早。」煊摩開口。

「嗯，早。」顧彼之回應著，臉卻不自覺的燒紅了起來。

兩人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各自幹著各自的事情，可顧彼之心裡卻越發鬱悶，越想越多了起來。

許久之後，顧彼之實在是忍不住，將煊摩拉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掌櫃的，你是不是喜歡我？」

「……」煊摩不知道如何回應，只是有些震驚於這小犬仙的直白，或者說，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彼之見他沒有反應，便拉著他往外走去。

到了初次見面時的包子攤，站定之後，顧彼之轉身看著煊摩。

「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是這裡，你說我們有緣要請我吃包子！」

「是。」

「然後你騙我去吃了東西，把我留在了山居樓！還讓我簽了契約！」

「是。」

「還有！我被喜歡你的人打得摔在地上，後面還受了傷，那時候你還請我吃豬蹄！」

「嗯。」

「你答應我收留了我表弟，昨天你還……當著她們的面親我！」

「……」

「掌櫃的，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顧彼之說話的模樣很認真，煊摩在那一刻也懵了，看著顧彼之幹凈的眸子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心跳忽然間有些不受控制，他原是要利用他挑釁哮天犬的，要利用他讓哮天犬難過，讓二郎神不快。

「……，是。」鬼使神差的，煊摩吐出一個是字，他心裡有些矛盾，他不太想傷害顧彼之了，可還是忍不住將那個「是」字說出口。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顧彼之道。

「什麼？」

「我其實不是人類，是下凡歷劫的神仙，雖然只是個卑微的小犬仙，從下凡遇見你，再到簽下那個契約，我就知道山居樓大概就是我經歷人間劫數的地方……，或許是真的有緣，相處到如今，我竟然越發覺得，你很熟悉，或許五百年前，我們見過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