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都是這樣點菜嗎？」顧彼之有些看不慣萬欽的做法，既是在凡間，那就該有點凡夫俗子的樣子，無論是仙術還是妖法，能免則免，好歹別壞了規矩，嚇壞了這些凡人。

「是。」萬欽倒是不以為，頗理所當然的倒了一杯酒喝。

「這裡是人間！」

「人間又如何？哦，對了，你們天界規矩眾多，該是不能與凡人結合的，若我沒記錯的話你與這位徐公子是夫妻，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吧？」萬欽淡定的看著顧彼之，端起酒杯悠閑的晃了晃，「這種情況下，我即便是殺了你，天界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畢竟，這劫難你挨不過去，怪不得別人。」

煊摩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顧彼之的碗里，又摸了摸他的頭，「挨不挨得過去，可不是你說了算，你若真想傷他，也得看看哮天犬的面子，而哮天犬是誰的狗，想必你也清楚得很，就算彼之因歷劫而死他們明面上不會追究，但隨便編個理由懲戒你這個在人間私自開了賭坊還濫用妖術的小小蛇妖，他們還是有這個權力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是天上的神，來人間殺了個妖怪也只會被人歌功頌德，哪裡需要什麼理由。」

煊摩一番話堵得他啞口無言，沉默了一會兒卻忽然大笑起來，端起酒杯朝著煊摩一舉，「不介意的話，且幹了這杯，當是交個朋友。」

「不必，我們明日便走。」煊摩冷下臉來拒絕，稍低下頭就注意到一旁的顧彼之向自己投來了崇拜的目光，嘴角忍不住的又浮現出笑意。

顧彼之覺得煊摩也算是個奇人，不過大概是因為遇上了自己的緣故，竟然能如此坦然的應對蛇妖的糾纏，更難得是沒有絲毫懼意，比自己還要冷靜。

「原來你不是騙人厲害，而是嘴皮子厲害！」顧彼之小聲誇了誇他，話音剛落下就見煊摩臉上一本滿足，還略顯得意。

「我這嘴皮子確實是厲害，尤其是和你在一起之後 。」

顧彼之笑了笑，一開始覺得是在誇自己，再一想又覺得不大對勁，直到煊摩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耳鬢廝磨間，巫山雲雨時。」

「……」顧彼之這下明了了他的本意，笑容生生僵住，臉上浮起一抹紅暈，煞是可人。

煊摩抬眼輕輕掃過四周，又在無人注意的空隙間輕舔過顧彼之小巧的耳垂，惹得他這下不只羞紅了臉，連耳朵也一併紅了起來。

萬欽坐在他們對面，雖未抬眼卻也在餘光里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氣氛一度尷尬起來，對煊摩也更來了興趣。

「兩位慢用，萬欽就先告辭了。」萬欽抬起手向他們行了一禮，卻並未得到回應，只聽煊摩冷冷說了句「慢走不送」，心裡越發不快。

萬欽離開前又轉頭看了煊摩一眼，只見那臉上滿是不屑，眼神冰冷，像是在警告自己不許再靠近他們。

區區一個凡人而已，憑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哼！這個凡人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