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黎欽成在昏暗的燈光下工作，頭暈腦脹之際，一個杯子遞到眼前，裡面裝的不是熟悉的咖啡，而是熱牛奶。

「早點睡吧。」

黎欽成抬起頭，盯著眼前憔悴的母親，沒有回答。

「欽成，我想和你談談。」母親白天里很不正常，她自己也清楚，時不時會發瘋，會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是晚上，她的意識很清楚，明白是非。

「什麼？」黎欽成放下筆，卻沒有碰那杯牛奶。

「你……什麼時候可以……帶一個女孩回家看看？」母親笑了笑，比黎欽成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個樣子沒辦法照顧你很久了，我也聽葉瑤說了，你說話不招人喜歡，沒人喜歡你……」

黎欽成哭笑不得。

「我和葉瑤給你安排了相親。」煽情的氛圍驟然消失，母親總算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葉瑤為什麼要插一腳？她只是我的表妹……」黎欽成百分之百地了解她，相親這個餿主意肯定也是她動員母親的。

「她這不是關心你嗎？」母親眨眨眼。

「明天早上十點，s街道5號咖啡廳，別遲到了，對方家境也很不錯的，是R星雜誌社的主編，剛轉正。」母親不知道從哪找出了一摞相親資料，正了正神色。

「……」

次日，黎欽成醒來時已經是九點半，距離自己的上班時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黎欽成快速推開門，整理著裝，發現母親已經擺好了早餐，葉瑤趴在沙發里百無聊賴地看電視。

「我已經替你給律師事務所請假了。」葉瑤打了個響指。

「吃完了就開車去咖啡廳，葉瑤跟著你。」母親很少在白天還能這麼清晰地感覺到昨晚發生的事情，滔滔不絕地說著相親要注意的問題。

「知道了。」黎欽成用完早餐，披上西裝外套，和葉瑤一同出了門。

黎欽成坐在駕駛座上，汽車的方向卻不是去咖啡廳的。

「你知道為什麼姑姑今天特別開心，一點也不像以前那樣瘋瘋癲癲的嗎？」葉瑤拽著肩上的安全帶，繼續道，「因為關於你的事情，她一直都記得，一直都在意，尤其是知道她所做的事情帶給你的傷害。」

「所以她希望你福祉，起碼在她有限的歲月和年華里，你要讓她知道，你很快樂。」

「你不應該這樣做，不是嗎？」葉瑤眼看著車子就要進入下一個紅綠燈時，黎欽成打轉方向盤，沿著計劃中的咖啡廳開去。

葉瑤露出笑容。

抵達咖啡廳後，葉瑤隨便點了一份甜點在附近觀察，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對方還沒有到，黎欽成提前點了兩杯咖啡。

十點鐘，兩個女生一前一後走入咖啡廳，一個女生剛要逃，又被另一個女生拉了回來。

兩個人拉拉扯扯半天，總算坐在黎欽成眼前。

「您好，我是R星的……」女方還沒介紹完，喬亦和黎欽成不約而同地問道：「怎麼是你？」

「黎先生這麼優秀的人也要相親的嗎？」喬亦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忍不住冷嘲熱諷一番。

「那喬小姐的朋友也是成功人士，不也相親嗎？」黎欽成挑了挑眉。

服務員突然遞上兩杯咖啡，對於三人同桌，服務員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