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堯陵和暉燁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是我死了，你們便重新推舉出一個王來，我這性子也不適合做什麼狼王，掛著這個名號，反倒不痛快。」煊摩將將說完這話，堯陵和暉燁也轉身離開。

雲霄城裡便下起了雨，不大不小，看上去該是要下很久的樣子。

雨水就這麼沖刷著雲霄城裡過往的種種，鄰裡間的摩擦矛盾也在互相幫著收拾曬在外面的衣服或是菜葉的時候，比之先前更親上幾分，當晚便一同到山居樓吃頓好的再喝上一頓酒，兩家媳婦兒肚子里的孩子也在舉杯間訂下了娃娃親。

翌日，顧彼之悠悠轉醒，小柒倔強的守著他一夜未合眼，紅彤彤的眼睛像極了剛哭過的樣子。

「小柒……，你怎麼了？」顧彼之輕聲詢問他，言語間滿是心疼，但卻是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暈倒，還暈了三天三夜的事情。

「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小柒說著話，小跑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過來。

煊摩聽到聲音也馬上從旁邊的房間過來，身上只隨意披了件衣裳，仔細看還能覺出幾分慌亂來，這一幕，倒真有幾分尋常人家夫妻和孩子在一起的模樣。

顧彼之接過水喝了一口，甘甜順著喉嚨下到肺腑，意識又清醒了幾分，翻身打算起來，而匆匆落到地上的腳還有些乏力，煊摩並未說話，上前扶著他在屋子裡繞了兩圈。

「感覺如何？」

「餓……」

「……」屋子裡的氣氛有那麼一瞬間陷入了尷尬，顧彼之的肚子里也適時的傳出了一陣咕嚕聲，下一秒，小柒和顧彼之相視著笑了起來，煊摩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臉，說：「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顧彼之睜大眼睛，閃著期待的光，煊摩笑了笑欲轉身離開。

「誒，等等等等，我想喝瘦肉粥！還有紅燒豬蹄！」顧彼之剛把這話說完，煊摩轉身回來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小柒的臉，確切地說是眼睛。

「唔……」這一吻落下的速度很快，也結束得很快，如雨點打下頃刻間便暈開，溫涼的觸感不會惹人生厭又有那點到即止的小小遺憾。

等煊摩揮袖離開之後，顧彼之還久久沒能回過神來，昏迷三天三夜的後遺症難道還有反應慢嗎？小柒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小的人一副很懂的樣子，眼睛眯成一條縫隙。

「你就這麼高興？」

「表哥，你和煊掌櫃準備什麼時候請客吃喜酒啊？」

「你……你這小孩子家家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顧彼之臉上燒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被小孩子嘲笑的一天。

「雲霄城外，土地廟前。」哮天犬的聲音傳入顧彼之耳中，循著味道，顧彼之確認並非幻覺，他是真的來了。

小柒動了動鼻子，「又有東西來了！」

「噓，是我認識的朋友。」

「哦，他是來找你的嗎？」

「還不清楚，但他讓我去見他一面。」顧彼之蹙眉，覺得奇怪，天界的神早就不像以前那樣總是愛往凡間跑，三界秩序雖談不上固若金湯卻也還算是穩妥和睦，誰都不想打破平衡，除了要到凡間歷劫的神仙之外，沒有接到指令的神仙也是不能私自下凡的。

「哮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