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氤氳的氣息充斥著悶熱的房間，林是躺在齊非懷裡，感受他身上的每一寸溫暖，眼淚不自覺湮沒了視線。

「我想你了。」林是低聲在齊非的耳邊說道，委屈全都湧上心頭。

齊非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我以後會常來看看你的。」懷裡的人越來越瘦弱，他半個手臂就能抱住他，心口隱隱抽搐，疼得快要窒息。

「一言為定。」林是伸出小手指，期待地看著齊非，齊非勾住林是的小手指，輕輕一笑，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齊非的手沿著林是的背部，掀起輕薄的襯衫，林是搖搖頭，「不……」

「怎麼了？」齊非不明白林是為什麼會露出這樣驚恐而無措的表情，而且每次碰到他的肌膚，他都會像受驚的小鹿一樣。

「習慣了……」林是含糊地回答，背上的傷口還在作痛，他不能讓齊非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另一個齊非所做。

「就一會兒……」齊非太久沒有看見林是，心中耐不住那份深藏的寂寞，溫熱的唇覆上林是的頸肩，林是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求求你了……不要……」聽到林是的乞求，齊非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只是低沉地應道：「聽你的。」

他很愛齊非，很愛很愛。他能感覺到此刻齊非的失落，連抱住他的手臂也縮了回去。

原來屬於他的那份溫暖，早就不在了。

次日。

「回來了。」齊非放下手裡的菜刀，走出廚房，看著氣喘吁吁的林是，不免有些心疼。

這些天都是林是在幫他處理那些數不清的債務，他只能躲在這間早就被抵押的房子里等他回家。

「嗯。」林是垂眸，彎下身子脫鞋，眉宇間似乎帶著一絲哀愁。

「辛苦了。」齊非走近林是，想為他翻折有些凌亂的領子，林是卻一下子躲開，後退了好幾步。

齊非有些意外，林是眨眨眼，想要轉身逃走，齊非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問道：「這是什麼？」

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不屬於他的吻痕。

林是低著頭，一言不發。眼前的人顯然有了怒意。

二人沉寂了一會兒，林是被齊非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恍惚間，齊非已經扼住了林是的喉嚨，幾乎喘不過氣。

齊非看著眼前的人臉色漸漸泛紅，最後變成紫黑色，林是握住齊非的手，指甲深深嵌入齊非的手背。

「松……手……」林是感到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厥過去，眼淚順著臉頰落下，齊非猛然鬆開手，渾身顫抖。

林是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才稍稍有了血色。齊非慌亂地蹲下身子，扯下身旁桌子上的紙巾，想要給林是擦眼淚，林是只是搖搖頭，「別碰我。」

「你在酒吧里可以讓人隨便摸你，憑什麼我不可以？！」齊非遏制不住心裡的暴躁，對著林是怒吼。

「齊非！這是你吻的，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你聽明白了嗎……？」林是第一次扯著嗓子和齊非對峙，昨晚喝的酒不少，喉嚨幹澀地疼，每一個字都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