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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客京華

    這天也不知何故,忽而想起當年降烈馬,訓豺狼之事,曾幾何時這瘋癲坡腳的公子,也是世人口口相傳的英勇少年。 而今道來,不過見笑二字。

    當下良人,當下歡喜

    小說: 騎馬客京華 作者:啊逍 字數:2266 更新時間:2019-09-21 13:51:56

    周記酒鋪的小斯來時推了一車的東西,有衣物,糧食,還有些銀兩。本不是取酒的日子,公子問小斯為何而來,小斯道「我們家老闆他去世了,前幾日方才散了葬禮,這是老闆臨死前的吩咐,叫我給公子送來。」小斯邊說,邊吸著鼻子,眼眶紅潤。

    公子聞言暗自傷神,周老闆雖與他交情不深,卻算得上是位故人,這人命可就如此淡薄了去。公子將銀兩取出來遞予小斯「周老闆與我也算酒友一場,卻沒能見上他最後一眼,這些銀兩你且拿回去,給他妻兒罷。」

    小斯為難,躊躇許久道「公子啊,周老闆哪裡來的妻兒。」

    「哦,竟沒有麼?」公子垂頭自顧自的小聲嘀咕,小斯見他又是犯痴了,搖搖頭招呼了一聲便將這些東西推進了裡屋。

    小斯安頓好這些東西後一轉頭見公子倚靠在門邊痴痴的看他,受驚般拍拍胸脯。

    「你可是來取酒的?過幾日這桃花該開了,到時我再多釀些,明年你再來取。」

    「誒,又犯痴了,我家老闆在世的時候還能接濟接濟你,我家老闆這一去啊,也不知公子你該如何過活了,世人皆懼怕這青石山桃林的瘋子,可又有誰曉得公子可憐啊。」小斯絮絮叨叨的說著,又向公子告辭後便匆匆離去了。

    公子坐在床前,望著小斯送來的東西,這眼睛啊,直發酸。他上前取出壓在最底下的那個盒子,寶貝般打開,裡面是幾封書信,一把匕首和一把摺扇。

    摺扇泛了黃,紙上的字卻還是醒目,公子握著摺扇的手顫得厲害,身子受不住重般往下滑,直至跪倒床前,蒼老開裂的雙手握著扇柄,那豆大的淚滴滴落在字跡上,是似錐心蝕骨的痛。

    歲月不可回首。

    是春分時節,莞霆苑的桃花開得極盛,幾個宮女手挽竹籃井然有序的打花下走過,那竹籃里裝的是方婕妤叫人送去方逍府上的點心,用素白綢緞遮蓋著也能聞見散出來的清香。

    昨日夜裡下了一宿雨,盼著放晴。這晌午便當真有了些太陽,自打方逍成婚後,便極少與張幾許見面,倒也不是忙著陪夫人,只是朝中公事繁忙,日日早出晚歸。張幾許不過是王府的門客,得三皇子,祁王方逍幾分薄愛,王府上下不敢為難,都尊稱他一聲張公子。

    王府中的人各個都曉得這張公子是方逍的心頭肉,惹不得半分的。但祁王妃陪嫁來的貼身丫鬟卻未曾見過方逍護這張幾許的模樣,聽來一些張幾許勾引方逍的閑言閑語,自是要為自家郡主打抱不平的。等不及張幾許招惹,她們便自己找上門去。

    趕巧碰見良蘇提著方婕妤遣人送來的點心。便要了些說是送去給祁王妃吃。兩人往清幽閣走去,見張幾許在亭子里寫字,對視會意後,二人便扭腰緩步走入亭中。

    「喲,這不是張公子嗎?」綠翹尖聲細語道。

    張幾許見兩姑娘,忙放下筆,向二人拱手行李「正是在下。」

    張幾許雖不關心王府里複雜的人情世故,偶爾也聽得丫鬟們口中說的這兩位隨郡主陪嫁來的貼身丫鬟。

    王府丫鬟們評價說是,刁蠻霸道,張揚跋扈。可見平日里是吃了不少虧,受了不少氣的。

    「張公子寫字呢?素聞張公子博學多才,我今兒趕上了倒要瞧瞧公子如何博學如何多才的。」綠翹扯過石桌上的紙張,舉止絲毫不顧及自己丫鬟身份,權是主子模樣。

    「好你個張幾許!你便是這般引誘王爺的?寫這些旁門左道的詩詞!」綠翹憤憤。

    張幾許自是曉得她們是來尋麻煩的,綠翹這樣侮辱冤枉,他卻不動聲色。這兩人雖蠻橫卻也不能拿他如何,不過說些酸話,他畢竟是王府門客。

    綠翹又說了些難聽的話,張幾許未聽進去。綠翹拉著紅書便要離去,紅書卻突然手一松,將手中裝著婕妤送來的點心的籃子摔在了地上。二人氣沖沖回了祁王妃的屋裡,將這事告知了祁王妃。

    說在清幽閣的亭子里與張幾許發生了一些爭執,自知張幾許是祁王偏袒之人,她們身份低微,如此爭執是要吃虧,便只好搬出祁王妃來嚇嚇張幾許,誰知張幾許不止不收斂,還說祁王妃在他面前也要向他低頭認錯,還打翻了方婕妤送給祁王妃的點心。

    那祁王妃如何受過這樣的氣,二話不說便去尋張幾許問罪。這樣的栽贓陷害,張幾許自然百口莫辯,祁王妃叫人將他綁在了庭院的樹下,讓下人用鞭子抽打。

    天黑時,祁王妃擔心祁王回來怪罪,這才放了張幾許。

    辭莫給張幾許清理傷口時,方逍破門而入。張幾許驚的扭頭,瞧見方逍心頭一緊。招呼辭莫退下。

    方逍坐於床邊,小心翼翼掀開張幾許身上破爛不堪的衣物,條條鞭痕觸目驚心。方逍氣得發抖,張幾許握住他的手背,輕聲笑道「不疼,我又不是女兒身,哪裡這樣嬌氣。」

    「我定要將他們統統……」

    方逍話未說完,張幾許急忙打斷他「不能,你不能罰她們,更不能因為我罰她們。她是郡主,是你的結髮妻子,不是祁王府的下人,更不是尋常人,倘若你今日為我罰了她,你叫柴王府如何善罷甘休,世人如何看你。」

    聞言,方逍卻依舊緊皺眉頭,張幾許將腦袋放到方逍腿上,沖他彎眸笑「你不開心的樣子也這樣好看。」

    「但我還是喜歡看你笑,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叫人著迷。」方逍知道他這是想哄自己開心,可越是見他這般便越是心疼得緊。

    往日方逍同他置氣,他只要說上幾句好話便能叫方逍氣消,可現下方逍卻久久愁雲不散,當真是氣極了。半晌,張幾許嘆了口氣「祁王妃能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正證實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輕。她這般喜歡你,卻不得你傾心,只能看著你在這抱我,這如何不是對她的懲罰呢?比起誅心之痛,我這身上的一點小傷何足掛齒。」

    「你啊,當真是心寬。」方逍一向知道張幾許這性子,寧願自己委屈也要顧全他。倘若不是得罪柴王爺對方逍不利,這切膚之痛,張幾許如何會不討要回來。

    方逍這話說出口便是順了他的意,不追究旁人過錯了。張幾許討喜的鑽入方逍懷中緊緊的抱著,方逍故作嚴肅的呵斥他道「鬆手,趴好了,上藥。」

    「好。」

    張幾許一雙眼來來回回望著方逍替他上藥的手,心中浮出句話,當下良人,當下歡喜。

    那日後,張幾許再不曾在祁王府見著綠翹紅書這兩個丫鬟。祁王妃也很少與他碰面,不可避免遇著也是以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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