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老爺子下手的人是迦納·噶林。」

孟桀說出了一個讓人感到很陌生的名字，他本人也知道這名字沒什麼知名度，所以非常自覺地解釋起來：「迦納·噶林是最近才有名氣起來的一個金新月地區的頭目，大概兩個月前原來的金新月王被人暗殺，沒死成，自那以後這人就半死不活的在醫院裡頭呆著，那雙死抓著權利的手也鬆了不少，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林洵澈對這個名字沒印象，金新月王重傷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但因為和任務沒有直接關係所以他並沒有特別關注，他問「那麼，你說的這個……迦納·噶林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就我所知我家老爺子可跟金新月一星半點的關係都扯不上，林氏名下的所有企業也就僅在和附近的幾個國家做進出口貿易，談不上擋了誰的財路。」

在林洵澈的心目中，自己家老爺子一直是個有些脾氣的，容易跳腳的老頭子，林氏做的也是正經生意。

可接下來隨著孟桀的話，時光的相冊被揭開了：「林建雲，林老爺子，早年是掌眼的。」

「掌眼的？」

「是。」孟桀下意識地點頭，結果頭沒點成反倒差點被那禁錮環勒得背過氣去，他猛喘一大口氣，然後緩緩呼出，道：「掌眼的是行話，盜墓人將自己所在的團隊稱為——一鍋兒，掌眼是鍋子里級別最高的，也被稱為大哥，林建雲就是幾十年前挺有名的一支隊伍的大哥，哦，對了，他還兼任支鍋，提供隊伍活動的資金和工具設備。」

這時候被沈寞一腳踹飛，暈乎了半天的朱茂成緩過來了些，孟桀說的話他一個字沒落的都聽進去了，咧開嘴似乎是想罵人，又似乎不是，自己矛盾著，下意識伸手去揪自己那本來就不多的頭髮。

「按你的意思，我家老爺子早年是個倒斗的？」

「是，林建雲二十八歲以前都是那伙人的大哥。」

韓笙拉著林洵澈走進了兩步「林老爺子遇害和你說的那伙人有關係？」

孟桀沉吟了一下「算是吧。」

他還要繼續說下去，但就在這時候已經緩過勁來的朱茂成不幹了。

朱茂成那張本就滿是褶子的老臉皺了起來，被沈寞一腳踢的出血的嘴張開就罵，罵韓笙，罵林洵澈，罵沈寞，罵被綁在床上綁的結結實實的孟桀，他不歇氣地把屋子裡的人罵了個遍。

這回沈寞沒來的及踢他，孟桀突然笑了起來，說：「你看，你看這個人。」

他指朱茂成：「這個人心裡明鏡似的，林老爺子的死他可比我清楚多了。」

林洵澈自進地下室以來第一次正視朱茂成，他與韓笙十指相扣，空出來的另一隻手伸向懷裡。

黑色的毛呢大衣內側有後加上去的鉤子，林洵澈的小老婆之一就掛在那裡。

地下室里響起清脆的機械碰撞聲，他將槍口對準已經閉了嘴臉色煞白的朱茂成：「說說？」

「你敢這麼對我？你………你不……不能……」

「砰——」

林洵澈冷著眉眼，反問：「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