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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變

    明明天生是當小官的料,偏偏做了太子; 本想馳騁沙場指點江山,偏偏淪為禁臠; 明明位處太子尊貴顯赫,偏偏成了階下囚! 你想要權勢,我給你;想做皇帝,我幫你;想要天下,我護你!可你,拿什麼報答我?你自己?還是你手中的萬里江山? 那一年,遙京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都白了,很壓抑,壓的人喘不過氣……

    第1章 太子?禁臠?

    小說: 君臣變 作者:源泉 字數:2333 更新時間:2019-09-21 13:59:35

    元和八年十二月,遙京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雪,雪白的顏色彷彿帶著一種詭異的安靜,凍住了整個遙京。

    「殿下,攝政王來了!」

    突然,急促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火盆前的人聞聲驚醒,而後起身理了理衣服,淡然道:「知道了。」

    話畢,走至門口,望著眼前白茫茫的大地,有些訝然。從上個月開始,遙京的雪幾乎沒有停過,終日飄著,如今連東宮門口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這樣的大雪許久未見了。」柔弱無力的聲音滿是疲倦。話畢,伸出手,一片雪落入掌心,頃刻間融化成水流了出去。

    凌煜,天燼國太子,有名無實,空有太子身份卻無國家大權。

    那年九月,皇帝重病卧床,朝中大權便落入攝政王祁中平手中。同年十月,皇帝被送往卞城養病,遙京便成了祁中平的天下。

    不久,祁中平離奇病逝,手中大權皆由其子祁燁接管。

    「太子好興緻,這麼冷的天,還在這兒賞雪。」

    祁燁老遠看著立在門口的人玩味的說著,走近過後,順手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披在他身上,隨後雙手一攬,將人嚴實的裹在大氅里打橫抱起來走進屋。

    凌煜怕得很,卻不敢作聲,只得埋下頭,直到自己被放下來,才回過神,道:「參見攝政王!」

    「不必多禮。」祁燁冷笑道,轉頭看見葉青候在旁邊,眉頭一皺,揮手道:「你退下吧。」

    「這……」葉青吞吞吐吐,看了凌煜一眼,心中不由擔心,一時移不開腳。

    「怎麼,本王說的話倒不管用了?」

    「你下去吧。」眼見祁燁要生氣,凌煜趕緊開口讓葉青出去。

    「還是太子懂禮數,跟那些下賤東西果然不同。」祁燁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伸手想捏他的下巴。凌煜看見,偏頭躲開了。

    祁燁心中不悅,強勢扮過他的頭,盯著他惡狠狠道:「整個遙京都在本王手中,你想躲到哪兒去?嗯?」

    凌煜不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然而祁燁最痛恨的就是他這副模樣,無論自己怎麼對他,那張臉上從來不會有多餘的表情,跟死人一樣,毫無生趣。

    「啪——」似是忍到極致,毫不留情給了他一耳光。

    血順著嘴角流下來,面上依舊沒有變化,尤其是那雙眼睛,平靜的毫無波瀾。

    「為何不說話?」祁燁揪著他衣領,拚命克制住心裡的怒火咬牙問他。

    「呵,攝政王不開口,我怎敢說話?」凌煜冷笑道,低著頭,連看也不願看他。

    過後,祁燁鬆開他仰頭狂笑一陣,又衝過去將人撲倒,粗暴撕開他的衣裳,指著上面那些淤青的痕跡,突然得意道:「堂堂太子淪為禁臠,若是傳了出去,不知被人怎麼說呢?」

    「別人怎麼說,與我何幹?」凌煜躺在地上,抬手遮住眼睛,什麼也看不見。

    本以為肆意的羞辱可以讓那張臉上多一些平日里看不見的神情,可事實證明,他低估了凌煜的定力。

    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那張臉始終不會有有其他變化。

    「不識抬舉!」折騰一陣,祁燁拿他沒辦法,還是鬆開手起身了。

    凌煜也跟著坐起來,若無其事的拉好衣服,隨後起身站著。

    「今夜到承德殿來!」祁燁理了理衣服,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凌煜聞言,身體一震,險些嚇暈過去,臉色煞白的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承德殿是祁燁的寢宮,他叫自己過去想做什麼,凌煜不用想都能猜到。身為太子,有名無實不說,還淪為攝政王的禁臠,當真可笑……

    祁燁走後,葉青便進來了。看見凌煜搖搖欲墜的身子,趕忙上前扶住:「太子,你沒事吧?」

    「無妨,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說完,便推開他,勉強穩住身形,而後走到門外。立時,白茫茫的世界再次映入眼中。雪地里,瘦弱的身形站的筆直,張口呼吸著周邊的冷氣,不一會兒就凍得臉色通紅。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

    晚上更冷,雪停了一會兒,凌煜用過晚飯便提著燈籠出了東宮。

    路上沒有瞧見一個人,四下安靜的很,彷彿所有人都睡著了,只有他還提著燈籠在外遊盪。

    承德殿院外的雪和東宮門口的雪一樣厚,唯一不同便是承德殿的院子里有一棵梅樹。和尋常花朵不同,越是寒冷,這樹梅花開得越是絢麗。

    在暴風雪中傲然挺立,這是多少植物都做不到的事,唯有它不畏嚴寒。

    凌煜瞧得歡喜,便走近想瞧仔細些。不料這時一股冷風迎面撲來,直直吹入口中,嗆得他直咳嗽。

    咳嗽的聲音驚擾了承德殿里的人,祁燁跑出來,見他站在那株梅樹前,不由好笑,於是走過去:「太子來了怎麼也不招呼一聲,本王好出門迎接。」

    「不敢勞煩攝政王。」凌煜欠身回道,方才由於嗆咳,臉上紅了一片,看著倒與平時不同。

    祁燁眸中一亮,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心中略微欣喜,便忍不住低頭在他前額上吻了一下。

    輕柔的動作不同往日那般粗暴,凌煜嚇了一跳,抬頭看他一眼,眸中難掩驚訝。恰好,祁燁也看著他,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

    不知為何,凌煜感覺自己的臉更紅了,遂移開視線。不料剛轉頭,就被祁燁抱著進了內室。

    凌煜本以為祁燁又會在床第間羞辱自己,逼迫他做那些跟男寵毫無區別的事。卻不想今日來承德殿,祁燁卻遞給他一堆奏摺。

    「這些奏摺里都是天燼的國情,你好好看看。」

    他交代完,就挨著凌煜躺下。

    倒是凌煜,驚得目瞪口呆。自從皇帝重病開始,朝中大事便全由攝政王一人做主,就連自己這個太子都插不了手,今日是怎麼了?居然會叫我看奏摺?

    凌煜有些范疑,雖然不解,卻也一一翻開了面前的奏摺。

    看到中途,聽見祁燁低微的鼾聲,便低頭看了一眼,又繼續翻閱。

    看完奏摺,凌煜的臉色不由沉重起來。奏摺中提到西梁曾多次帶兵侵犯天燼邊境,鄰國東陵也蠢蠢欲動。若是兩國一同開戰,那天燼豈不是腹背受敵。

    還有臨安水患,原本是七月的災情,可一直拖到現在都未有明顯改善,以至現在整個臨安城猶如難民城一般。

    凌煜記得當時朝中是撥了銀兩賑災的,可如今難民還未從災情里脫身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賑災銀兩都在途中被那些貪官污吏獨吞了。

    貪贓枉法之事在朝廷里並不少見,凌煜平時也都知道,只是從不開口罷了。可現如今,這些人連災銀都要盡數斂去,簡直喪盡天良!而他身為太子,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敗類為所欲為。

    這兩件事,猶如一把鋼針刺在了他心頭。

    「看完了?」良久,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低頭一看,原來是祁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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