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奪過喬亦手裡的電話，果斷掛斷。

「喬亦，現在這兩位老人家不僅要賴著你，而且還要在法院上告你，向白楊和你上床還有送你耳釘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說是要告你騙財騙色。」秘書越說越氣憤，將手裡的文件夾摔在地上，「現在的老人家還講不講道理啊，你也是為了他好……」

「隨他們吧。」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喬亦迷茫地看著眼前的會議室大門，玻璃落地窗外能看得見裡面每一個人不耐煩的表情。

「如果告了我那能解決問題就好了……他們說得有什麼不對嗎？如果道歉有用的話，向白楊能夠平安無事嗎？」喬亦鼻子一酸，眼淚禁不住落下，又迅速擦去。

昨晚，她還和他吵得面紅耳赤，吵得不可開交，她總以為她是對的，其實向白楊說的一點錯也沒有。

她只是不想承認自己在尋找光明時又和黑暗做伴的醜陋而已。

「喬亦……向白楊還沒有消息……萬一……萬一活著呢？」秘書上前一步抱住喬亦，努力掩藏偷偷哭泣的她。

「不可能……不可能了。」喬亦知道秘書在安慰她，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可能性，有時候就是板上釘釘的壞消息了。

下午。

喬亦和向白楊的父母再次重逢，仍然是第一次交談的咖啡廳，空氣中卻充斥著濃烈的火藥味。

「喬亦，現在兒子沒了，你拿什麼賠給我？！」向阿姨指著喬亦的鼻子破口大罵，「全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現在還好好地在S市讀書……你騙了他感情，又騙了他的人……」說著說著，向阿姨泣不成聲。

「對不起。」喬亦把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放在桌上，深深鞠躬。

「你以為幾個破錢就能打發一條活生生的命嗎？！」向阿姨抓起支票揉成一團，朝喬亦的臉上丟去。

落在臉上分明沒有那麼疼，可是喬亦還是感覺到一陣灼熱的痛意。

「除了這個以外，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補償的東西。」喬亦鋪平皺巴巴的支票，重新遞給向阿姨。

「你……」向阿姨一時氣結，說不出半句話。

一旁的向叔叔拉住激動的向阿姨，搖搖頭。

「如果這些不夠，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喬亦話音剛落，向阿姨揪住喬亦的襯衫領子，惡狠狠地道：「我恨不得讓你陪葬！」

喬亦別過頭，笑了笑：「當然不可能。」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喬亦的右臉漸漸紅腫起來，嘴裡泛起血腥的味道。

眼看著向阿姨的另一巴掌又要落下，一雙手制止住向阿姨的舉動。

「阿姨，你已經觸犯了這位小姐的人身安全，我有權替這位小姐起`訴你。」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喬亦抬頭一看，竟然是黎欽成。

「誰告誰還不一定呢！」向阿姨掙脫黎欽成的手，握緊拳頭朝喬亦揮去。

黎欽成拉起一言不發的喬亦，離開咖啡廳。

向阿姨本想追上去，但是周圍的人紛紛向她投來怪異和鄙夷的眼光，只好乖乖坐著。

出了咖啡廳，黎欽成朝還沒反應過來的喬亦怒吼道：「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