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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對孤僻

    主攻,慢熱,多CP。 截取情節(會根據後續發展進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為清,便願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舉止,可有一絲一毫對得起你師尊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從來只為『儀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044】心動·南域03

    小說: 偏執對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數:5148 更新時間:2019-09-22 06:12:32

    【044】針鋒相對何須避

    王府。

    音下吩咐人將楚翹安排好,便帶著王江沅重新走回葉園。

    站在葉園門口,音下看向身旁明顯變得沉默的王江沅一臉凝重,沉聲問道:「江沅,三日後的宴會是舅爺爺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告訴舅爺爺,你可能好好守住王家,守住平湖琵琶的傳承?」

    王江沅眼角微紅,但目光卻異常堅定,昂首揚聲答道:「江沅勢與王氏平湖琵琶共存亡!」

    三日後。

    平湖王府,觥籌交錯。

    王江沅沉靜地坐在音下真人身邊,舉止泰然。

    「老夫前些日子閉關有所悟,即將破丹結嬰。」音下目光落在底下眾人身上,看著他們面上露出的驚愕,頓了頓,方慢悠悠地道,「故打算遊歷四方,今日設宴,是為了立平湖新主一事。」

    底下心懷鬼胎的眾人聞言紛紛變了神色,其中由屬方家人臉色最為難看,各家族之間暗自傳聲私語。

    不管眾人心中考量如何,音下只是淡淡陳述道:「府主之位交給江沅,老夫在此希望諸位道友,能盡心儘力照拂幫持江沅。」他口中雖說的是照拂,可神色冷厲卻一點都不像求人反而像是在威脅,彷彿底下如有不從者,他立刻便會出手斬殺。

    音下掃視一眼底下因自己一番話臉色變得難看的眾人,拿起面前案上擺放著的杯盞,朝著王江沅吩咐道:「江沅,來,先見過這些爺爺伯伯們。」

    「是,舅爺爺。」王江沅聞言從容起身,端起酒杯向上一敬,聲音溫柔不失凌厲,「江沅見過各位爺爺伯伯叔叔。」

    眾人掩下眼中沉思,面上帶笑,亦是舉杯一飲。

    音下朝王江沅滿意地點點頭,面上平靜但看向眾人的眼神卻是一片冰冷,他一邊放出自己的威壓,一邊強調道:「江沅此後為平湖新府主,尚且年幼,老夫在此衷心希望諸位能對她多加幫扶,不然老夫遠去千里遊歷也不能完全放心,不知諸位可能應允?」

    一時之間,有人從容起身,溫順應和道:「音下真人的吩咐,我等自然遵從,且江沅也是我們這些伯伯叔叔們看著長大的,她繼位府主,我等自會多加幫扶。」眾人說完這番話後又朝王江沅拱手行禮,笑眯眯地賀喜道,「我等在此先恭喜江沅大小姐喜獲府主之位。」

    王江沅起身,朝眾人從容回禮道:「江沅在此先謝過各位伯伯叔叔,平湖事宜此後有勞諸位伯伯叔叔多加看顧,江沅年幼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向各位伯伯叔叔請教,還請諸位伯伯叔叔不要嫌棄江沅愚笨。」

    底下有人帶笑朗聲贊道:「大小姐過於謙虛,誰人不知在平湖江沅大小姐天資聰穎,就連當年琵琶消失的第五弦都能引出,何來愚笨一說。」

    「伯伯繆贊了。」王江沅聞言依舊微微笑著,悄悄轉移話題道,「諸位叔伯,宴席已開,請,望諸位叔伯皆能盡興。」

    片刻後,音下極其冷淡地看了一眼底下神色各異的眾人,倏然將案上珍饈美食拂落在地,神色冷厲,令人難以猜出真正心思。

    堂中霎時一片寂靜,眾人聞聲心跳陡然落了一拍,面色突然變得緊張和尷尬,有人張唇想要說些什麼,悄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還是垂下了眼簾,視若不見。

    音下將案上東西推翻後,便緩緩將自己的溫語韶光琴從儲物戒中取出,輕放在案上,信手撥彈出幾個音,四周正門側門倏然關上。

    眾人面上這才真正掛不住笑,神情變得有些慌亂。

    有人忍不住出聲問道:「在下斗膽,不知音下真人此舉何意?」

    音下聞言抬頭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手溫柔摸著琴弦,邊道:「老夫近來悟得一門新術,今日大好時光,欲與諸位切磋一番。」

    眾人似乎完全沒料到音下會有這番舉動,面面相覷,冷汗悄然落下,面上笑容愈發變得勉強。

    有人奉迎道:「今日乃大喜之日,著實不適合做這打打殺殺之事;何況音下真人您道法高深,就算給我等熊心豹子膽,我等也萬萬不敢與您動手,還請真人饒過我等。」

    音下聽著這阿諛奉承的回答,漫不經心地笑道:「不敢與老夫動手?不敢,老夫也要請諸位聽這一曲。」話音落罷,他手指便徑直落在琴弦上。

    弦動聲傳,靈音入耳,空中霎時有微不可見的靈氣層層疊疊密不透風的將眾人包圍,而眾人臉色倏然蒼白,面上浮現哀哀欲絕的神情,似乎是琴聲隱約間勾起了他們曾經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修為稍強一些人從悲傷中走出,望向音下的目光突然生出一半憤怒和一半惶恐。

    音下見狀毫不在意地勾唇露出一個冷笑,垂眸看向案上古琴時神色又變得溫柔,緩緩將那首曲子彈完。

    他起身俯視著眾人,居高臨下道:「老夫今日給你們其餘世家一個機會,戰勝老夫,平湖第一世家位置老夫雙手奉上!反之,則永生不可忤逆江沅號令!有誰敢來!」

    眾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面上汗水涔涔而落,有人不著痕跡地悄悄後退幾步,也有人無畏無懼朝前走了幾步。

    音下冷眼看著上前數人,肅著臉道:「方家,老夫該是誇你們年少多虎膽?還是該斥你們年少輕狂無知?」

    底下數名青年男子聞聲齊齊抬頭,無畏地望著他,中間突然有青衣男子穿過方家眾人而出,他目光緊盯著音下,口裡卻是風輕雲淡嘮家常似的平淡道:「在下方詠之,見過真人。不過詠之法力低微可不敢與真人較量,今日斗膽出來,是想向真人討教幾個問題。」

    音下微微挑眉道:「說!」

    方詠之掩住眼中精光,拱手笑問道:「詠之斗膽問真人,平湖道君可是葉姓?」

    「此事眾人皆知。」

    方詠之聽著這答案輕笑,目不轉睛地盯著音下,施施然又笑問道:「那如今王氏非葉姓憑何執掌平湖?詠之再問真人,可知葉家傳人如今在何方?」

    音下:「平湖府主能者居之,且江沅為平湖琵琶認主之人,執掌平湖名正言順!再者葉家人下落與爾何幹?」

    「音下道君,謝姓,名曲闌,字寄人。母王氏,被最後一任平湖琵琶真正傳人葉氏煦聲真人所養。」

    方詠之頓了頓看了一眼故作平靜的音下一眼,又繼續道:「兩百九十八年前,闌之冠禮煦聲逝,闌返王家;數日後,葉家子弟下落不明,王謝二家合並;又數年,天火焚盡葉家平湖琵琶相關典籍,此後世人只知平湖王家,不記當年葉家。」

    音下聞言放在案上的手指不自覺握緊,但他依舊按捺住情緒,冷眼看方詠之如何繼續回答。

    方詠之義正言辭道:「真人霸佔平湖府主之位兩百九十八年也該夠了,是時候還將它給平湖真正主人了!」

    音下聞言溝壑縱橫的面突然變得扭曲,目欲噴火,厲聲道:「若要以琴取代琵琶,便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方詠之看著動怒的謝曲闌輕笑不止,目光突然落到一旁安靜不語的王江沅身上,又迅速轉回謝曲闌身上,朝他露出一個森然、惡意滿滿的笑:「真人,吾兄要在下轉達您一句話『葉園與平湖府主之位,您只可選其一。』」

    「方家!」謝曲闌聞言勃然拍案而起,屈指彈出一線靈力鎖住方詠之的要害,「是我低估了你們的膽量。」

    「音下真人,我家兄長在葉園恭候您的大駕,真人可不要讓我家兄長久等,不然兄長一時煩躁會做出什麼事,詠之也不好猜測。」方詠之昂首看他,一臉無畏。

    謝曲闌冷哼一聲,手下毫不留情的將方詠之打倒在旁,陰沉著一張臉,目光觸及琴的那一瞬面上陰霾又迅速散去。

    他拂動琴上商弦,眾人只覺自己肺腑如火灼燒;拂動角弦,眾人只覺肝膽猛顫;他拂動宮弦與羽弦,最後又將徵弦狠狠一撥彈,眾人頓時心神大震倒在地上,吐血不止,皆面色痛苦地掩著口鼻處溢出的血。

    末了,謝曲闌齊動三弦,底下眾人只覺得心肝肺三處皆有火燒火燎的疼痛感,心火燒肝木,融就肺金,眾人頓時無法呼吸,皆面紅耳赤,一臉瀕死之狀。

    心肺猶被烈焰灼燒般,溫度高到令他們產生了一種將被融化的錯覺,誰知下一刻便又感覺自己臟腑變成了一堆沉甸甸的金塊,壓迫著自己胸膛中其他柔軟的器官,令人只覺痛不欲生,恨不得當場將自己心肺挖出來丟掉。

    眾人承受著這非人的痛,方想起面前這帶笑的老者當年是從血海里走過來的。

    歲月並未將他的稜角磨平,他的兇狠彷彿隨著修為的提升越發顯得起來殘忍,如今的音下,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必見血。

    當年令人談之色變,諱莫如深,如今也依舊不減兇殘。

    方家數人紛紛捂住耳朵,看向謝曲闌的目光中有畏懼也有怨怒,齊齊將口中鮮血吞下,接著便取出自己的武器,撥琴發聲抵擋著他的攻擊。

    空中若有似無的琴聲朝著王江沅襲去。

    王江沅下意識便要召出琵琶與他們對上,但謝曲闌似早已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再一拂弦,平緩的琴聲攜著洶湧澎湃的靈力落入眾人耳中,琴聲落至那幾人的琴身竟直接將那幾人的琴弦震斷。

    謝曲闌從容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底下的方家人,面無表情道:「是非得逼老夫斬盡你方家人,你們才肯罷休?」話罷,他便再次撥動琴弦,琴聲響起帶著磅礴靈力,四周的人皆被這浩瀚無垠的靈力震蕩開,剩下些還能抵抗的也被魔音擾亂心智。

    眾人見勢不妙,青白著臉,腳下步伐雜亂無章,漸漸便讓出了一條路來。

    謝曲闌左手抱琴,面沉如水,邁過一堆神情難看的人,凜然道:「江沅,楚小道友,隨我來。」

    王江沅應聲起身,置身後眾人哀嚎聲如無物,不急不慢地跟著,端的是步步從容。

    楚翹淡淡看了一眼四周亦邁步跟上。

    葉園。

    謝曲闌對重重圍在園外的人視若無睹,帶著漫不經心的冷笑隨性走進葉園,似是感受不到外面箭弩拔張的氣氛一般,從容席地而坐,將琴橫放在膝上,揚聲道:「方家小兒,還不出來?」

    人群中緩緩走出一面容俊朗、氣度風雅的青衣青年悠然道:「在下方避之,見過音下真人。」

    謝曲闌恍若未聞,隨意掃視一眼人群,便在瞬間看透了這些人的修為,嗤笑道:「兩個元嬰期的修士,這就是你們方家反叛的底氣?」說完他便將手上的琴橫放在面前案桌上,盯著底下眾人的目光異常明亮,眼中精光畢露,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隨性放在琴弦上。

    方避之聞言依舊從容不迫道:「方家只是希望平湖十世家各歸其位。」

    頓了頓,意味深長道,「畢竟留溪方氏與平湖葉氏才是府地名正言順的主家,如今葉家不再,福地之主合該是我們方家,王家為尊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謝曲闌見方避之這番看似大義凜然的模樣,心下不屑,冷笑斥道:「老夫在世一日,王家便一日是平湖第一世家!」說至此,他的神情瞬間嚴肅,「你們方家口口聲聲說無反叛之心,卻興師動眾擅闖葉園,如此犯老夫忌諱,也莫怪老夫無情,今日出現在葉園的人都得給老夫把命留下!」

    此時人群中突然傳來少女高聲的不贊同之聲:「您這個老爺爺,怎如此頑固不化?方家叔伯們好言相勸,老爺爺莫要蠻不講理,老爺爺您自己的法器分明也是琴,怎麼就不願將琴藝發揚光大?」

    眾人聞聲一時心臟陡然一跳,不多時那出聲的女子徑直走出人群,原來是明瑤,她一臉忿忿。

    被明瑤這般猛的一打岔,謝曲闌心覺不悅,面色微沉,呵斥道:「這是我平湖之家事,你一個蘭劍弟子來摻和什麼?」

    方避之好似感知不到謝曲闌的憤怒一般,輕笑著為明瑤解圍道:「真人何故如此遷怒於蘭劍宗的貴客?蘭劍道友所言,避之聽來覺得頗為在理。」

    明瑤聞言亦是贊同地看向方避之,面上依舊毫無慚色,理直氣壯道:「老爺爺,你看,方家伯伯他們也覺得你這樣是不對的,須知琴為君子器,蘭劍向來尊崇君子之風,平湖隸屬蘭劍卻將琴之地位置於琵琶之下,實屬輕重倒置。」

    明瑤似乎全然未曾意識到自己如今身份是王家客人,也未覺得自己失禮,紅口白牙一張竟是給謝曲闌扣下這樣一頂大帽子。

    「音下真人,您看這蘭劍宗來的道友都如此說了,您也莫要太過頑固不化。」一旁站立的方避之亦是面帶微笑附和,「避之在此向您保證,方家上位之後,必同尊琴與琵琶。」

    謝曲闌看著面前這一唱一和的二人猛地沉下臉,道:「老夫有言在先,平湖百音琵琶之首隻能是琵琶,若要取代,先踏過老夫的屍體再說!」

    方避之緊緊看了一眼面前動怒的謝曲闌,目光慢慢上移到他頭頂牌匾上,盯著那個葉字反問道:「音下真人,若避之找到葉氏傳人,您是否願意退位讓賢?」

    謝曲闌目光隨著方避之而動,亦是看向了葉園的葉字,聽得他這番話,千頭萬緒湧上心頭,有些恍惚,就是這片刻恍惚令人有了可乘之機。

    電光火石之間,王江沅倏然發覺自己四身周變得奇詭,鼎沸不絕的人聲越來越遙遠,她心生不妙下意識便想將平湖琵琶召出,誰知異變陡然發生。

    內蘊於丹田的平湖琵琶在此刻像是被無形之物鎖住,無論王江沅如何操作,皆不能將它召出。

    突然有雪白大雕從高空俯衝而下,三尺長的喙口銜住王江沅的腰腹,接著便極速飛到方避之面前。

    方避之頓時幻出數道靈力鎖鏈加諸在王江沅身上,使她越發難以引動體內靈力,一時間王江沅形如凡人,難以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方家人的劍刃也順勢徑直落在王江沅脖頸處,只待方避之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將王江沅的性命了結。

    謝曲闌回神見被擒住的王江沅,面上青筋暴起,眾人看著只恍惚以為他下一刻就要暴起傷人,誰知他只是冷哼一聲,垂眸看著膝上的琴冷冷地道:「老夫不想在葉園見血,放了江沅,退出葉園,饒你們不死。」

    方避之擒著王江沅看向謝曲闌,好整以暇道:「音下,王江沅如今在我們手上,該做選擇的是你才對,您是要葉園不見血還是要王江沅不見血呢?」

    謝曲闌看也未看被縛住的王江沅一眼,按在琴弦上的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變得慘白,嘴上卻冷笑不止:「威脅我?那就讓老夫看看你們的本事!」

    方避之挾持著王江沅,嘴上卻淳淳勸道:「音下真人,琵琶勢弱已成定局,您何必苦苦堅持,平湖第一世家的虛名就如此重要?避之以心魔起誓,若方家為平湖之主必善待王家子弟,且必將琴與琵琶共奉為百音之首!」頓了頓,他話鋒一轉,「再者音下真人,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江沅著想,倘若您今日魂歸西天,江沅小姐孤身一人又如何能撐得起偌大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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