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澈擺弄著手機，幾秒鐘後調出了一張照片，他把熒幕對著自家養的變態「你看，黑貝。」

照片中的男人身形瘦削，皮膚蒼白，微長的頭髮胡亂地翹著，渾身上下都透出兩個字——陰鬱。

「這是龍厭宸養的一條好狗，忠心，聽話，會辦事。」林洵澈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感嘆的意思「這人是龍厭宸一開始就帶在身邊的，沒人知道來歷，也是唯一一個絕對不會背叛龍厭宸的人。」

唯一不會背叛龍厭宸的人，這一點是從某件事之後才被確認的。

韓笙聽了他的話沒吭聲，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張照片，依舊是一眼看過去就能感覺到的陰鬱，只是，似乎感覺上有些不一樣了。

忠心的人，總歸是要和旁人不同些的。

過了兩分鐘，林洵澈關了手機，走進浴室。

嘩嘩的水聲中，韓笙的臉似乎紅了一下，但也只是似乎，能佔便宜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虧待自己，哪怕只是嘴上占佔便宜。

他從衣櫃里找出了一件雪白的浴袍，並捧著它去敲浴室的玻璃門。

防水簾後面的人影晃了一下，緊接著林洵澈帶著濕氣兒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了？」

「衣服，你老公給你放在門口了。」

「我老公？哪兒呢？」林洵澈隔著浴室門懟他「您可要點臉吧！」

以前剛認識的時候林洵澈還一度以為韓笙是好學生中的楷模，至於現在麼………林洵澈覺得自己可能看到了韓笙的本質——變態。

如果讓林洵澈用三個字形容這人，林洵澈大概會選擇「老流氓」，「老變態」，「老狗逼」一類的詞。

不過嘛，物以稀為貴，林洵澈心裡對這個老變態寶貝著，畢竟能光天化日之下遛鳥的珍惜品種大概也就這麼一個，更何況，這人是自己的男朋友。

林洵澈接起葉景榮的電話時，是在第二天早上，只是這次葉景榮不再像以往那樣聲音裡帶著困頓和懶散，相反地葉景榮異常的嚴肅「爺，千家大少出事了。」

「千水心？」林洵澈問。

「還有杜月茹。」葉景榮舉著手機，一雙眼目光銳利地盯著面前的電腦顯示屏，上面是兩份資料，他連夜查出來的「千家大少下飛機後失蹤，音訊全無，杜月茹昨晚出門時被人襲擊，現在還在搶救室里，我聯繫了人，讓喬納森進去主刀。」

「監控查了嗎？」林洵澈抬手捏了捏鼻樑，心裡憋著一股火。

葉景榮改用肩膀和側臉夾著手機，騰出一雙手敲得鍵盤噼啪作響「查了，沒查到，千家大少下了飛機後一直在挑監控死角走，拍到他的只有那麼幾段，我都看過了。杜月茹去的地方沒有監控，查完跟沒差一個樣兒。」

就在這時候，一大早就爬起來去食堂買早餐的韓笙回來了。

見林洵澈在打電話，他把東西放到客廳的桌子上之後，才轉身走到林洵澈身前。

骨節分明的手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

韓笙把自己的手機伸到林洵澈身前，示意他低頭：聶司令那邊有消息了。

林洵澈看到這行字後面色緩和了一點「下午一點半到山底下來接我，叫上沈寞。」

掛了葉景榮的電話後，林洵澈翻著通訊錄，找到一串標紅的號碼撥了過去。

同一時間，千里之外的某個公寓里，蹲在牆角睡覺的人被手機的震動驚醒，倏然睜開的眼中泛著凌厲的冷光。

一隻白的過分的手抬了起來，在頭上胡亂地抓了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