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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難負

    有些抵死纏綿的情絲,在每一個孤單深夜,喧囂成上古的洪荒猛獸,把顧成歡從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這種躁動,卻在下一個黎明前,無聲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轉撒歡狼狗攻。 顧成歡。 鮮衣怒馬少年,踏遍繁華長安。直道十丈軟紅酥人骨,不識人間愁滋味。 他愛精緻衣帛,愛笙歌燕舞。就連沏茶的水,都必須是城外十里處鶴山寺里的泉水。 人間繁華轉瞬空。昔日名門一夜落魄,落得個家破人亡凄慘境地。 他被流放邊境,五年征戰,終於再回。 縱馬沙場的少年嘗透人間離殤,遠離純粹的血與火,把自己卷進權利旋渦,只為了滿門公道!他心懷怨恨,他手握權柄,他殺伐果決!唯見一人,柔和了眼神:「這些年,你還好嗎?」 至於荀游.... emmmm.... 職業遛狗。 撰書《與二哈和平相處寶典》,榮登涪陵城233年暢銷書榜首。 《狼狗與我的快樂人生》,此書一經刻版,涪陵紙貴。 涪陵城路頭社,王大娘報刊,時尚男士和戀愛衛視紛紛前來採訪。 一時侯府門檻踏破。 #不親不抱不讓睡 #會撒嬌能吃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說: 情深難負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數:2179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4:30

    顧成歡一邊打著荀游的旗號,一邊用兔子威脅,硬是把七殺踹回張蒙那屋。鴻鳶打著小扇子,饒有興緻看七殺拿石頭磨了一個時辰的牙。

    清君早晨醒過兩回,吃了點東西,和荀遊說了幾句話便又睡去了。

    官船出現的時候,張蒙頂著老大兩個黑眼圈:「官船來了,二位是否要避一避?」他摸不清顧荀二人的底細,不知是天涯亡命匪,還是達官貴人家的貴公子。總覺得瞧著哪邊都不像,倒像是離家出走私奔的兩小無猜…呸呸!腦子進海水了。

    「官船?東濱水師?」荀游心想,終於能見到一艘正經官船了不成?

    「是。近一年來得頻繁,月月都來。」張蒙也很頭痛,他不想被招安,也不想和這些當官的打官腔,雖說招安的換了一個人,好相處得多,可還是得小心儘力伺候著——他也不想和官家為敵啊。

    荀游笑出彎彎眼,露出幾顆潔白的貝齒:「我倒是想領略一下東濱水師的風采。」

    顧成歡表示對『張兄』這個稱呼十分在意,願意替張蒙接待這位難伺候的軍爺。

    張蒙心裡牽掛清君,那是一點時間也不想花在那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身上,當下一疊聲應了:「那便有勞二位,我就體弱多病,不宜接待貴客了。」身體不僅健康還健壯的張蒙,一點愧疚心也無,生怕兩人反悔似的,腳底下抹油溜得飛快。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說是官船其實並不是。遠遠望著打著官家的旗幟,近了才發現就是一艘小破漁船,上面還搭著漁網。來人鐵塔一樣鎮在船頭,鐵塔還頂著個巨大的草帽。

    原本熱鬧的島上民眾,忽作鳥獸散。顧成歡有點沒看明白,船上加上撐船的也就兩個人,怎麼搞得像是一群人都在怕著兩個人一樣。真要凶神惡煞,用魚叉直接叉出去不就得了?雙拳始終難敵四手啊。

    指不定有什麼古怪。

    顧成歡先荀游一步抱拳:「這位官老爺——」後邊編順溜的台詞一下堵喉嚨口了。一巴掌拍在『官老爺』的大草帽上面,又驚又喜:「怎麼是你!」

    大草帽被突如其來的偷襲搞得找不著北,抬眼一看也樂了:「你們兩個——」

    荀游目瞪口呆,費了半天功夫才隱約記起,好像是有誰跟他提過一嘴——謝珪跟著謝傅來斗這群水匪來了。只是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太多,竟然差不多給忘了!

    「快快快,渴死了!這群水賊選個老窩跟腐儒家藏閨女似的,不豁出去半條命面都見不著。」謝珪黑了也壯了,上一次見面還存在的青澀氣息褪去一大半,如今站在這裡也是人模人樣的了。

    顧成歡接過荀游手裡的水壺,張口就道:「給你長臉了,還敢使喚起子蘊了不是?」

    「我現在是官家,喝你水匪窩裡一口水怎麼了?」謝珪牛飲一大口,一碗水就見了底,「你倆怎麼私奔進水匪窩了?我還以為你倆跑哪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呆著養老去了。」

    「我倆奉旨私奔還堵不上你的嘴?」顧成歡以為他和荀游的賜婚之事普天之下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扯——!」謝珪坐沒坐相,翹著一條腿,白眼朝著房梁拋,「你當還三歲呢!」謝珪自認腦子不如哥哥也不如顧成歡靈光,小時候沒被這兩個少坑蒙拐騙做傻事,如今這樣的謊話,才不上當。

    金晃晃的令牌陡然出現在面前,渾然做不得假。

    「你們怎麼搞到的?」謝珪被驚得一下正襟危坐,「這事不可兒戲,你們把上面派來的官差截胡了?」左手在脖上一抹,做了個宰的姿勢。

    顧成歡這下相信謝珪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啊,全部做掉了,將就用用我和子蘊唄。」

    「真的是真的?」謝珪還是不敢相信。他走的時候,顧成歡和荀游的懸賞令還貼得到處都是呢,怎麼才一年光景,就變化如此之大。再瞧著這初春的季節,荀游並未披著火狐披風。也不見顧成歡緊張得上躥下跳,終於後知後覺,驚喜道:「子蘊你好了?!」

    荀游重逢故人異常開心,對著謝珪露出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嗯!」

    閃得顧成歡酸水直冒,一巴掌呼謝珪腦袋上:「子蘊子蘊,少叫那麼親熱。」

    謝珪摸摸腦袋,笑起來,又帶出幾分傻氣:「有諭令不?」

    荀游翻找出諭令。謝珪看過之後確信兩人身份無疑,感慨頗多,又細細詢問荀、顧二人這一年內的諸多經歷。

    謝珪下了結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玄安,義父近來安好?」荀游早被傅叄收為義子,按道理應當和謝珏謝珪以兄弟相稱,只是幾人打小相識,自由稱呼慣了。再加上傅叄本是武將,並不拘泥於這些細節,由著幾人去了。

    「父親沖慣沙場,這水師…」謝珪並不掩飾難處,「朝廷想來也是無人可用。」

    荀游並不否定:「東濱水師自督撫楊永戰死之後一蹶不振,慢慢成了無人願意接受的爛攤子。」

    「不是不願,是不能啊。」謝珪對東濱水師的傳聞並不陌生,可聽聞和親身經歷總有差別,「以興獻王為首,世家大族聯結起來,把敢來接手的將領往死里打壓,久而久之誰不要命了才敢來。我和爹爹全仗著娘親的薄面,才不至於落得身死,可日子也不好過。東濱水師?王爺手底下的護衛說話都比我們管用。」否則也不至於一艘官船都拉不出來,還要見天地往水匪窩裡跑。謝珪想,要是真能招安他們,也總算有一支可供調遣的部隊了。

    顧、荀二人皆未料到藩王和世家大族竟然已經猖獗到了這種地步,異口同聲:「不是還有督軍嗎?」督軍不收地方任何官衙限制,文書直抵禦書房。

    「朝廷俸祿說到底也沒有多少。」謝珪一句話說得輕巧,可是二人都聽懂了。是啊,真要靠朝廷那點俸祿,多幾個孩子都養不活。人在地方上,連御派官員生死都由不得,何況一個小小的督軍,捏死他不劃算,威脅他倒是很容易的。藩王這邊再收一份俸祿,那小日子可就美起來了。

    所需,不過是文書上多加潤色美言罷了。這差事就算他不做,總有人做,何必和自己性命過不去呢。

    這道理是個人都懂。

    「對了,那張蒙讓你們兩個來接我是怎麼個意思?他要當縮頭烏龜了?」謝珪突然想起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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