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夢境里的人低低喃呢，或許是因為夢見白天發生的事情，但到底一聲道歉說得太過清晰，像極許久之前微笑卻眼裡含著淚時的他，引得身旁的人身體一僵。

「宋宋，你要讓我怎麼辦呢？」輕柔撥弄著唐宋額前的髮絲，元明清在被子里捏住他的手，細細地，和他十指相扣。

想也只能在此刻，內心深處黑暗的躁動才會稍微平復些，元明清把懷抱里的少年攬得更緊，想要生生把他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本以為讓他離開你是為你好，倒不想，你居然寧願為他甘願受心魔困擾……」

空氣里不知從哪裡傳來若有若無的嘆息，一如漫漫歲月里的每個夜晚在空氣里漂浮的塵埃中回蕩。

唐宋第二天醒過來時，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原本應該好好躺在床腳薄毯子圓圈裡的某隻動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鑽進了他的被子里，還正巧躺在他的胸口的位置處，睡得有些沉。

也虧他睡覺老實，沒晚上睡姿不舒服就翻個身，否則，某小隻，指不定會要被他壓成肉醬。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剛剛睡醒的少年要比平時少了幾分警惕和冷漠，至少睡眼朦朧時的他，看周圍的一切都帶著一股柔和，像極晨曦里微微灑下的陽光。

而聲音同樣是帶著幾分迷糊，旭暖的聲線能哄得人想要多往他跟前湊湊。

「喵——」自然不可能在唐宋面前將人形顯露出來，元明清早察覺到某人要醒，提前將自己重新變回為一隻小貓。

攬著唐宋沉沉睡過去一晚，他已經特別滿足了。

「唉，算了，也不知道你之後會要住哪，指不定還睡不到被窩裡。」小貓軟軟著的聲音讓唐宋聽過之後內心一片柔軟。

都忘記自己之前被他撓過，唐宋揚起自己的之間，在黑貓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正好感受到它黑順的毛下，細膩而淺淡的溫度。

倒沒奇怪黑貓能如此早地清醒過來，唐宋知道像這種小動物，一般都是會比較警惕的。

所以很有可能他動了動，或者是呼吸稍微混亂了片刻，就把這小東西吵醒過來，唐宋看著黑貓眼睛眯成一條細縫，明顯沒睡醒的模樣，到底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正巧今天是星期五，晚上的晚自習可以不用上，唐宋將黑貓裝進個土黃色小盒子里，在兩側戳了幾個洞就要把盒子用膠帶封上，「對不起，學校里不準帶寵物，你先乖乖待著。」

「晚上我再把你放出來，帶你去新家。」想了半天，覺得把黑貓送到寵物收容中心是最好的，唐宋怕黑貓的主人想要找回它卻無處可尋，又怕自己根本負擔不起飼養一隻寵物。

便邊是把盒子一點點蓋上，在粘上之前往裡邊塞了些麵包幹，邊是對黑貓安撫，唐宋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像虐貓，但又無可奈何，到底還是把盒子嚴嚴實實給封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