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依舊是怎麼回去的，就是怎麼走路過來，唐宋家住得離學校不遠，順著原來的馬路邊緣走著，倒也匆匆趕過七八分鐘就能夠走到校門口，再買份早點。

只是昨晚上碰見的那個裝著黑貓的紙盒子再不見蹤影，唐宋心裡頭的興趣不太多，沒去多想那隻黑貓究竟是自己跑掉了，還是被過路的人領走來。

現在的他只粗粗喘著氣，邊是伸手推開面前的窗戶，邊是說話。

任由緩緩，輕薄的白霧從他吐出的熱氣處散開，迷茫茫的，稍微遮擋住他自己的視線來。

「學生，你吃早飯了嗎？」時間著實有些早，門衛大叔是工作規定得六點半就起來守著門。

但沒想到自己剛剛起身去傳達室對面的包子鋪買來兩個蛋卷正熱乎地吃著，冷不丁隔著他一張桌子的窗戶就被人敲響，又沒等得他應答，就被人推開來。

門衛大叔嘴裡一口早餐還沒來得及嚼，就緊接著看到灌著冷風進來的窗戶外面，有條看著不是特別粗壯的胳膊伸進來。

入目是胳膊的主人拿著一柄傘，氣質幹凈，說話卻雖有平仄但不見起伏。

冷風灌進來，便是口裡滾燙的蛋卷夾著蔥香，冒出來比剛剛唐宋說話還要更多的熱氣，門衛大叔自己都能聞到那股香味。

不禁是想著自己這模樣看起來也有些窘迫，門衛大叔面上有些臊熱，接過少年手裡的東西就緊跟著寒暄。

早晨有晨讀，門衛大叔也是看到不少來得早的學生的，但平時雖隔著一扇窗戶看他們，卻從沒太多跟行色匆匆的他們說過話。

男人也是極少次這麼早天被人聞見一股蛋卷味兒工作的。

但隨即看著唐宋也不像是會多笑話旁人的樣子，門衛大叔努力擺出自己的氣勢，開始以長輩之姿關心唐宋。

本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平時雖接觸甚少，但也有一份守護他們安全的責任在其中。

倒是開口噓寒問暖幾句不算回事，門衛大叔自己想得通了，國字方正的臉上也沒再有尷尬的色彩。

「買了早點打算帶到教室去吃。」唐宋也對面前這位借給自己一把雨傘的男人心中抱有好感。

至少昨夜裡自己的校服衣雖淋濕一大半，但是也好過被全然淋透，唐宋心裡頭懷著感激，並沒覺得面前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啰嗦。

此時一隻手伸直往門衛大叔的窗口裡遞傘，另一隻手倒得來空閑，就攥著一個包裹著兩個大包子的白色塑料袋。

唐宋是在拐角處的那包子鋪里買的包子的，沒叫門衛大叔看清楚他的路徑，唐宋也不奇怪大叔會詢問他。

至於包子鋪明明學校對面也是有小賣部在賣的，但唐宋偏生選擇稍遠一家的原因，確是因為那家更便宜些。

兩個包子五毛錢，雖然那肉餡也同樣比不上學校門口的多，鮮。

「不好意思，可以讓讓嗎？」經過一段路程走到校門口，又跟門衛大叔聊扯過幾句天，唐宋攥著的那塑料袋裡的包子溫度變得稍微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