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一眼緊緊抓住她腳踝的那雙手，勾勾唇：「許少爺，下半身殘疾不影響你上半身打個電話叫救護車的，別纏著我了。」

許洲燁聽到這番話後假惺惺地抽泣道：「好狠一女的，也不知道我這幾天見不到你有多擔心你……」

「誰要你操心？」喬亦嚐試把腳從許洲燁的手裡抽出，許洲燁換了個方式，直接抱住大腿。喬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最近在你身邊頻繁出現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許洲燁磨磨蹭蹭半天總算是說出了心裡那點小九九。

「我和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讓開。」喬亦拿許洲燁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又不能當著公司里上上下下幾百個員工的面踹他一腳。

還有他那個說話夾槍帶棒的老爹，她一點都折騰不起。

「你品味挺特別嘛，我還以為你吃一吃向白楊這種小清新只是為了解膩，現在倒好，連一個軍官都不放過了……你現在是想吃子彈嗎？口味挺重的嘛。」許洲燁拿出死賴著不走的架勢盤問喬亦，匆匆趕來的兩個安保人員收到喬亦傳來的眼神後趕忙拉開許洲燁。

「我自己會走。」許洲燁拍拍襯衫上的灰塵，露出一口能代言黑人牙膏的白牙，笑道：「以後常來我家，我爸可喜歡你了。」

「常來？」

「原來他們關係一直都不簡單啊。」

周圍看戲的員工們忍不住竊竊私語，卻被喬亦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許洲燁來這裡鬧了半天，原來是為了讓她的員工都以為她和他有一腿。

「算你狠。」喬亦轉身離開，許洲燁在身後喊道：「彼此彼此。」

喬亦還沒來得及踏入辦公室，秘書突然急匆匆地拉住喬亦，氣喘吁吁地道：「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喬亦拍拍秘書的背，秘書舒了口氣，驚恐地補充道：「向白楊回歐洲航班失事了，現在他的父母把公司的電話都打爆了，說非要你接電話，他們下午就會到達公司。」

秘書的話像一道晴天霹靂，震得喬亦腦子一片空白。

「你剛才說什麼……？」喬亦難以置信地回想秘書的話，生怕聽錯一個字。

「向白楊……出事了。」秘書簡單明了地重複了一遍。

「我絕對不會和你開這樣的玩笑!」秘書眼看著喬亦的表情漸漸凝固。

「電話在哪？！」喬亦反應過來的那一刻，右手顫抖地接過秘書遞來的手機。

「喂？」喬亦努力抑制住聲音的顫抖，電話那頭的責問劈頭蓋臉地傳入喬亦耳中。

「要不是你說歐洲的學院適合他發展，要不是你動員他，他現在會出事嗎？！」

「他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你說我們下半輩子怎麼辦？」

「對不起。」喬亦神色麻木，不知道怎麼回覆才能安撫這兩個老人傷透的心。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你能還我一個兒子嗎？！」

是啊，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對不起能夠掩蓋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