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跟潘旻臣從楚陽家裡回到學校，花了快一個小時。

兩人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楚陽糾結的坐在副駕駛上，盯著潘旻臣搭在方向盤上好看的手指。

雖然他不聰明，但是楚陽還是能想到一些事情。譬如他那晚親潘旻臣的事，譬如他把潘旻臣親得嘴皮都破了這件事，譬如他嘴裡真的可能喊了另外一個人名字的事。

楚陽手指糾結的摳在一起，他和潘旻臣的關係不止於哥們，他心裡隱隱清楚。可是就只是那點朦朧的感覺，潘旻臣不說其他的話，也不做其他的事，他也就沒那個底氣去多想。

在潘旻臣身邊能留個位置特別不容易。雖然也不是他死纏爛打，真的可能就是他和潘旻臣陰差陽錯交集多了，他也就終於打破了潘旻臣拒人千里的銅牆鐵壁。

從國中，從高中開始，他和潘旻臣就不是一類人。

他從小就懂得拉幫結派，動不動就和高錦混著，今天打了市長的兒子，明天揍了老總他親崽，後天便琢磨著要掀省長他女兒的裙子了。

他從小弔兒郎當，給他楚老爹找了不少麻煩，要不是他後台夠硬，現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潘旻臣和他不一樣。

潘旻臣從小到大就是他爸爸口裡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好，話不多，模樣還長得俏。

國中和高中，楚陽和潘旻臣就是事物的兩極。

楚陽睡了不知道多少姑娘，打過多少架，口裡嘴裡不知道和高錦飆過多少黃段子。

潘旻臣呢。他得過無數表揚，拿過無數獎，一路來男女老少不知道給他明送了暗送了多少秋波。

楚陽從沒想過他能和潘旻臣有什麼交集。從國中那會起，他就沒打算和那種乖學生有什麼交集。他打小就壞得很，無數班幹部到老師校長那裡告了無數次，所有好學生瞥見他就怕，話更說不上幾句。大概也是嫉妒羨慕了，楚陽想著，畢竟那會他專挑班裡的班花們下手。

說起來，那個文青也算是一個。

說起來，楚陽和潘旻臣真的開始有交集起來，也是因為文青。他們高中的校花。

文青在楚陽睡過的姑娘裡面算是最難啃的一個。人文青也是個學霸，有思想有追求，有點自命清高的，和當年他瞅潘旻臣一個樣。

那時候他只對女孩子感興趣，沒想過和一個男生還能怎麼樣怎麼樣。總之，既然文青都已經被大家公認為校花了，他就有點興趣了。

他當然不會去追人家，楚陽這人，因為家裡的關係，也因為臉長得不賴，算是小姑娘好的那一口。小姑娘都好面子，楚陽這種伴兒擺在哪都有面，都前赴後繼的，自願趕著相處。

在潘旻臣那裡又不一樣。潘旻臣就是所有女孩子眼裡的男神，只能默默想著念著，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一個敢挑明了跟潘旻臣表白過。

除了文青。

文青在上高中之前就聽說過潘旻臣了。她模樣好，學習好，心氣高上了天。以前學校好幾個人追過，人家全當你是空氣，抱著書面無表情的經過。

可是自從高中有了個潘旻臣之後，文青便從雲端走下來了。只有潘旻臣排名在她前面，只有潘旻臣不理她，只有潘旻臣經過她的時候不會多看她兩眼。

但凡是個正妹都是有點心氣的。越是不把她當回事的，越想要人被她改變。大概就是個征服欲的事。

文青是第一個對潘旻臣表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