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陸陸循環還是海循環，一行人急著搞清楚的病毒循環。若果真如小黃雀推測所言，是周期性的病毒循環，那麼從柳如遇手裡順來的本子，千機門知道的一定會比他們多。

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出人意料的收穫。

獸人們自覺還清了所欠人情，對於陳卿一行不請自來的拜訪顯得有些警惕。提出來意之後，老先生略作躊躇，答應了。

貓姐似乎很不滿意他的舉動，但是念在老先生的情面上，不滿雖然寫在臉上，但是卻一聲沒吭，匹自推門出去了。小泥猴一身穿戴得幹凈，跟屁蟲一樣跟在姐姐後面。

千機門的通信方式再次讓陳卿感嘆一聲——老先生竟也有一隻木鳥！木鳥有些老舊，甚至部分地方能看到細小的劃痕，但是木頭光澤明亮，一看就被主人保管得很好。

老先生提筆寥寥書寫幾句，將小紙卷塞進木鳥肚子里，也看不懂如何幾番操作，木鳥晃晃悠悠飛起來，在廢棄倉庫中轉了幾圈，似乎是在尋找方向，消失在打開的窗戶外。

「回去等消息吧。」老先生看著木鳥消失的方向，眼底透出幾分期待和懷念，他已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飛起的木鳥了。

蝰蛇知道派去跟他們的人被甩掉了，也不在意，當晚大大方方就來問了。邵斌一笑，明明白白回絕了。

底怎麼可能完全透露給他們！

蝰蛇最近動作頻繁，很是急切想要從他們這裡得一些可用的信息或者手段。邵斌非常理解，海底的東西上岸誰不害怕？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會蔓延到內陸來，如果到時還不能找到合適的方法解決，最後唯一下場就是人類消亡在這場自作孽的活動中。

小黃雀最近睡覺都睜著半隻眼睛，她總覺得有人覬覦著手裡的東西，為了保險起見，小本子開始在他們這一群人手中輪流保管，以防萬一。

季風很是放心不下小黃雀，由此為借口，光明正大開始和小黃雀同出同入，青龍看見了，表示小心肝很受傷。

陳卿靠在邵斌肩膀上，有一口沒一口嚼著黃桃罐頭：「你說能打起來嗎？」人重要學會放過自己，這個時候有八卦不看才是傻子！

一點也不傻的邵斌從陳卿嘴裡叼走半塊黃桃，順帶討一個纏綿的吻，帶著一嘴清香：「不能吧。」

陳卿捏捏邵斌手臂，側頭看他：「要是當初，那什麼，你看見我和宋小城勾搭上了，嗯？」

邵斌當然知道陳卿說的是那段過往，不過那事情過去太久了，他也不願意再提，這對他來說一件永遠無法抹去的痛處。而陳卿的痛處，在毛爾告訴他之前，甚至一點都不知道。因此心懷愧疚，常常忍不住想要對他好一點，再要更好一點。

陳卿有時候打趣笑罵他，要給慣壞了。邵斌不怕，慣壞也樂意。況且他知道陳卿慣不壞，這個人向來心裡有底得很，從小的乖學生，好孩子，唯一幹過最沒有底的事情，就是和他在一起。

而這個唯一，給他招致了無法想像的後果。

「他敢！我揍不死他！」邵斌一口咬在陳卿湊過來捏他的手背上，含含糊糊，「怎麼著，跟我這麼久，還能看上那種貨色？」

『那種貨色』宋小城在遠方突得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很是莫名其妙地裹緊了身上的衣裳。

陳卿耍個賴：「萬一？」

邵斌一塊黃桃塞了陳卿一嘴，下了定論：「娘們唧唧。」

被罵娘的陳卿很歡快彎地了眉眼，湊過去交換一個甜膩膩的吻。

老先生那邊消息來得不快，足足等了兩個星期，陳卿才得到消息。為了牽絆住蝰蛇的視線，他們沒有興師動眾，而是就陳卿、邵斌兩人，開著搶來的貨車，打著尋找物資的旗號，一路繞了過去。

自從蝰蛇的人連著三次被甩之後，他再也沒有嚐試過這種愚蠢的行為。跟蹤陳卿可能簡單，但是要跟蹤卧底生涯豐富的邵斌，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的火候。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邵斌還是繞了不長不短一段遠路，來確定卻是沒有人跟著他。

這次會面，出乎意料地熱鬧。

「好久不見。」柳如遇衝進門有些詫異地兩人微笑。

一屋子的熟面孔，少說有二三十個，原本空曠的倉庫現在一下子不顯得擁擠了，甚至有些緊促。沒有足夠的座位，一圈人席地而坐，小聲說這話，發現動靜齊齊轉過身來。

圈中一人朝陳卿二人招招手：「東西帶了嗎？」

「沒有。」為了保險起見，一般本子都不會掌握在外出的人手中，這幾乎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從來沒有人提過，但是大家都自覺這麼做。在大家看來，外出的危險仍然是大於蝰蛇視線下的危險。

陳卿和邵斌走去過，團坐在老先生周邊，顧老爺子沖她們樂呵呵一笑：「行，氣色養的不錯！」

顧家大哥跟著一起，憨憨厚厚的眉眼看著都親切，一行人熱熱絡駱敘完舊，切入正題。

千機門的東西在眼皮子底下找不見了，柳如遇還鬱悶了很久：「我還以為給這位搶走了。」指向貓姐。無巧不成書，當初宋小城遭遇喪屍被救的時候，正巧是貓姐帶著老爺子孫女去地下室搶資料的時候，他們從老爺子這裡知道，有一樣很珍貴的資料，或許可以完結這場病毒，貓姐雖然並不完全相信有這樣的東西存在，但是看在老爺子的要求上，也行動。

就在貓姐在地下室的隔板下面翻找東西的時候，柳如遇帶著宋小城和小黃雀避難來了，她其實也是來找這個東西的，沒想到貓姐先一步，兩伙人撞了個正著。

宋小城也是手賤，蹲在一邊看熱鬧，似乎聽出她們在爭奪一件很重要的資料，他原本以為是什麼人類文獻結晶，於是順手摸了個本子揣兜里，還想著是我為全人類的文化延續作貢獻。後來被小黃雀看見，愣是沒讓人出聲，把貨私走了。

柳如遇從木鳥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沒想到這一茬上去，這不帶著人亟亟趕來，聽老先生一說，簡直哭笑不得，也冤枉了貓姐一行許久。

不過由此可見，也能知道千機門對於這東西的了解，確實超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