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天，喬亦又順利地打破了黎欽成對她唯一的好感度。

一大早晨，喬亦正坐在他的辦公室里，吹吐著綿綿的煙霧，惹得他剛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煙草氣息嗆了幾下。

黎欽成好脾氣地問道：「有事嗎？」

「就想來看看你。」喬亦說著，將煙頭按在辦公桌上捻滅，木製辦公桌上多了一道灼燒的痕跡。

「你……」黎欽成張張嘴，又無法多說她幾句。

「易凌囂和你說了什麼？」喬亦倚在椅子的背靠上，不安的情緒顯露在臉上。

「誰？」黎欽成詫異又困惑地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什麼也沒有得到。

「那個威脅你的軍官。」喬亦意識到易凌囂興許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

「母親和父親的事情，我和你……說過了。」黎欽成不明白喬亦一大早就坐在他的辦公室里，反反覆復求證這個名字的主人，到底是為什麼……

喬亦愣了一下。

是啊，她忘了。她被嚇得快要丟了魂，所以才會在半夜噩夢中驚醒的那一剎那，不顧一切地趕來律師事務所，等待黎欽成的到來。

「你怎麼了？」黎欽成少有地關心喬亦。

「沒事。」喬亦臉色蒼白，倉促地離開了辦公室內。

一隻手突然搭在喬亦的肩膀上，喬亦渾身一顫，側過身抓住那人的手臂，還沒來得及給對方一個熟練的側翻，易凌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有話對你說。」

喬亦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眼眶略顯紅腫。

「關於你的父親，你，還有我。」易凌囂的目光堅定，映照出東方徐徐升起的太陽。今天的他脫下了迷彩服和007戰靴，換上了簡單的襯衫和馬丁靴。

「你到底是誰？」喬亦無法完全卸下警戒心，後退幾步。

易凌囂沒有回答，而是拉開了身旁的車門，既沒有紳士風度的「請」，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去哪？」喬亦坐上副駕駛座，易凌囂搖搖頭。

「你開車。」易凌囂解開喬亦剛繫上的安全帶，不知怎麼的眼底竟然掠過一絲笑意。

「去哪？」喬亦換上駕駛座，踩下油門，徑直開往下一個紅綠燈路口。

「去你喜歡的地方。」易凌囂的靴子有節奏地起落，像是一首熟悉的曲子。

喬亦的車子轉入酒吧的方向，易凌囂慵懶地添了句：「如果不是你真正喜歡的地方，我是不會告訴你全部事情的真相的。」

「那條掛滿了彩燈的路，不好嗎？還是那個得了你祝福又得了你的錢的男人對你不夠好？」易凌囂就像是一個窺探了她全部生活的人，把她的心思琢磨得透徹又深刻。

「你和魏以謙是什麼關係？」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在哪個部隊在哪裡出生有什麼功勛和戰績，更別提和魏以謙認識這件事情了，你身邊的人很出色，你要的他們都可以找得到。」易凌囂似乎在逼她，逼她想起那件痛苦又不堪的事情。

「喬亦，你在懷疑什麼？」

車子停在了空曠的馬路中央，一切都變得十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