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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對孤僻

    主攻,慢熱,多CP。 截取情節(會根據後續發展進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為清,便願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舉止,可有一絲一毫對得起你師尊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從來只為『儀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敕黃·因果03

    小說: 偏執對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數:6354 更新時間:2019-09-22 06:12:34

    072:池魚之災柚還恩

    何墨看著面前已經看不清模樣的墨如沙又偏頭看向先前何礫站過的位置,心下忽然有些惆悵,重來一世,便是這種結局嗎?連前世都不如,那我重生的意義何在?天道又為何讓我重生?

    我為何愛慕何礫?又為何恨他恨得不得欲將其誅殺。如此莫名其妙,又如此讓人上癮。

    他伸出手將雙指併攏,迅速點在自己啞門穴處,大睜著眼,任由怨氣侵蝕自己,面上情緒翻滾,分不清是後悔還是其他。

    城主府的來人似是意料到了這種情況,見狀便迅速退出何府,在走前又極其十分利索地將楚翹帶走。

    待眾人離去,只見何府在眾人眼前瞬間化作齏粉。

    楚翹見眾人面上毫無驚訝更是冷漠的神情心中忽然一緊,察覺自己四肢已經恢復了些許力氣,他垂眸思索欲見機行事。

    「何府餘孽已除。」從城主府方向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落藍城不歡迎道修,尤其是蘭劍宗的人。」

    楚翹聞聲頓時冷了臉,起身,不卑不亢地望向聲音方向,揚聲回道:「告辭。」說罷便轉身欲離去。

    熟料身後女子冷笑一聲,嗤笑道:「落藍城豈是你這等蘭劍宗道修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如今,落藍城已脫離蘭劍宗,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弟子膽敢擅入,須得給你一頓教訓才能讓你知曉何為規矩!」話音將落,楚翹便感覺有一道氣勢洶洶的靈力朝自己攻來。

    他借勢側身躲避,誰知靈力仍是碰撞到了他半邊身軀。

    靈力一擊未中便往徑直後落去,卻並未如人想像一般擊壞此處任何東西,反而憑空消失於落藍城半空之中,唯有楚翹肌膚上出現的炙熱與冰寒兩種感覺在提醒他,方才那靈力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

    那女子見一擊不中便有些生氣,呵斥道:「來人,將他捉拿入獄。」

    楚翹見四周女子聞言紛紛圍了上來,他見勢不妙便奮力往城外跑去,一面不忘恢復解除自己身上的靈力枷鎖。

    那城主見楚翹極速朝落藍海域跑去便冷笑一聲,揚手將落藍城的禁制喚醒,楚翹運轉靈力借用自己精準無比的直覺從容躲避著身後的攻擊。

    落藍海域不可使用靈力,楚翹見岸邊此刻無舟心中便有些慌張,思及身後的危機便定了定神,抿唇深吸一口氣,徑直跳入碧藍海域。

    落藍海域之上不可使用任何法術,只見身後落藍城發出一道又一道藍色光芒在觸及海面便迅速沒了動靜,楚翹睜眼看了一眼,而後便頭也不回的直往對岸游去。

    片刻後,便見那群青年女子紛紛踏舟追上,向海中楚翹的方向投擲著各式各樣的木質武器。

    這些木質武器並未尋常木頭,能輕易浮於水面,反是入水便變得極重。

    楚翹由於許久未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且長時間沉於海中,渾身便變得十分笨重,一個沒注意便被那些重若千鈞的木頭打中。

    嘴唇忽然大張開,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他口鼻處噴涌而出,楚翹掙扎著,海面依舊平靜而碧藍,楚翹方才溢流出來的鮮血竟是絲毫未曾改變它的顏色。

    未過多時,楚翹便渾渾噩噩地閉上了雙目,任由自己口鼻耳中倒灌入海水,意識越發模糊,他心道了一聲師尊,而後便徹底失去意識。

    那城主踏在舟上,附身看了一眼越發往下沉去的楚翹,冷聲道:「把他給我撈上來。」

    「是,城主。」

    眾人合力將楚翹打撈上來,放置在落藍林外。

    那城主盯著正在昏迷中的楚翹,眼神狠厲,指尖掐訣便欲動手誰知楚翹身側卻忽然長出一株撐天大樹。

    大樹低垂樹冠將楚翹牢牢護在自己樹蔭下。

    楚翹輕咳幾聲,緩緩睜眼,抬頭看見頂上的綠樹,心中五味雜陳。

    城主見狀便轉身,怒視落藍城,喝道:「木王,您護著這小子,是要與我作對嗎?」

    林中有老者沉聲笑呵呵地說道:「妖族向來有恩必報。他是柚的恩人,柚護著他,情有可原。」

    落藍城主聞言便意味深長地重複道:「是嗎?」

    楚翹起身,平視於落藍城主,淡然道:「林柚,你不必再護我。你欠師尊的,方才已經還了。」

    化為巨樹的林柚尚來不及回話,便聽楚翹又道:「這是我與她的恩怨,你不必摻和。」

    樹木聞聲猶豫片刻,見楚翹心意已決便緩緩縮回了土地,期間並未曾言語。

    楚翹沉靜看向落藍城主,一面將手中劍丟棄,閉目運轉靈力。

    沉睡數年的生劍劍靈在此刻蘇醒,她的周身環繞著四把顏色各異的長劍。

    少女睜瞳,渾身發著瑩白如玉的光,素手在虛空勾勒出一塊織錦,織錦成時,楚翹的劍陣亦是成了。

    楚翹睜眼,將那隻有劍氣劍勢而無劍形的劍朝落藍城主攻去。

    凝聚楚翹全身靈力的一劍徑直飛向平穩站著的曼妙女子,女子對著這來勢驚人的一劍僅置以嘲然一笑,微微一抬手,落藍城當即閃出一道藍光,藍光輕而易舉抵擋住這一劍,又在下一刻將這一劍靈力反擊回去。

    磅礴靈力反擊回去,楚翹躲避不及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何屬於落藍城的那股力量竟可以穿越落藍海域擊向對岸。

    林中極其迅速地竄出一道綠光,綠光落在楚翹身上,化成一棵樹以樹冠樹枝將大半攻擊擋下。

    樹木樹葉因這一擊而微微泛了黃。

    樹木歸於岑寂,山林亦是一片寂靜。

    楚翹因光芒太盛被迫閉上雙眼,再睜眼時,他只知自己與那林妖的羈絆已盡數斷掉,來不及多想便被落藍城城主府的人再度擊倒在地。

    楚翹咯血,低垂著首,眼中又現出一片血色。

    今日上宛並未在此,楚翹心中氣急毅然決然便化精血為劍,持著那把血劍徑直殺向落藍城中眾人。

    眾人有些訝然,似是未曾料到他竟還有力氣,一時不慎便被傷了些許,心中又驚又怒,忙不迭後退數步,接著便紛紛持著她們的武器攻向楚翹。

    楚翹不知疲倦揮劍,而他這些接連不斷的劍招劍決亦是讓落藍城眾人心覺棘手,一時間竟有些束手束腳,眾人心生疲累,紛紛後退數步。

    因楚翹是以精血為劍,故而每一出劍,他的血氣血色便會因勢而逐漸減少,廝殺比拼到最後,楚翹面上血色幾近於無,慘白如鬼魅。

    楚翹逐漸無力,失血過多使他覺得眼前一片朦朧,他知曉自己又要昏迷過去了,但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會醒過來。

    他想呼喚上宛,可思及自己方才所用的血腥手段,他又有些害怕。

    他知曉岸上還有許多人未曾解決,可身體已經讓他來不及再多去思考,意識漸漸混沌,楚翹不甘心地緊閉上雙眸,不知生了何種力量,他縱身便往海中躍去。

    血劍脫手便沒了實體,化作一道道鮮艷緋紅的液體,紅血撒落於海,海仍是萬里晴空才會出現的藍。

    落藍城主站在海邊,看向楚翹入海的地方,冷聲咬牙切齒道:「撈!把他撈上來!此等妖孽,本城主不見屍體決不罷休!」

    落藍城主話音未落,便見雲中有一帶著白光的物體落入海中。

    白髮黑衣的修士從雲中現了身形,懷中劍不知何時被他握在了掌中,如楚翹猜測一般,來人左手執著一把色如濃墨的長劍。

    黑紅相間的劍被他執在掌中,玉色與黑紅相錯煞是好看。

    其人,氣質如冷玉,涼而純凈,其劍一出,劍氣如虹。

    偌大落藍城的禁制竟在片刻化為烏有,落藍城主看著自家光芒變得暗淡的城便很是心痛,隨即一臉憤怒地望向來人,逼問呵斥道:「敢問上宛道君這是何故?落藍城並非蘭劍宗所管轄,道君此番作為著實過分!可是在欺我落藍城無人?」

    黑衣白髮的修士靜靜看了一眼落藍城主只淡聲道了路:「你傷我弟子,我壞你禁制,兩兩相抵而已。」說完他便將目光置於海面。

    落藍城主聞言冷笑一聲,心中憤怒如有實質,想怒喝一聲你弟子性命哪有我落藍禁制重要但她亦是知曉今日不宜再戰,故而忍氣吞聲,領著傷痕纍纍的眾人憤然拂袖踏舟離去。

    往海中去的帶著白光的物什並非其他,而是上宛所化之分身,他朝楚翹而去。

    楚翹躺在上宛懷中汲取著他所剩不多的溫暖,汲取著他磅礴如海的靈力,便緩緩蘇醒。

    他見著眼前抱著自己的上宛,又望向雲端,隔著一層水幕,上宛的眉眼越發冷淡而矜持,只是周身所沐浴著的淡淡微光倒是為他增添了一兩分溫柔。

    楚翹見狀便忽然不顧自己是否會嗆水,在海中痴痴大笑了起來。

    眼願景象與少時夢中十四字重合,楚翹心中歡喜到難過。

    太師叔說師尊極其愛劍,從不肯輕易出劍,師尊為我出劍是否代表我在師尊心中也是極其重要的呢?

    師尊,這次你來晚了?不早不晚,時間剛剛好。

    上宛化身抱著楚翹衝出落藍海域的水面,雲上的他垂眸望著楚翹身上緩緩湧出的縷縷黑氣,眼神堅定而執著。

    他垂眸看了一眼落藍林,隨即俯身一鞠躬,態度誠懇而真摯。

    林間霎時安靜,上宛渾然不覺似得又起身,袖口拂出一朵朵帶著淡淡紫光的祥雲。

    雲化成雨,落於樹木枝葉之上,眼前的一片碧綠便越發透亮起來。

    碧綠樹林中忽然出現一抹紫色身影,那身影懷中有一團濃的化不開的墨色,綠影帶著那團墨色翩然踏舟行向落藍城。

    混沌之中。

    楚翹睜眼,視野有些模糊不清,只覺眼前人影綽綽,下意識便啟唇喚道:「師尊?」

    甫一出聲,他便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十分沙啞粗噶,很是刺耳,他微微皺了眉,又輕輕搖了搖腦袋試圖喚醒自己的神智,但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那人站在遠處不言不語,楚翹心下生疑,便按捺下心思,閉目先運轉體內靈力,待自己恢復清明時再去詢問。

    靈台之中,一片虛無。

    此時忽然他聽見耳側有人在問,你為何來此?

    楚翹聞聲便睜眼,只見四周空空如也,那似師尊的人影依舊站在不遠處,他輕輕抿了抿唇而後又閉目不語,只自顧自地調息。

    耳側那低沉又帶些鬼魅意味的聲音越來越近,你為何來此?

    那聲音非男非女且有些尖銳刺耳。

    楚翹仍是凝神靜氣不答。

    那人又問道:「你有家嗎?」

    楚翹輕笑一聲,嘲笑似得反問道:「誰沒有家?你沒有?」

    鬼魅聲音如是道:「不,不是我,是你,是你沒有家。你的父母下落不明,你的父母拋棄了你,你只有你師尊。」

    楚翹微微有些沉默,暗暗將這些話在唇齒間咀嚼一遍,莫名的,心緒便有些紊亂。

    那聲音似是察覺到了楚翹心中的動搖,又繼續低聲誘哄似得說道:「你還記得王江沅嗎?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你難道不知道嗎?若非她身上帶有你師尊的氣息,若非她是你師尊的子嗣,你以為上宛為何要收她入白藏峰。」

    「楚翹,你看看。」那人話音一落,楚翹便發覺自己竟然身處白藏峰,雲霧飄渺,中有人影若隱若現,那聲音又繼續道:「偌大白藏峰是你師尊上宛的家,對白藏峰而言,峰上三人,只有你是個外人。這裡除你之外的他們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楚翹,上宛他有家和家人。楚翹,你在這裡是多餘的。楚翹,你沒有親人、無家可歸,你為何還要活著?你為何不去死呢?」話說至最後,那人聲音越發微弱,卻是異常清晰,化作細密的絲線鑽入楚翹耳中、心中,骨血中。

    楚翹聽得這魔魅聲音的一席話便覺得自己渾身倏然變冷。

    他以靈力覆蓋雙眼,內視著自己的身體,見自己體內的靈氣被這聲音勾的四處亂動便十分生氣。

    楚翹憤然睜眼怒視空空如也的四周,一面揚聲冷笑道:「此乃我之靈台,爾這不速之客,竟敢妄言師尊!竟敢反客為主,逼我去死?我看,最該死的是你!」

    魔魅而縹緲的聲音似是有些害怕,聞言安靜了片刻,但未過片刻又聽他帶著若有似無的諷刺,緩緩低聲呵笑道:「你說這是你的靈台,可是你敢不敢睜眼看看,這裡到底是何處?」

    楚翹心下頓時不解,自己不是睜開眼的麼?為何這聲音會這般問自己?心念一動間,楚翹便發覺自己恍若靈魂出竅一般,全身化作了一團白煙。

    楚翹順著那詭異的聲音越飄越遠,此時他才發現那個疑似師尊的身影離他如此之遠。

    楚翹周身白煙逐漸變成了實體。

    楚翹看了又看不遠處那疑似上宛的男子,腦中閃過的數年來的相處片段。

    那聲音似是窺探到了楚翹心中的隱秘心思一般,不住在楚翹耳邊追問道:「如果這是你的靈台,那他是誰?他為何在此?」

    楚翹張唇,終是啞然無聲,而後緩緩走向溪邊那道讓他見了便覺得有些熟悉的身影,下意識開口詢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雲霧散去,眼前便只見綠水青山小城郭。

    清澈而蜿蜒綿亘的溪水旁坐著一個身著紅衣的黑髮男子。

    男子身旁放著白色玉冠,自顧自地坐在溪水邊,任由溪水浸濕他的發、他的衣。

    他的如墨長發半披於他背上,半散於身前,男子聽見了楚翹的話便忽然轉身,表情平靜淡然,卻是讓楚翹心旌動搖。

    水光氤氳間,楚翹見了這張面,心中便冒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出來,想也未想,徑直張口喚道:「師尊。」

    「嗯。」男子微微頷首應了聲,便看向不遠處忽然出現的青衣女子,淡淡道了聲江沅。

    楚翹聞聲心中總覺上宛口中這句江沅道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感,又想起先前那聲音地那番話心中便驀然生了酸楚感,忍不住出聲喚道:「師尊。」

    疑似上宛的男子聞聲仍是一動未動,背對著他,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嗯。

    楚翹聞言眼眸閃了閃,矜持地站在不遠處,一面低聲問道:「師尊,你的……發變黑了?」

    男子此時便忽然轉身,抬眼看他,淡聲答道:「千百年過去了,清兒,為師修復好了體內的暗傷,華髮自然變青絲。」

    楚翹聞言淡淡哦了一聲,腳步仍是一動未動,一面又問道:「那師尊身上這紅衣又是怎麼一回事?」

    男子反問道:「此衣乃是清兒為我所擇,清兒不記得了嗎?」

    楚翹聞言,心中便有一絲喜悅漸漸發了芽,面上亦是隨之浮現出一絲喜色但又很快便消失。

    他彎唇笑答道:「原來師尊都還記得啊,清兒還以為師尊早就忘記了。」只是不知為何,他的笑意並未達眼底。

    男子聞言神情未變,依舊散漫而隨心的坐在溪流邊,「清兒,為何不過來為師這邊。」

    楚翹走近了幾步,輕言細語道:「師尊,可都站起來讓清兒仔細看看這身衣裳。」

    上宛點點頭,起身。

    見到男子毫無波瀾的眼眸後,先前心中細微而隱秘的喜悅在此刻迅速化成了一團苦澀,苦的令楚翹紅了眼眶、鼻尖。

    楚翹自嘲般輕笑一聲,轉身便毫不留戀地離開。

    身後紅衣青年站在那處並未走動,見出聲欲走便忙不迭追問道:「清兒,你去哪裡?」

    楚翹未曾轉身,只冷淡道:「你不是我的師尊,至少,不是我如今的師尊。」

    「如今的師尊?」那紅衣男子聞言竟忘了掩飾,下意識便追問道:「那你如今的師尊是什麼樣子?」

    楚翹聞言,眉眼便緩緩舒展開,透著一股子恬靜美好而不自知的溫柔。

    楚翹淡淡答道:「溫柔。」

    那人若有所思地說道:「溫柔?」

    楚翹垂眸掩下眼中浮現的欣喜與懷念之情,平緩下自己情緒,低聲重複答道:「溫柔。」

    「他算什麼溫柔,懦弱無能,只會逃避,一個懦夫也能被稱為溫柔?簡直可笑至極。」那人聞言便狠狠皺眉,頗為生氣地斥問道:「你既已知我不是他,又為何要見我?」

    楚翹聞言突然抬起了雙眸,彎了彎唇,笑吟吟地答道:「眾山昏是我的心願,你既願意幫我圓夢,我又為何要拒絕?」

    楚翹心中總覺上宛若穿紅衣,身上便會多些人間煙火氣。

    他既敬又慕初識上宛時,他身上的冷冽氣息,又不甘在多年以後只能享受他冰冷下偶爾難得出現的溫柔。

    他希望他身上能多些人氣,少些縹緲仙氣,少些淡漠無情。

    我的師尊上宛,雖孤僻卻溫柔,他應黑髮紅衣,冠絕此界才是。

    「你利用我?」那男子神情便忽然變得猙獰,楚翹見了只覺異常扎眼,抬首盯著他,冷聲喚道:「極情。」

    那男子將身上紅衣化去,一步步接近楚翹,故作不解地問道:「你應該被迷惑才是,你怎麼會走出來呢?那麼多無關緊要又繁雜瑣碎的記憶,應該讓你失去神智才是。為何你沒有被迷惑呢?」

    楚翹一臉平靜地看向來人,淡聲答道:「你既厭師尊,又怎會承認我?」

    七苦之劍,本意鍛心,既是心劍又何來傳聲者,從一開始便是騙局罷了。

    極情乃是極致之情之意,而極情常因五陰熾盛生。

    楚翹時至今日,方才知道自己想要變強的執念竟如此之深,深到都能影響這劍決。

    他從年幼便有敏銳直覺,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在那裡見過黑髮的上宛,但決計不是眼前的「上宛」。

    生便是一苦,其餘六苦又因生而存,三味苦心,四味苦身。

    道家稱人世七苦,佛家稱紅塵八苦。

    七苦劍本就偏佛道一路,自然有個第八苦——五陰熾盛,又可名為心魔;因眾生執著貪愛自己身心,執念如火,愈燒愈熱,放不下便只能任由前七苦折磨。

    極情,極致之情,情由心生,情深至極便是苦。有人可甘之若飴,有人將苦作甜,自欺欺人;前者超脫凡俗可得道,後者只能碌碌無為,或是淪為心魔飼料,或是化成一抔黃土。

    楚翹輕聲笑道:「極情,你是贗品,贗品有什麼資格存活於世?」

    極情仍是用著上宛那張臉,聞言神色頓時猙獰,嘶吼道:「你胡說八道!我是天道所賜,怎會是贗品?」

    楚翹仍是低聲笑著,「天道不管修真事已久。七苦之劍是師尊所創,你連師尊都不敬不認,天道又怎會承認你?你哪裡不像贗品?處處皆是破綻。」言罷,他便以意念為劍,徑直將面前人斬殺,沒有花哨劍式,只一劍,像上宛一般迅速且幹凈利落的一劍。

    心魔斃,七苦劍卻未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楚翹抬首看著空中懸掛著的五把靈劍,目光觸及那把橙色的劍他的神情便顯而易見地變得柔和,好心情的彎了彎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令人感到愉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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