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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客京華

    這天也不知何故,忽而想起當年降烈馬,訓豺狼之事,曾幾何時這瘋癲坡腳的公子,也是世人口口相傳的英勇少年。 而今道來,不過見笑二字。

    火燒清幽閣

    小說: 騎馬客京華 作者:啊逍 字數:1781 更新時間:2019-09-21 13:51:57

    終放不下情之一字

    與卿隔天涯長辭

    餘生之憾最怕追憶那日

    天氣回暖,桃林的花悉數掉落,這滿山的青草長的卻更甚,昨夜降小雨,晨起時草葉上還有晶瑩露珠搖搖欲墜。公子提著把缺了口的小鋤頭,在草屋前挖著鬆動泥土,可見公子鬢邊髮絲幾縷銀白,歲月何時繞過人。

    偶爾會有喜鵲落在身旁的桌上,嘰嘰喳喳叫喚,公子彎腰一上午,有些疼。扔了鋤頭,直起腰板一抹額間汗水,高懸的太陽還不烈,只有微弱的暖意泄下,絲絲縷縷落在公子麻布衣裳。

    公子端碗喝了口酒,又轉身顛簸著腳進屋去搬來個盒子,放進剛剛挖的坑裡,坐在地上獃滯忘了許久,也不動手將土埋上。

    思索半會兒,公子輕嘆口氣,又將盒子抱了出來。才將土埋好。

    縱是百般絕情,也有千般不舍與之抗衡。

    罷了,便留這三兩物件,與他共度生死。

    到了晌午,這青石山被光照得全是暖意,公子躺在草地上,睜眼便得見桃枝外的廣闊蒼穹,曾幾何時,那也是他唾手可得的天下,說來可笑,這碧海藍天到頭來卻不及他的一山桃林。

    擁滿山桃花入睡。

    「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啊!」入夢的聲音是祁王府的丫頭咋咋呼呼從清幽閣跑出來,她身後升起熊熊大火。

    「救人啊!公子還在裡面!咳咳咳……他還在裡面啊!咳咳……快去救人!」辭莫被看出清幽閣時,嘴裡嚷嚷不停。

    好似沒人能聽見他的話,這些人是巴不得那位公子早些下了黃泉,祁王妃才有機會討祁王歡心。張幾許在府上無人刁難,全是憑著方逍的庇護,雖說張幾許不是恃寵而驕的性子,可憑著他這男兒身,祁王府內不知有多少人盼著他早日離開方逍。

    倒也新鮮,這些下人不憂心自己家裡三冬寒,穿不暖,倒對他的事格外上心。張幾許如何不知他們暗地裡的咒罵,他不過是不說,怕方逍為難。

    方逍趕來清幽閣時,得知張幾許還在大火中,隻身闖了進去。任由祁王妃哭天喊地也不回首。

    張幾許跪倒在樓梯頭時,他想,若能死在在場大火里,也還不錯。他這麼些年,日日想著復仇,活得實是累了,死了倒幹凈。

    方逍跑過來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才將張幾許喊醒過來,他抱起張幾許跌跌撞撞往門外走「撐住啊!」這聲嘶吼里,幾分擔憂,幾分氣憤。

    「阿逍……」張幾許虛弱不堪的身子幾乎支撐不住他抬手,揚了一半的手重重墜下來。

    「別說話。」方逍抱著張幾許的手又摟緊了些,他慌慌張張躲著上方掉落下來的重物。

    「你,你怎麼來了……」張幾許的眸中只有方逍那張神色慌張的臉搖搖晃晃,他慢慢揚起嘴角,安心躺進方逍懷裡。

    死又何懼?

    方逍抱著張幾許衝出大火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祁王妃更是驚恐得連連往後退,方逍走到祁王妃身邊,那眼神如利刀剜肉般看向祁王妃。

    她深知,只一次,方逍不會再放過她。

    那場大火之後,張幾許被安排到了方逍的住處,第二日,祁王妃主動請罪去了清安觀。

    「咳咳咳……」張幾許清醒過來,已是第三日的事情了。

    「幾許,你醒了?」方逍放下手中書卷,走去床邊扶起張幾許。

    「阿逍……我,咳咳,我睡了多久?」

    「兩日了。」

    「這是?你的卧房?」張幾許四處看了看這屋子,遂反應過來。

    「日後你便在這住。」

    「不行,這樣不合規矩。」張幾許坐起來,臉色很是蒼白,散著的墨發更顯倦意。

    聽他這話,方逍火冒三丈「你都快沒命了!還管什麼規不規矩!」

    張幾許沒敢再開口,低著腦袋獃獃的看著被褥上的花紋。方逍這才察覺自己語氣過重,又舒緩了口吻,將他摟進懷中「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呸呸呸。」張幾許雖明了方逍這話是哄他歡心,卻也還是連連呸了幾聲「盡說不吉利的話。」

    「你明媒正娶的夫人都不曾有這待遇,我若是喧賓奪主了,只怕日後在府里該遭人唾棄了。」張幾許玩笑般將這要緊事兒道與方逍聽。

    「日後這府里,再也沒有什麼祁王妃。」方逍話音方落,張幾許便從他懷裡掙開來,驚奇道「你說什麼?」

    「她自知犯了大錯,請罪去了清安觀。」

    張幾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從未想過要害誰,而今祁王妃卻因她被逼去了道觀。按理說,祁王妃才該是這府里的主子,他一個無名無分的門客,卻獨得方逍寵愛,祁王妃容忍他不尋麻煩已然是仁慈,不想最後還要因他去做了道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方逍望著張幾許凝重神色,嘆口氣,他這般喜歡的人啊,真是善良得叫人無可奈何「我與她成婚,不過是為保命,並無感情可言。她恨你也並非嫉妒我待你好,不過是她覺著在祁王府的地位不及你罷了。若非她安分,不曾做過害你之事,我也不會留她這樣久。那場火是她叫人放的,也是她叫人不準去救你的,現在你可還覺得對她有所虧欠?」

    張幾許蹙了蹙眉,人心竟能險惡到這般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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