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成捂著自己被打穿的大腿，愣生生疼出了一臉冷汗。

林洵澈冷眼看他：「少在我面前擺元老的架勢，來，跟我說說我家老爺子是怎麼回事。」

「我………」朱茂成頂著滿腦門的汗，左顧右盼地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兒，然後他絕望的發現，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救他「我說！」

「大概在四十幾年前，那時候國家才剛發展起來，對盜墓這種事情管的還沒現在這麼嚴，林建雲，也就是你爺爺，光棍一條，拿著自己家裡的錢收攏了一波人，組成了隊伍，我是在那個隊伍成立四年之後才加入的，那個時候林建雲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哥，有威信，被人尊敬。」

腿上的槍傷疼的已經麻了，朱茂成眼神飄忽著，盯著林洵澈的臉，彷彿在透過他看當年的林建雲：「我運氣很好，加入不久就被帶著下了一個大墓，林建雲給那個墓開了門，我們在外面等了足足三天才下去。」

「林建雲說剛加進的手生，不讓我上手，就只讓我背包，包里裝著黑驢蹄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是怕墓主起屍，我是個無神論者，當時就一直覺得起屍什麼的都是屁話，加上那玩意兒又死沉死沉的，也就沒背，趁著落在隊伍最後面的檔兒給扔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茂成的神色變得驚恐起來，他想起了那一天的場面：滿地紅色的雙頭蛇，哪怕砍成兩節也還在追著人，墓室棺材裡面彷彿有東西在撞，那聲音咚咚的，既響亮又沉悶。

他的聲音發著顫「我們用了兩天半的時間走到主室門口，青銅門上雕著獅子，隊伍里的一個外國人用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棍子去推門，門開的時候那些東西一下子就湧出來了，滿地………滿地的蛇………雙頭的………」

地下室里猝然響起尖銳的嘶叫聲，本來在認真聽朱茂成說話的人都被嚇了一個激靈。

沈寞是最快回過神的那一個，他偏過頭去，發現是那個暈著被運過來的女人醒了。

向來沒什麼存在感的陳晨一個箭步衝過去，把自己兜里一包五毛錢的衛生紙塞進了那女人嘴裡。

所有人都愣住了，韓笙打量著他，彷彿第一次認識這麼個人。

「這是………」孟桀艱難地轉動自己的腦袋，一雙眼瞥著那包五毛錢的衛生紙，突然就笑了「貴府真是人才輩出。」

沈寞推開還直愣愣地杵在那裡的陳晨，一直把人推到言逸那裡「把他帶出去。」

一句話說完，他轉回來去安撫那個女人。

林洵澈沒有要管事的意思，他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都不動，只盯著朱茂成「說下去！」

後者咽了咽唾沫「林……林建雲讓我把包里的什麼粉拿出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那個粉的名字我也沒聽過，更何況那包早就讓我扔了。然後我們就開始跑，被那個蛇追著跑，跑了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時候，隊里突然有人叫，他說：這他媽是個機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