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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時間之吻

    單冕覺著自己骨子裡就是淬了毒的,他不正常——不過他儘力活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現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在收到那封信後,這些假象盡數瓦解。 信上涉及到了十四年前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那是一切罪惡的開端,是他刻到骨子裡的恨。他沒的選,他似乎活著就是為了復仇。 他踏上了釣魚的路,妄圖以自身為餌,調出當年幕後主使——不過路阻且長,傻.逼還多。 陡然間對他溫柔備至的上司,時不時來蹭吃蹭喝的前同事,以及被二十四小時監控的生活…… 單冕覺得這個仇,復的太麻煩了。 —— 寒越x單冕 時間之主·高維生物·攻x能動手絕不嗶嗶.受 「我沉寂到腐爛,最後卻開出了一朵花。」

    關心我啊

    小說: 以時間之吻 作者:不斥 字數:3315 更新時間:2019-09-22 08:30:57

    單冕借著『領域』直接遁走,不在這蝦兵蟹將身上浪費時間。

    他折回去拿衣服,再回到電玩城——此時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程放還在進行遊戲。

    單冕找個地方坐下,仔細的又看了一遍《服役人員權益方案》。他皺著眉,稍微定了定心,妄圖往深里想寒越的意圖。

    方案里的提議大多中立,像什麼小偷小盜的可考慮以工代刑,一判判個三年五年的有點兒不人道,且浪費社會資源。寒越的建議是,讓犯人出去工作,工資全部以『偷竊的總金額x10』的金額償還。

    如有再犯,按照之前的量刑收押。

    單冕撇撇嘴,『樂園塔』里的犯人就是以工代刑,其他許多監獄也亦是如此,他這條建議可以說不太明智。

    再往後看:犯人之前如有過對國家、社會,作出有用的貢獻,可考慮適當減刑或釋放。

    單冕不給予評判,只想辱罵寒越。

    再之後:犯人之前如有過對國家、社會,作出有用的貢獻,獄警不可對其進行強行幹預,勸阻方式要溫和。

    溫和NM呢??單冕覺得這不是犯人,這是祖宗。

    單冕腦子一陣鈍痛,又氣著了。他深深呼了口氣,緩了緩情緒——一碰上寒越就沒好事兒。

    洗掉記憶前,他給自己留了條訊息——遠離寒越。這是他冷不防的猜測,他是不是因為寒越才洗掉記憶的……18歲至21歲的空白記憶,全無寒越有關嗎?

    單冕揉了揉腦袋,想的越深頭越疼,腦海深處,過往的自己在驅趕現在的自己……

    他跟江昭聊天,江昭這次回的很慢。他問:「你那兒出了什麼事兒嗎?」聊個天都不認真。

    江昭回:「一點小事,就是處理起來有點兒麻煩。」

    單冕:「怎麼了?」

    江昭:「聚眾」

    單冕:「賭.博?斗.毆?嫖.娼?吸.毒?」

    江昭:「……越.獄。」

    單冕:「你這狐假虎威的不行啊。」

    江昭:「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江昭:「好了又有事了不聊了。」

    江昭一心向工作,任憑單冕怎麼講,都不肯再回來繼續聊天。

    單冕調戲不到人,悻然放棄。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程放才出來,彼時單冕已經做完了一份班上同學的個人情況表。

    程放十分滿足,心情愉悅的走出了遊戲倉。替單冕惋惜,「你不能玩兒,真的太可惜的。」

    遊戲倉連這著『電源』,而供電的人卻是異能者的精神力,每個遊戲倉里的遊戲都不同,而與其說是遊戲,到不說『世界』更貼切一點。

    每個遊戲倉都是個小世界,異能者或搭建或傳送,讓遊戲者玩兒的更過癮。

    程放玩兒的這個是架空世界,以古代江湖為背景的,遊戲的整個模板全都由異能者精神搭建,所以它只能接受比搭建者異能低的人進去。

    不然異能等級高於搭建者,在遊戲中又一個激動釋放了異能,那搭建者不當場暴斃,也會成傻子的。

    風險太大,但還有人枉顧規矩——就比如程放,明明異能等級高於搭建者一大截,卻偏要玩偏要玩。沒辦法,人壓的住自己的情緒和異能,並保證百分百不會出差錯。

    而單冕就不行了,他後天導致的體質問題,讓他無時不刻不處在釋放異能的狀態中,他要壓制自己的疼痛, 

    雖說異能他能控制的好,但壓制異能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另一個傳送倒是可以,被傳送者躺在遊戲倉里,再睜眼,就能到指定的地方,讓他們領略當地的風土人情(這個多用於旅遊或淘金),遊戲研發者會在他們身上放感應器,他們可以自行尋找遊戲倉返回,也可以求救。

    不過單冕不適合這種,他總是走丟,幾次後便不想再嚐試了。

    兩人回了家,吃過飯睡覺,第二天繼續隨著程放的意,出去浪。

    程放來這事兒並沒多大水花,單冕陪他玩兒了兩天,接著一切照舊。

    禮拜一他到學校,不出意外的看到一群蔫了吧唧的學生,更甚者直言:「老師,您就請三天假,休息的夠嗎?」

    單冕厚顏無恥,「謝謝這位同學的關心,老師就算累死,只剩最後一口氣,也會堅持來給你上課的。」

    那位同學:並不想。

    單冕看著下面的同學,道:「好了,開始早讀吧。今天讀——」

    他從桌肚裡抽出一本書。

    「今天讀歷史,從古代史開始。」

    底下同學走了將近一半,只剩十一個了。他們拿著書,拖著調子讀了起來,單冕坐到講台上的椅子里,用手撐著臉,轉著筆看一份列印出來的A4紙,這是昨天某個老師留在這兒的。

    講了一個月後是運動會,現在就可以準備起來了。

    單冕不感興趣,他覺得班上也沒人感興趣。他往下看,幾個人讀的十分難聽,但聊勝於無,幾個人連嘴都不張。崇夏在睡覺,崇夏的同桌在發抖。柳橋北桌上放了一本語文書,沒攤開,人在發獃。赫連深…赫連深在看他——

    單冕回視,挑了挑眉。

    赫連深的目光閃躲了一下,但隨後又堅定的看了過來。

    單冕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用比心的手勢搓出來了一撮灰色的火苗。

    赫連深紅著耳朵移開了視線。

    早讀結束,單冕起身離開。沒走幾步就被赫連深叫住。

    赫連深把他拉到了人少的地方,C班旁邊樓梯口的樓梯下面——那邊兒多是老師訓學生的去處。

    他扭扭捏捏的,想說什麼但不太好開口的樣子。單冕心裡想:只要不是告白什麼都好。

    結果是他想多了。

    赫連深道:「那天那些家長……」

    他說著不說完,欲言又止的看著單冕,妄圖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單冕的確明白了,說:「哦,小事兒。」

    他說的是實話,但赫連深聽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赫連深從頭開始,慢慢道:「你一開始不是說要搞……要教育盛卿那群人的嗎?」

    「教育過了,」單冕對他的口誤微微一笑,「他們的父母會教育的。」

    赫連深往深處想了想,覺得有點兒涼,問,「你算好的?」

    「我哪來的時間算這個。」單冕露出不屑的神情,像是再說『他們也配』:「我本來以為最多就跟校長或教育局告狀的,結果誰知道這麼猛,直接來學院堵我。」

    赫連深被他的描述逗笑,笑完又不自然的收了收,道:「你如果想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可以跟我說。」

    單冕奇怪的看著他,問:「你怎麼回事兒?」這麼奇怪。

    赫連深呼了口氣,語氣不好道:「你一個什麼背景都沒的小老師怎麼跟他們磕,他們如果給你穿小鞋、私底下威脅你,你怎麼辦。」

    「哦,」單冕心說已經私下威脅了,都要斷我胳膊了,他看著赫連深,「關心我啊。」

    赫連深一怔,忽然就臉紅了,「誰……誰他媽關心你!我就問問而已!要不是你是a班的班導我管你啊!」

    「小聲一點,」單冕揉了揉耳朵,火上澆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惱羞成怒了。」

    赫連深怒氣沖沖的罵了一聲,一言不合轉身離開。

    單冕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頗好的笑了笑。

    他回了辦公室,還沒進去,就見門口堵了個人。

    粉頭髮。

    盛卿。

    單冕見人來者不善,就沒請人進去的想法,直接道:「有事兒?」

    盛卿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輕輕柔柔的說:「打開門,讓我進去……」

    這聲音極遠,又極近,恍恍惚惚,不真實極了。

    單冕立即就明白了,她這是趕來報復了。但他沒遂她的意,直接道:「有話直說。」

    盛卿一怔,沒料到單冕會不被迷惑,她咬著下唇,臉上露出陰鷙的神色。

    單冕心裡哎呦一聲,沒料到一個小姑娘會這麼嚇人,這表情,活像自己是她的殺父仇人。

    盛卿開口了,「你知道那天回去我經歷了什麼嗎?」

    單冕想:一頓毒打。但嘴上卻說「不知道。」

    「他打了我一頓,」 盛卿淡淡道,「其實那天來學校的也不是他,是他的一個保鏢。」

    單冕頓了頓,「哦。」

    盛卿問:「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單冕惜字如金:「沒。」

    他這話就像個導火索,盛卿頓時激動了起來,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多過分!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被打!因為你我在班上被疏遠,因為你我在家裡越發沒地位,現在就是個狗也能欺負我!」

    單冕抬頭看了眼頂上的監控,心裡有個底,問:「怎麼說?」

    盛卿被他輕描淡寫的態度氣的發瘋,撲上來就要撓他,單冕側身躲過,和她保持了一些距離,皺著眉道:「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幹嘛?」

    「你沒來這個學院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盛卿神經質的笑道,「你來幹嘛的。我看見你就噁心。」

    「賺錢。」單冕回答了她,然後不愉快的反駁道:「請問這位同學是怎麼想的?我讓同學疏遠你的?我讓你爸打你的?」

    「腦子有問題就去看醫生。」他檢討道,「實踐課老師讓你幹嘛就幹嘛,怎麼,怕死裡面?白占著這麼好的資源,你不上可以退學啊,讓給別人,我想你家裡人也是很樂意的。」

    「你懂什麼!」盛卿咬著牙,「那個家根本就不是我的家,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我爸!」

    「可是你花他的錢花的卻毫不手軟啊。明明你不承認他,他不承認你的。」單冕先前查過資料,現在嘲諷的理直氣壯。

    盛卿渾身一顫,心裡最見不得人的暴露在了陽光下,就這麼赤裸裸的,讓她無地自容。

    單冕接著道:「但就算是私生子又怎樣?這不是你不學習,並發神經頂撞老師的理由。」

    盛卿低著頭不說話,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單冕:「請問還有什麼事兒嗎?」

    盛卿不語,轉過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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