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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朱顏在

    大改中,蹭蹭第五屆豆腐杯的熱度,如果小可愛們入坑,請僅閱讀標題帶有「修」的章節,文章劇情不會變化,但之前背景設定需要修改~ 當朱顏在獄中受盡折磨,是那個人衝冠一怒; 當朱顏想要從他身邊逃開時,那個人卻用軟肋扣住了她。 被這樣一個人愛上,也不知是福是禍…… 在灤瑾對朱顏的愛情里,或許缺少收穫,但,從未缺少付出……

    鳳閣龍樓連霄漢

    小說: 依稀朱顏在 作者:盛夏未果子 字數:2019 更新時間:2019-09-21 14:04:27

    「嗯?好,知道了。」隗炎掛斷電話,抬頭一看,正好看見灤瑾已經沒有在看文件,而是抬眸看他,顯然是在等他回答電話的內容。

    「你怎麼突然這樣看我,怪嚇人的。」

    「快說。」灤瑾朝隗炎一笑,晃眼的很,卻讓隗炎成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是阿熲那小子打過來的,說伊藤今天白天在城北發現了一處地道,好像是裡面被藏了什麼東西,現在已經增派大量人手過去挖地道了。」

    「嗯。」灤瑾平平淡淡,顯得對其有些不上心,甚至手上的文件又開始翻了。

    「然後阿熲去深里查了一番,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瞅了一眼灤瑾,看他興趣泛泛,隗炎也失去了賣關子的興緻,「他說,那地下被軍統藏了一批寶物,說是清末從宮廷里流出來的。」

    「嗯。」「嘩啦」書翻過一頁。

    「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如果伊藤找到了這批寶物,你說灤家會不會慌?」這話說的,就是不想管了。

    灤瑾現在說著,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他不會想到,他對這次事情的袖手旁觀,會讓朱顏捲入這混亂的漩渦里,也讓她,被命運推動,來到自己身邊。

    隗炎聽到他這樣說了,便曉得灤瑾這次是打算不幹涉了,也就住了口,重新站回了他身邊。

    等灤瑾將所有的文件審閱完時,天已經微亮,晨光熹微,從窗外撒進來,帶著些許涼意,又有絲暖。灤瑾長舒口氣,朝隗炎笑:「沒想到到Z國來才一年多,你就能把這邊打理得井井有條了。」

    灤瑾一本正經的誇讚反而讓隗炎不好意思了,「嘿嘿嘿」直傻笑。

    隗炎的這一面也只有灤瑾能看到。平日里在手下面前,他是嚴肅認真,做事拘謹的,在敵人面前,他又是冷酷殘忍,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其實滿打滿算,隗炎跟在灤瑾身邊的時間比朱熲還要長,朱熲見證的大多是灤瑾逐漸輝煌的過程,而隗炎就是把灤瑾最黑暗的那些年看了個遍。

    隗炎和灤瑾是同一批被販賣到J國的,從一條船過去,到一個奴隸市場被販賣出去。

    隗炎起初是看不起這個面容精緻的男孩子的,從上船那一刻,就被浪人給教訓了一通,被訓還由不知聽話,飯來了吃就是,活來了做就是,可他偏偏不吃不喝也不幹活,就窩在那個小角落裡,每天就受著那浪人一通打。

    其實那麼艘大船上,怎麼可能只有浪人?只要他叫兩聲,把樓上的貴人引來就能免頓打了,可他也不嚎不叫,所有的鞭打就默默承受著,頂多是打到痛處發出幾聲悶哼。

    那時候的隗炎一邊幹活一邊用餘光瞅著,心裡偶爾甚至會升起一絲慶幸,自己還算聽話,沒必要熬受這樣的苦。

    等下了船,浪人便開始縮減了對他們白粉的用量——反正也要是別人家的奴了,還耗那麼大成本去困著他們做什麼,況且都到J國了,怎麼逃也逃不出那塊地。

    可這群奴隸沒了這玩意兒可怎麼辦?若是癮沒這麼重也沒什麼事,忍著一個月就過去了。可現在,一船的奴隸,每天晚上都要被強行灌了一口白粉,船行十五來天,早就個個脫離白粉就不能生活了。

    也因此,下了船往北邊走時,奴隸們中除了些身強體壯的,已經倒了一大半。那浪人也是聰明,讓人找來一輛大卡車,把奴隸們往車上一堆,「吭哧吭哧」就開到了那。

    當時車上發生了什麼隗炎已經記得不清楚了,只記得當時自己被灤瑾狠狠地嫌棄了一把。那是自己第一次因為犯癮而渾身癱軟無力,可往旁邊的人身上倒時,自己就被人猛地推開了。

    「你你,做什麼。」隗炎眼睛灰濛蒙的,模糊之間,好像有誰在冰冷地看著他。隗炎頭痛欲裂,車顛顛簸簸之下更痛了。

    那人也沒有回答,但隗炎足夠敏感,能從那薄涼的視線里,感知到不屑和厭惡。

    隗炎非常不喜歡那種感覺,這車廂里,哪個不是即將被販賣掉,怎麼這人還能升起一種迷之優越感呢,「你有什麼資格那樣看我,又不比我好多少,端著架子也改變不了你也是個奴隸的事實!」

    想也不想,隗炎就開口,話不經腦,只是單純的想發泄自己的窩囊氣。

    那人聽到他說話彷彿像是在聽笑話一般嗤笑一聲,「單從這一點,我就比你優越了。」那聲音是個少年的,還很沙啞幹澀,像是好久都沒有喝過水一般,甚至有點兒像鐵鏽被摩擦的感覺。

    可縱使如此,隗炎還是從話語里聽出了些,淡然,是一種對自己處境莫不關心的淡然。

    等隗炎眼睛不再那麼模糊時,隗炎才看清楚那人是誰——那個,不懂變通,硬生生承受了十五天暴打的男孩。

    那男孩靜靜靠在鐵皮車廂上,閉目養神。隗炎細看下來,才發現那孩子至多不過十歲的樣子,可是比自己小了整整五歲。

    但除了泛白的嘴唇,他可以說是整個車廂里神色最好的人了——面容不多麼瘦削,眼神不多麼空洞,也沒因為癮犯了而滿地打滾,就那麼坐著,似乎不願睜開眼看周圍在發生什麼。

    可他不應該是所有人中受傷最嚴重的嗎?十五天里除了水,那浪人只給他吃白粉。雖然沒幹什麼活,但那些活實話說是不重的,和不吃不喝根本沒得比,而且那浪人的手勁可是大得很的,自己不過是被他扇過一巴掌,整邊臉就腫了兩三天,只怕那男孩衣服下面,也是傷痕纍纍吧?

    也不知道是什麼一直支撐著他,那麼小小的年紀,居然就用那麼瘦小的身子這麼硬熬過去了十五天。

    等到了J國北邊的最大的市場,日子又過去將近五天,這下別說灤瑾了,其他一些人高馬大的奴隸也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到達目的地就上吐下瀉一整天。

    可儘管如此,迎接他們的是更大的苦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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