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顧與森去國外參加一個討論組的會議，馮蕭城知道他的性子，只囑咐了一句要戴套。

顧與森翻了一個大白眼就走了，自己又不是控制不住下身的動物。

會議時間長達五天，五天里，他跑市場調查情況，撰寫研究報告，忙得不亦樂乎，沒時間出去瞎混。

踏上故土的一瞬間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激動地淚流滿面。

下次再有這種爛攤子絕對不出席了！

開著自己騷包的紅色小敞篷，顧與森直奔酒吧，八早就把再也不喝酒的FLAG拋諸腦後。

他外形英俊，光是坐在吧台上就不斷有小受過來搭訕，偶爾還會有高壯肌肉受走上前。

他嘴角噙著笑一一回絕，不多時兩杯伏特加都空了。

顧與森是視覺動物，本人也秉持著寧缺毋濫的原則，圍上來的人中不乏好看的，但還沒有讓他動心的。

他剛覺得掃興打算起來回去時，一杯白蘭地推了過來。

他順著酒杯上纖長好看的手指往上看，是張會讓他心動的臉。

兩人一拍即合，約著去酒店開房。

走到門口時顧與森先前沒發現，一輛破舊沒鈴鐺的腳踏車停在門口。

他眉心頓跳，四周望望並沒有看到安漠的身影。

這個車子不一定是他的。他安慰地想著。

「你準備了安全套吧？」炮友突然問他，顧與森愣住了，好像確實沒有提前準備。

「旁邊就有超市，我們先去買吧。」

他點點頭跟著他一起過去了，十分鐘買好後出來，炮友拉了拉他的袖子，指著他的車。

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埋伏在他的車子旁邊。

想起剛才的腳踏車，顧與森頓時停住腳步，他看了看炮友心裡莫名其妙地湧現了一股心虛感。

果然是安漠。

帶著做壞事被發現的尷尬，安漠乖乖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與森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今天的炮是約不成了。

炮友奇怪地看著他們兩個，可能是感覺到什麼，大大方方地跟他留了聯繫方式後就離開了。

「我，我沒有故意跟蹤你。」

此地無銀三百兩，顧與森在心裡暗道，他打開車門讓安漠坐進去：「跟著我做什麼？」

「我，我……」安漠不敢抬頭看他，連耳尖都是紅的。

顧與森突然想起來先前馮蕭城提醒過自己的話。

錢都解決不了，要麼是嫌少，要麼是本身就複雜，顧與森寧願是前者。

他什麼話也沒說，從車座里取出一張支票，他忘了第一次放在桌上是多少錢，看厚度應該不超過一萬塊，這次他刷刷就簽了一張五萬的支票。

「任何一家銀行都可以兌現。」

安漠非常懵逼，等看清上面的數字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眼眶頓時氣惱地泛紅，憤怒地撕掉支票。

羞憤爬上精緻漂亮的臉孔，兩隻眼睛水光聳動泫然欲泣。

「我不是因為錢才來找你的！」他恥辱地咬著嘴唇，手搭在門把上但並沒有擰動。

在剛才漂亮男人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安漠又重新低下頭，很小聲地道歉：「我不知道你們……我，我不是故意想打擾你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等了很久的獵物被放跑，顧與森現在的心情很不美膩。

「我，那些追債的找上我家，我也找了你好幾天。」手指交叉著放在膝蓋上，安漠的聲音有些顫抖。

「找我幹嘛？」

「你，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怕追債的跟著我會嚇到奶奶，一直都沒敢回家。」

「你在外面欠了債？」

「是我爸，我爸賭錢借了高利貸，三年前他跑了之後錢就落在我身上，這幾年我一直帶著奶奶東躲西藏，很怕他們會衝到家裡找麻煩。」

「你媽呢？」

「我從來沒見過她。」

「欠了多少？」

「……五十萬。」

顧與森沉默地用眼神掃視著他，安漠因為羞愧一直不敢抬頭，講到父親時原本平靜的小臉竟透著一股倔強的恨意。

他無聲地嘆息，重新拿出一張支票寫上五十萬遞給他。

不是他心善，只是他希望生活能夠早點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