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摩在賭坊里一把接一把的賭，似把顧彼之忘在了腦後，那個下午，衙門那邊總算是有了動靜，虛陽城不大，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全城沸騰起來，這次又是命案，所以審理的時候大家都跑過去湊熱鬧。

顧彼之跪在公堂上，而在他旁邊的正是那個用兒子偷竊到的錢去賭博的人。

「顧彼之，堂下王二控告你謀殺他的妻兒，你可有話說？」堂上的知府一臉肥肉很是油膩，緊皺著眉頭。

「我沒有殺害他的妻兒。」

「哦，那案發前一日你是否見過他們？」

「……，見過。」顧彼之那日確實是見過那母子兩人，想去勸勸那個孩子以後不要再偷竊。

「據本官所知，你那日剛從雲霄城來到虛陽，與死者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可你卻跟蹤那孩子到了家中，這是為何？」

「我見那個孩子偷了別人的錢袋，所以跟過去想勸他改過自新，大人，我沒有殺人！」顧彼之正欲把王二的罪行給供出來卻被王二打斷。

「大人，你要為小人的妻兒做主啊！這人說話聽不得的，我兒子從小就乖巧懂事，又怎麼會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呢！他說的這些都是借口啊！」王二表現得聲嘶力竭，顧彼之看著他的模樣越發討厭。

「王二，你說我在騙人，可是那天我分明就看到你兒子偷了城門處一個守衛的錢袋，那人現在就在衙門附近！你可以叫他出來對質！」顧彼之說完之後，王二突然慌張起來。

「來人，看看衙門附近有沒有命案前一日在城門口當值的守衛？」

「是。」

衙門附近人群熙攘，那日當值的人很快被找了出來，一共三個，顧彼之指了指被偷了錢袋的那個人，衙門門口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覺得這顧彼之也真是個奇人，為何能知道這人就在衙門附近。

「林玉見過大人！」林玉行過禮，與顧彼之他們一同跪在地上，身上掛著的錢袋和那日的一模一樣。

「命案前一日你是否丟失過一個錢袋。」

「沒有，我的錢袋一直在我身上。」林玉說完這話，又看了顧彼之一眼，那眼神里似有可憐之意。

「……」

「顧彼之，你可還有話要說？」

「大人為何斷定人是我殺的？」

王二經過剛才的一幕，知道林玉一定也已經被收買了，說起話來更加放心大膽，沒有顧慮，「你那日到我家的時候，以為我真的沒有發現嗎？你垂涎我娘子的美色想要把她從虛陽帶走，她不肯你就拿孩子威脅她，她只得答應你，我真是恨啊，恨我第二日為何醒得如此晚，等醒來追到林子里的時候……嗚嗚……，已經見到你把他們給殺害了……」

「你是何時見到我的？」

「那會兒天還未亮開，朦朦朧朧的，林子里還有霧，可是你這身衣服我記得清清楚楚，就趕緊到衙門報了官！」

「若真是我殺的人，為何還要等在城門口？」

「自然是因為你要瞞著你身邊的那位公子，畢竟前一日是你和他一起到我家中要我妻子第二日去城門口找你的，若是你匆忙離開，那又如何和他交代你不等我妻兒的事。」

「你是不是經常到萬家賭坊賭錢？」顧彼之猜出了一些端倪，其實並不難猜，只是顧彼之總願意把人往好處去想，至少在雲霄城裡的時候，從未遇上過如此不要臉的男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既然殺了我的妻兒，我就要你償命！」

「大人，我是冤枉的。」

「你說你冤枉，可是你又有什麼冤枉之處？你住那間客棧的店小二也一樣指出，案發那日，你很早就出去過一趟，後來回來之後才與和你同住的煊公子一起離開。」

「……」

顧彼之這次算是有口說不清了，真正體會到哮天犬所說，人心險惡，要事事小心，若是那日沒有多管閑事，聽煊摩的話，直接回客棧吃飯，或許就不會遇上萬欽，更可以在休息一晚後直接離開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