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向白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身體一陣酸痛。身邊的人還在熟睡，沒有任何反應。

床上的衣服和被單纏繞在兩人之間，向白楊伸手攬住喬亦的腰，在她耳邊道了句「早上好。」

喬亦的眉毛微微一蹙，將頭埋得更深，幾乎要藏匿在被窩裡。

向白楊盯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又看了看懷裡疲倦的人，不由得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他和喬亦都醉成了爛泥，可是做了什麼，他記得清清楚楚。

疼到深處的時候，他還猶豫地推開喬亦，磨磨蹭蹭了好久，現在回想起來，赫然紅了臉。

「叮鈴鈴……」喬亦的手機鈴聲按時響起，向白楊眼疾手快地摁了過去，喬亦翻了個身，漸漸睜開眼。

眼前的房間一片狼藉，床頭櫃上的手機還映著光，有不下幾十條未讀消息。

喬亦豁然坐起身體，總算是回過神來。

「向白楊。」喬亦毫無徵兆地朝自己的身側看去，向白楊眨巴眨巴眼睛，等待她的下文。

「你為什麼要關了我的鬧鐘？」喬亦一躍而起，衝到衣櫃前翻倒出一件裙子，來不及多想就帶著裙子衝進了洗浴室。

向白楊獃滯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喬亦醒來的第一個反應……還是自己的工作。

向白楊整理好自己皺皺巴巴的衣衫，正要往身上套，喬亦突然從洗浴室的門口探出一個腦袋，頗為歉意地道：「我醉了，管不住自己……我已經讓喬子峰給你送衣服了，不一會兒就會到。」

「嗯。」向白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揚起一抹暖洋洋的笑意。

眼看著喬亦急急忙忙地衝出家裡，向白楊從容地坐在一樓的客廳里，打開電視機，看著喬亦從來不換台的新聞頻道。

越是深入，他就越發覺喬亦是個看似豐富其實很單一的人。家裡的裝飾和陳設全都是一個風格，哪怕是一點格格不入的東西都不會存在。

昨天晚上睡覺前，他特地摘下喬亦的耳釘，今天她又重新戴上，他暗自高興了很久。

此刻的喬亦已經踏入了律師事務所，還沒等到預約的律師現身，反而遇見了在律師事務所里轉悠的黎欽成，手裡捧著一杯熱咖啡，手上捏著一份合同，沒有注意到喬亦的身影。

喬亦像避開瘟神一般躲著黎欽成，加快了腳步。

黎欽成感到身邊掀起一陣風，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

「早上好。」黎欽成的語氣很平淡。

「沒有遇到你也許會更好。」喬亦皮笑肉不笑地附和寒暄了一句，隨後走入一間辦公室。

黎欽成瞥了一眼辦公室上的銘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來喬亦是來找幫手了。

半個小時後，喬亦很快走出辦公室，黎欽成還沒有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黎欽成看到喬亦的臉上有些欣喜的意味。

深夜，黎欽成打開客戶寄來的合同包裹，在合同的最後一頁看到了令他哭笑不得的幾個字——起`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