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顧南江朝他齜牙，隨即一臉冷漠地反問，「這樣嗎？」

「哈哈哈！」顧北山大笑著伸手把他臉蛋兒揉成麵糰，向中間輕輕一捏，迅速湊上去在他的小雞嘴上嘬了一口，「這樣呢？高不高興？」

「……」顧南江臉上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顧北山揉得太用力了。

顧北山更樂了，剛剛還高貴冷艷呢，這就變成新出籠熱騰騰的粉糰子了！

「高不高興？嗯？高不高興？高不高興？」顧北山一口一口地啄他，吧唧吧唧的水聲在竹林里響個不停，光是聽著都讓人面紅耳赤。

顧南江怒了，突然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用力下壓，直截了當地吻過去。

顧北山先是一愣，隨即驚喜地回摟住他的腰，閉上眼享受大寶貝兒難得的熱情主動。

「我喜歡這種幹脆利落的，爺們兒一點的親法，知道了嗎？」顧南江鬆開一隻手，霸氣地抹掉他唇邊的銀絲水漬，眉眼飛揚，耀眼極了！

顧北山稀罕得心口都酥了， 額頭頂著顧南江的額頭，親昵地磨蹭，「你是我爺們兒，咱們有你一個爺們兒就夠了，我有你護著我呢！」

顧南江彎了彎唇角，終於忍不住抿嘴笑了，「我罩你！」

」那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爺們兒可別嫌棄。「

顧南江若有所思，「我終於知道，你腦子為什麼只有那些帶色兒的東西了。」

顧北山咧嘴笑著咬他水嫩的頰肉，「因為我只有這點姿色，還能入了爺們兒的眼，自然每天琢磨的都是怎麼用我這身子，在那個時候，討爺們兒的高興，偏偏我們爺們兒還覺得我不正經，還生我的氣？」

「那你現在這個病懨懨的樣子？」顧南江單手挑起他的下巴，「豈不是要失寵？」

顧北山眨眨眼，刻意賣萌，」那爺們兒還罩我嗎？「幽深的雙眼水汪汪的，一副只要顧南江點頭就立馬哭給他的樣子。

顧南江捏著他的下巴，輕輕下拉，一吻封緘，「當然罩，不罩你還能罩誰？」

」可我現在這身子伺候不了爺們兒了。「顧北山委屈地捏手指，不依不饒。

顧南江繼續親他，「日子長著呢，等你好了，慢慢兒還。」

「……嗯。」顧北山摟著他挨蹭，可憐巴巴地抽了抽鼻子，心裡卻美翻了！就等著他大寶貝兒這句話了，這可是他以後福祉生活的保障啊！

顧南江抱著他拍拍，哄小孩兒似的，笑得無奈又滿是寵溺，耍小心眼兒的哥哥也這麼可愛，怎麼辦？

一年半後。

顧北山病情平穩出院，石子苓攢了飯局，幾個人一起熱熱鬧鬧地喝酒折騰，慶祝他出院。

氣氛熱烈，大家心裡又輕鬆，飯後都已經是微醺。

還好石子苓考慮周全，早有準備，司機提前在外面候著，飯局散了之後，就把眾人安穩地一一送了回去。

顧南江這一年多照顧顧北山已經習慣了，回到家扶著顧北山坐進沙發里，給他倒了杯檸檬蜂蜜水，就自己去房間收拾換洗的衣服，路過洗手間的時候順便打開暖氣和熱水，提前將浴室的溫度調高，防止進去脫了衣服著涼。

顧北山打開電視，調了顧南江最喜歡的動畫片，抱著杯子窩在沙發里，發著呆，臉上的笑容卻時而痴傻，時而猥瑣，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是左等右等，顧南江也不來。

剛開始顧北山百無聊賴，在沙發上揪著抱枕出氣了半天，越往後就越坐不住了，喊了幾聲顧南江都讓他別過去，先等等，他也只好等著，心裡有些隱秘的猜測和期待，大寶貝兒八成是給自己準備了驚喜！還不好意思讓自己知道？嘿嘿！

難道是女僕裝？

透視裝？

嬌郎艷舞？

玩具捆綁？

……

哎呀！好激動呀！

「咳咳！」顧南江折騰了近一個小時，終於從房間里小步小步地踱出來，站在顧北山面前，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漲紅充血，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

顧北山看他這樣好玩兒，跟只熟透了的大番茄似的，滿懷興趣地坐直了身體，伸手就要把他拉進懷裡，「瞧瞧這小臉兒紅的？怎麼了這是？來哥哥看看！」卻沒想到被顧南江躲開了。

「那個……」顧南江依舊把手背在身後，使勁絞纏著，扭捏地咬著下唇，吭吭哧哧地囁嚅，「那個……你……哎呀！你別這麼盯著我！我緊張！你把眼睛先閉上！」他憋了半天，終於急了，沖顧北山發火。

「哈哈哈！」顧北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眼看著大寶貝兒真要怒了，才收斂笑意，抿嘴點頭，順著他閉上眼睛。

顧南江立馬拿出藏在身後攥出淋漓濕汗的物件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的聲音帶著自己都能察覺的顫抖，「好了，睜、睜眼吧。」

顧北山笑著睜開雙眼，隨即嘴角的弧度就凝固了，痴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回不過神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犯病了！

顧南江單膝跪在他面前，雙手掌心捧著一個精緻得堪稱巧奪天工的青玉雕小人兒，二十厘米高，成人巴掌大小，和顧南江一模一樣的五官身形，一模一樣的姿勢，向上的掌心裡托著一枚簡單素雅的鉑金男戒，正好卡在內設的環形凹槽里，尺寸大小契合得剛剛好。

顧南江捧著小玉雕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緊緊注視著顧北山，咽了咽口水，又咽了咽，才喉嚨發緊地開口道：「咱、咱們也算是兩輩子的人了，我想了好久，還、還上網查了，也沒整理出特別合心意的求婚誓言。那個、那個，原本我們之間沒有這個，我也沒有任何擔心，但是這個儀式感還是要有的，以後你在他們面前吹牛的時候，也有拿的出來的東西可以炫耀。嗯……說遠了，我們回到宣誓的部分。往後的日子遠長，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照顧你，我會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愛你。你想要做的事，我都會和你一起實現，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想辦法送到你面前。你無聊的時候，我會給你講笑話，你不開心的時候，我的肩膀隨時給你依靠。餓了我給你做飯，渴了我給你倒茶，累了我抱你回家，生病了我給你買藥。在我心裡永遠你最性感，不管你在不在身邊，我都不會多瞧別人一眼，我會不但會永遠愛你，還會一天比一天愛你，直到咱們都老得白髮蒼蒼了，你也是我心裡眼裡最好的人……你願意，戴上、戴上這個戒指嗎？「

「我……」顧北山皺眉盯著他和他面前精緻的縮版小人兒，牙根咬得酸脹發麻，才沒讓自己哭出來打斷這張小嘴兒里滔滔不絕簡直是在要他命的情話，卻沒想到一開口，眼淚就噼里啪啦掉了下來，聲勢浩大得連自己都嚇到了。

「我他媽怎麼攤上了你這麼個小祖宗！」他哭罵著伸手去拿戒指，卻被顧南江握住手，笑吟吟地戴上還低頭吻了吻他的指節，「誰教你做這些說這些的？」

「你真覺得我不會福祉死嗎？我怎麼會愛上你！你這個小混蛋！你這是在報復我！我……我……」顧北山語無倫次地罵，哭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最後直接捂著臉泣不成聲了。

顧南江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還要起身抱著哄他，價值連城的青玉真人雕就被隨意地放在地上，被屋裡唯二的兩個活人，給忽視了個徹底。

屋外早已是暮春時節，百花盛開，柳長鶯飛，又到了一年一度小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屋內依舊暖意融融，兩隻沒羞沒臊的小動物摟摟抱抱滾在一起，時隔近兩年再次開葷，就是一場註定吃撐了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