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白玦與墨清在河邊一間剛建好的小茅屋裡雞飛狗跳地住了下來。

白玦估計是蘆葦當中最聰慧的了，他學東西總是很快，雖然也會問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

而墨清看著就是急性子的人，但他在教導白玦的時候，卻出奇地有耐心，雖然有些時候沒皮沒臉地讓白玦又好氣又好笑。

比如說——現在。

墨清捏著一本沒有書名的書走了進來，霸道又不容拒絕地將白玦手上正讀著的書搶走，「整天看這些之乎者也的書你也不膩嗎？來，哥哥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白玦正讀得入迷呢，書就被搶走了，他心中深感一陣抓心撓肝，狠狠地瞪了墨清一眼，卻在聽到墨清的話後，又禁不住好奇地問道：「什麼東西？」

墨清神秘兮兮地將手上的書扔到了桌上，笑得一臉曖昧，「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玦將信將疑地翻開了那書，第一頁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大字：適度即可，切勿傷身。他愣了愣。這是本醫書？

墨清那傢伙不是最不喜歡看醫書的嗎？他總是信不過這人間的大夫，老是說他們滿嘴醫理，卻又狗屁不通。白玦是不知道墨清為何對大夫抱有如此深的成見了。

而現下，墨清竟然讓他看醫書？

停住了翻頁的動作，白玦略有些怪異地看了墨清一眼，在觸及墨清那飽含期待的墨色眼眸之後，只好低下頭來繼續手裡的動作。　

然而，在胡亂地翻了幾頁過後，他的臉色越來越差，終於，他忍不住將書摔在了桌上，臉上漲紅一片，「墨清你給我看的是什麼書！」

墨清湊過去隨意地翻開了一頁，指著那頁感慨道：「人類的想像力果然是無窮匱也啊，你看你看，他們是怎麼想到這個動作的，這樣腿真的不會斷掉嗎？」　

白玦忍無可忍地炸毛了，「你這腦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東西！齷齪！下流！」

看見白玦那盛氣凌人卻又難掩羞澀尷尬的樣子，墨清心裡好笑卻又不怕死地繼續撩撥他，「你說我們今晚要不要試試？」

白玦對沒有將書摔在他臉上而感到萬分後悔，「試什麼試！你這成天胡言亂語的混球，拿著你的書給我滾蛋！」

墨清有些失望地拿起桌上的書，轉身離開了，還沒走幾步，又轉過頭來不死心地說了一句，「你真的不要試嗎？我聽別人說挺舒服的。」

白玦直接從桌上隨意拿起了一本書扔了過去。

墨清狼狽而逃。

墨清於門口站定，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他微微垂下了眼瞼，斂下了眼內一閃而過的複雜。

半晌後，他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幾近呢喃，「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