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向白楊不經意間回想起易凌囂對自己的目光和眼神，有些在意。

喬亦將子彈殼裝入口袋中，倏地站起身，好像連向白楊的問候也沒聽見，匆匆開車回到律師事務所。

推開原來的辦公室大門，陳律師慌忙迎接：「喬小姐，那邊撤訴了。」

「我知道。」喬亦抿抿唇，繼續問道：「我走之後黎欽成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接到什麼奇怪的電話了嗎？」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大門被猛然推開，紅木大門撞擊在牆壁上，些微牆灰掉落在地。

「你可以親自問問我。」黎欽成的臉色有些蒼白，脫下眼鏡的雙眼顯得有些浮腫，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陳律師識相地找了個借口離開：「我給二位泡咖啡。」

喬亦的手插在兜里，反反覆復摸索子彈殼上的字，心情和黎欽成一般陰鬱。

「我雖然知道喬小姐不喜歡公平競爭，也不喜歡光明正大地競爭，但是挖人痛處，實在是不應該。」黎欽成胸腔里的一團怒火無處宣洩，只能使勁地往下壓，身體禁不住顫抖。

「對，所以喬子龍勸你的話都是正確的，你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麻煩。」喬亦並不否認黎欽成口中所說的痛處，臉上洋溢的笑容令他更加憤怒。

黎欽成一個箭步衝到喬亦跟前，揪住喬亦的領子，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喬亦，我不需要為任何人的錯誤買單……」黎欽成紅了眼眶，手上的力道驟然鬆了，喬亦懸空的身體重新落回靠椅上。

「你在怕什麼？」喬亦的話打醒了意識模糊的黎欽成，黎欽成抬起猩紅的眸子，緊緊盯著喬亦。

「沒有。」黎欽成強忍著吞下最後一口氣，轉身將要離去，又停住了腳步，轉頭，眉目擰成一團。

「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嗎？」

喬亦別過臉。

「我不希望別人眼裡的律師黎欽成，父母是殺人犯和搶劫犯，並且一個被判死刑，一個被判有期徒刑十年。母親出來以後還是忍不住偷別人東西，我這麼多年了，一直在努力把她偷來的東西物歸原主，我不知道她還有那麼多的醜事，你的起`訴書我已經很明白，我不會再和你叫板。」黎欽成說完，添了一句，「足夠了嗎？」

喬亦本來就是為了套黎欽成的話，想要知道易凌囂做了什麼，現在反而陷進了另一個迷局中。她擬訂的起`訴書還沒有送出去，黎欽成收到的東西不是她的意思。

黎欽成有一個痴傻的母親，這件事情她很清楚，而且外界不少人都撰文稱讚黎欽成照顧母親的孝心，至於母親被判刑十年和父親被判死刑這件事情，知之甚少。

易凌囂為這件事情下了苦功夫，到底是為什麼……

喬亦手中的子彈殼不覺中被冷汗浸透。　

易凌囂的身份讓她不得不緊張。更何況今天能偷偷闖進她的家裡，以後也同樣有機會。

黎欽成離開後，陳律師捧著一杯熱咖啡進門，遞給了喬亦。

「就一杯？」

「我賭你們兩個人肯定聊不過五分鐘，省下一杯咖啡，我還挺聰明的。」陳律師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