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摩輕聲念出哮天犬的名字，他父母的死和哮天犬二郎神脫不了幹系，想到這裡他腦海中便立即浮現出顧彼之的那張臉，心裡總有些陰沉。

「東西做好就讓小李送上來吧。」

「是。」劉廚子應聲，而後邊去準備東西了。

入夜，燈火淺淺，顧彼之順著路走到了雲霄城外的土地廟裡，尋找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見到哮天犬，只能做在一個小蒲團上等待著。

土地廟裡不算破舊，燭火微微亮著，但因為是雲霄城裡的人自發進行供奉，並沒有人常年守在這裡，顯出幾分荒涼感來，顧彼之看著土地爺爺前的香火微微嘆了口氣，自己雖是犬仙卻無名無姓，更無人供奉，說到底，一直以來也只是沾了二郎神和哮天犬的香火罷了。

而土地廟的小角落裡，幾個髒兮兮的乞丐靜靜地躺在牆角處睡覺，還時不時的發出輕微的鼾聲，顧彼之隨意瞥了一眼，搖了搖頭，而後朝外看去，土地廟的門正對著月亮，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今晚是事物，月亮比起平時要更圓更亮一些，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看上去步履蹣跚，走得很是艱難。等人再走近些，顧彼之才看清楚那是深藍色粗布衣衫的劉廚子。

「彼之……」

哮天犬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噓——」顧彼之飛快轉身捂住哮天犬的嘴，往後退了好幾步。

哮天犬朝著顧彼之點點頭，示意他把手放下來，自己不會出聲，顧彼之這才放下自己的手，然後躲在暗處繼續觀察著劉廚子，他速度極慢，但又似乎一點兒也不急，手上拎著一個籃子，看樣子大概是些水果和糕點。

哮天犬不明所以地看著顧彼之背對著他的模樣，卻莫名其妙的發笑，順便給兩人身邊設下了結界，讓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也聽不到他們說話。

「彼之，好久不見。」

「你怎麼突然就下凡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在天上準備蟠桃盛宴嗎？」顧彼之眼睛隨意的瞟過嘯天犬，更多時候卻還是停留在劉廚子的身上。

「想來看看你。」

「嘭——」隨著嘭的一聲，煊摩用一束煙花完美覆蓋掉了哮天犬的那句話。

「你說什麼？」顧彼之看著天上突然炸開的絢爛煙花，嘴角帶上了笑意，是山居樓放的，來的時候煊摩似乎是說過等他炸了煙花就快些回去。

哮天犬皺了皺眉頭，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最後說道：「沒什麼……，我這次下來是為了調查一隻石猴，從石頭縫裡蹦出來還不知從哪裡修習了法術，原本玉帝已經封他做了弼馬溫，他卻屢生事端，還大鬧了天宮一場。」

「不好，劉廚子！」顧彼之見劉廚子忽然暈倒，顧不得許多，衝上前去把人扶起來一些，掐了掐人中，看他臉上暗淡無光，灰敗蒼涼，呼吸也停滯了。

哮天犬兩次與他說話都被打斷，有些不快，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可是前面那老人家確實暈倒在前面，也不好不予理會。

「你認識？」

「嗯……」

哮天犬伸手探了探劉廚子的鼻息，卻發現人已經死去。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哮天犬說完後環顧了四周再估量了一下時間，心道蹊蹺，「這個人……似乎沒有魂魄，按照常理來說，人死了這麼一段時間，魂魄早該從身體里出來等著黑白無常帶他們到地府報道了，可是這具屍體里，顯然早就沒有魂魄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