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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變

    明明天生是當小官的料,偏偏做了太子; 本想馳騁沙場指點江山,偏偏淪為禁臠; 明明位處太子尊貴顯赫,偏偏成了階下囚! 你想要權勢,我給你;想做皇帝,我幫你;想要天下,我護你!可你,拿什麼報答我?你自己?還是你手中的萬里江山? 那一年,遙京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都白了,很壓抑,壓的人喘不過氣……

    第2章 開口求我

    小說: 君臣變 作者:源泉 字數:2908 更新時間:2019-09-21 13:59:35

    凌煜點頭不語,默默等著他開口。

    「臨安災情我倒是已經讓人去處理了,唯有西梁犯境這件事是本王的心頭大患,不知太子有何良策?」

    說罷,仰頭望著他,似笑非笑的臉上儘是調笑戲耍之意。凌煜本想開口,但又怕禍從口出,欲言又止半天,一個字也沒說。

    「但說無妨。」祁燁坐直身體,泰然道。

    「西梁屢次犯我邊境,但都沒有大動作,想來也不敢輕易開戰,倒像是在試探兵力。如此一來,不妨遂了他的願。同時可以派遣使臣去東陵拜訪,西梁看見便會以為兩國交好,必不敢輕舉妄動。」

    聽他說完,祁燁倒對他多了些不一樣的看法,原以為就是在深宮中耽於安逸的傀儡太子罷了。不料還心存治國之志,如此說來,他平日倒也看了不少東西。

    「你身上……好香……」

    但是祁燁並未對他的策略作出任何評價,反而不著痕跡的繞開了話題,一把將人摟住,埋頭在他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

    凌煜嚇得渾身一抖,身體不由自主的軟了起來,倒吸一口涼氣,驚恐道:「不要!」

    「不要什麼?嗯?」祁燁勾唇笑道,雙手撫上他臉頰:「煜,你跟小時候一樣無趣。」

    話音落下,轉而吻上他的唇,一陣纏綿。

    砰——砰——砰——

    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開始毫無章法的跳了起來。煜?他居然這麼叫自己?

    凌煜記得,這個稱呼只存在於兒時的記憶中,那時,自己也喚他「燁哥哥」,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變成了現在這樣。

    火熱的吻停止,祁燁便抱著他走向床邊,隨後拉下床簾。呵,還以為今晚能躲過一劫,果然又想多了。

    翌日清晨,宮女備好洗漱用品推門進來,看見凌煜在裡面也不吃驚。相反還問了一句:「太子可要留下用早膳?」

    「不必了,我這就離開。」凌煜坐在桌前正要起身,卻被祁燁攔住了。

    「即日起,太子便與我同住,短時間內不回去,你帶人去東宮取些衣物以供太子換洗。」

    「奴婢遵命。」答完,便退了出去。

    「我與攝政王同住怕是不妥,況且我不回去,阿青會擔心。」

    「阿青?區區一個護衛,叫的真親熱。你要是不想害他送命,就乖乖聽話。」祁燁扔下一句話轉身出去了。

    縱使萬般不願,也只能認命。祁燁把他留在承德殿的理由他大致能猜到一些,可那又能怎麼樣呢?他是攝政王,整個遙京都掌握在他手裡,自己一個傀儡太子,什麼也做不了。

    用過早膳,承德殿里的宮女就去東宮把凌煜換洗的衣物拿了過來。凌煜本想問問葉青去哪兒了,但轉頭瞧見祁燁的臉色,便不敢多言。

    「今日本王要出宮散心,你也跟著一起。」

    祁燁站在院子里,背著雙手說道。

    凌煜聽罷,還來不及吃驚,就被幾個宮女帶下去換衣服。自從皇帝重病之日起,他就被困於東宮,除了承德殿,連東宮都很少離開,更別說出宮。

    況且,他不會騎馬,祁燁之所以會讓他跟著,大抵又是為了羞辱於他。

    凌煜認命的苦笑幾聲,便跟人去換了衣服。

    出來過後,祁燁已經換好衣服等他了,背著手站在前方。今日的他一身戎裝,和平時大為不同。凌煜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被抓個正著,又取笑了他幾句。

    出了城門,凌煜發現城門口只有一匹馬,心裡有些奇怪,便轉頭看了祁燁一眼。

    而祁燁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於是主動開口解釋:「今日出宮,僅你我二人。」

    凌煜欲言又止,想問什麼,卻又開不了口,出神之際,就被祁燁抱上了馬。

    「我知道你不會騎馬,所以你我同騎,順便教教你。」

    教、教我?教我做什麼?騎馬麼?

    凌煜吃驚之時,祁燁已經揚鞭駕著馬出去了。這是凌煜第一次騎馬,新鮮的很,又怕掉下去,只能緊緊拉著韁繩。而祁燁的手,就放在他旁邊。

    雪依舊未停,兩人才出城門不久,雪就下得越來越大。頂著風雪騎了一會兒,徑直穿過繁華的街市去了城外。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還很安靜。

    到了城外,祁燁便慢悠悠的駕著馬欣賞周圍的雪景。凌煜倒被這美好的片刻擾亂了心神,不禁低頭看了看他拽著韁繩的手。

    他的手很有力量,不僅拉著韁繩,還要保證自己掉不下去。除了床第間的親昵,這大抵是他第一次與祁燁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就像回到了兒時。

    「祁燁,我能做皇帝麼?」

    不知為何,凌煜突然開口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似是質問,又似是猜疑。祁燁有些吃驚,吃驚之餘倒也多了些欣喜。在宮裡,他都叫自己攝政王,出了宮便不懂規矩了,直呼自己名諱。

    「做皇帝?」祁燁冷笑一聲,隨後望著天輕嘆:「做皇帝可會失去很多東西。」

    說完,雙手牢牢圈緊懷裡的人,低聲道:「例如…愛人。」

    那一瞬,凌煜有些震驚,雙眸一睜,下意識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卻沒成功。

    感覺到他在掙扎,祁燁又加重了手裡的力氣,輕鬆道:「我說過,整個遙京都是我的,你躲不開!除非……你哪天能從我手中把它奪回去。」

    一句無心之言,就像是暗藏某種暗示,凌煜心中一動,正要說話。卻被他扮過頭一口堵住嘴,唇齒交纏一陣,便鬆開他:「我愛極了你這副明明不願卻咬牙隱忍的模樣。」

    「這算是羞辱麼?」許是被羞辱慣了,凌煜還是面無表情。

    「算是吧,畢竟你生的這般好看,明明是天生就是做小官的料,可惜造化弄人偏偏做了太子。」

    「謬讚了。」凌煜淡漠道,正打算說下一句話,不料後背一涼,祁燁突然從馬背上下去了。不等凌煜回過神,就揚起鞭子朝馬背一揮。

    悲愴的嘶鳴過後,馬奮力朝前奔去。凌煜從未騎過馬,亦不會騎馬,嚇得臉色發白,手足無措,只能死死拽著韁繩確保自己不會被甩下去。

    這馬是祁燁的坐騎,不管他去哪兒,都是會騎這匹馬。動物都是有靈性的,馬也不例外,它只聽祁燁的話。

    也就是說,只要祁燁吹一聲口哨,或是喚它一聲,馬就會立即停下來。可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看好戲一般,看著凌煜在馬背上咬牙堅持的樣子。

    「只要開口求我,我便讓它停下來。」祁燁在遠處沖他喊了一聲,言語中滿是嘲諷。

    凌煜聽見,咬著牙轉頭看了一眼,把韁繩拽得更緊。想要我開口求饒?哼,就算我摔下去斷了腿,你也別想聽到一個饒字。

    似乎是不滿意背上的主人,最後那馬越跑越瘋,生生將凌煜從背上甩了下來。好在沒出大事,只是腳摔傷了。

    後來,凌煜是被祁燁抱回去的,承德殿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他倆的關係,對此也見怪不怪。不過,明面上不說,不代表背地裡不說。

    凌煜自己就偷偷聽到過一次,別人說他勾引攝政王,堂堂七尺男兒,竟在男人的床第間承歡,枉為一國太子。

    還有更難聽的,凌煜每每聽見,就獨自一人憋在心裡,回到東宮喝的爛醉。每次喝醉之後,只有葉青陪著他。

    凌煜在承德殿睡到深夜,睜眼醒來時,看見葉青候在床邊,一時間又驚又喜。

    「阿青,你怎麼在這兒?」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一張臉還白的嚇人。

    葉青瞧見他這模樣,不由心疼:「殿下,是攝政王怕別人伺候不好你,所以把我從東宮調過來了。」

    凌煜點頭嗯了一聲,又有些犯困,便又躺過去睡了。葉青也不忍打擾,靜靜守著。

    沒多久,祁燁進來了。

    葉青看見,趕忙從床邊退開去行禮。

    「你出去吧,這兒不用你了。」祁燁冷冷開口,不知為何,看他守在凌煜床邊,心中極為不爽。

    凌煜和祁燁的秘密關係,葉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從前,凌煜每次從承德殿回來,他都會事先準備好熱水供他沐浴。有一次,竟不小心瞧見了他身上的青紫痕跡。

    他不敢說破,卻止不住的心疼凌煜。可即便如此,憑他的身份地位要跟祁燁抗衡,猶如以卵擊石。

    今日祁燁進來了,他大概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於是腦子一熱,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明明已經走到門口,卻突然轉身跪下:

    「太子重傷,還請攝政王莫要再折騰於他。」

    其實,祁燁本來就沒想過做什麼,之所以過來也只是為了看看他的傷勢。然而,葉青忽然開口,卻點燃了他心裡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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