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也是因為小假期放假從家裡回來，寢室的床單什麼都沒換，他又是個愛幹凈的，就軟磨硬泡和潘旻臣擠著睡了一個晚上。睡到深夜，他就被潘旻臣扭著胳膊給疼醒了。當時他正壓在潘旻臣身上，被潘旻臣一扭胳膊給騎在了身下。

楚陽疼得嗷嗷叫，叫聲出來潘旻臣才好像終於清醒了似的，連忙放開了楚陽，自己尷尬的坐在一邊。

等楚陽捂著胳膊叫得沒那麼慘了，才慢吞吞坐起來。潘旻臣有意無意的躲著他，楚陽掰著人肩膀將人轉過來看，才發現潘旻臣嘴上還留著點血漬，下唇上破了塊皮。

楚陽嚇得一怔，手連忙鬆開了，真怕潘旻臣給他揍殘障了。

「不，不是我咬的吧……」楚陽結結巴巴的，小心翼翼的看著潘旻臣，見潘旻臣還是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楚陽垂著一條胳膊，抬起另一隻手擦了擦嘴唇，垂眼一看指腹上帶著淡淡的猩紅，還有血結成痂，帶下來的小黑點。

「旻，潘，潘老師……我，我肯定是做夢做糊塗了……」楚陽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床板裡面去。

「睡覺吧，明天還有早課。」潘旻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按了按還有點出血的傷口，便躺下了，也沒躲楚陽，坦坦蕩盪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次事後，楚陽半個月沒敢上潘旻臣的床。後來不知他們倆是誰開玩笑提了一句，兩人都笑了笑，便把這事翻過去了。當時潘旻臣還不小心提到楚陽晚上說夢話，楚陽這才知道，自己那晚不但咬了人，還把潘旻臣當成另一個人咬了。只是潘旻臣怎麼都不肯說那個人的名字就是了。

楚陽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才終於反應過來潘旻臣話里的意思。

他睜著雙眼愣愣的回過頭看著潘旻臣，像是沒懂，又怔怔問了一句，「是個男的？」

潘旻臣眸子里淡淡的，但是楚陽卻總有種感覺，潘旻臣好像沒那麼高興了。

「嗯。」潘旻臣淡淡回了一句，便從床上起來。楚陽下意識也跟著站起來。

「你今晚要回去嗎？」潘旻臣看著楚陽，就這麼看著，又認真又莊重似的。

「啊？要啊。」楚陽終於回過神似的，一時氣壓也有點低。

「夢裡想的不見得就是心裡想的，別多想。」潘旻臣見楚陽還在那糾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楚陽毛茸茸的頭髮。

「旻妹。」楚陽伸手抓著潘旻臣的手，他遲疑好久，終於慢慢的問出口，「我喊的是，是你……」

「沒有那個人。」潘旻臣打斷楚陽。他看著楚陽，眼裡平平的，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我騙你玩的。」潘旻臣勾著嘴笑了笑，「沒有男人的名字。」

「旻妹……」楚陽抬眼看著潘旻臣。

「不騙你。」潘旻臣捏了捏楚陽的臉，「別愁眉苦臉的了。」

「旻妹，我……」楚陽頓了頓，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想說什麼，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他心裡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