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的媽媽過世的早，爸爸又不長進，欠了一屁股債後就玩消失，家裡只剩下他爺爺奶奶。

安漠帶顧與森回家，爺爺奶奶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說是看電視，其實兩個老人家早就打起瞌睡了，只是守在客廳里等孫子回來。

聽到門口有聲音，他們立即驚醒站起來，看到西裝革履的顧與森有些呆怔。

「爺爺奶奶，這是我朋友，顧與森，今天是他送我回來的。」

「爺爺奶奶你們好。」

安爺爺戴著一副老花鏡，兩鬢斑白，臉上掛著笑，他把顧與森看成了安漠的同學，將兩個人迎進門。

整個套間都沒有裝修過，傢具也是很簡單的款式，顧與森也意外地感覺還不錯。

桌上有個紅色的罩子，掀開後是一些家常菜，從散發出來的香味來看，安漠得到了很好的真傳。

「這些都是我爺爺做的，」安漠放好書包從卧室里出來，看到顧與森一直盯著桌上的飯菜，「他以前可是大飯店裡的廚師，做飯可好吃了。」

「你的手藝也是他教的？」

「對啊，不過還是沒有我爺爺做的好吃，你嘗嘗。」安漠夾了一塊西蘭花送到顧與森嘴邊。

顧與森雖然有些彆扭，但怎麼也是當著老人家面前，他不好意思拒絕張口就吞了下去。

雖然有些涼了，不過意外地，沒有往日討厭的感覺。

「好吃嗎？」安漠眼神晶亮，嘴角微咧，表情就像個渴望表揚的孩童。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安漠更加得意，歡快地進廚房熱菜。

「顧同學，你坐。」安爺爺以前也是在大場合工作過的，人老了但眼力勁還在，他看著顧與森一表人才，穿的衣服也很光鮮亮麗，就知道對方家境肯定不錯。

安奶奶削了蘋果遞給他，顧與森禮貌地道謝，隨後她便安靜地坐回沙發上。

「爺爺，您叫我與森就好，本來第一次來您家應該帶點東西，但是因為是臨時改了主意就沒有準備，您見諒。」

「哪裡話，小漠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我們就很開心了。」

顧與森禮貌得體，很快就得到安爺爺安奶奶的喜歡，安爺爺更是拿出自己平時都不捨得喝的茶葉來招待。

「與森，你是我們家小漠的同學吧，這孩子脾氣沖，平時沒少讓你頭疼吧。」安爺爺笑呵呵地喝茶。

「小漠特安靜，也很懂事，平時都是他在照顧我。」顧與森心下卻犯嘀咕，安漠脾氣沖？

「你不用幫那小子兜謊，他幾斤幾兩我比你還曉得，有時候我還和他奶奶說起他以前幹的事。」

顧與森頗感興趣，聽這話的意思，似乎安漠還有兩副面孔吶。

「小漠平時……」

「爺爺！」

正說得起勁，安漠突然滿頭黑線地從廚房裡出來，看著大孫子臉色不太好，安爺爺果斷選擇閉嘴。

顧與森好奇地在他們兩個人輪轉。

老人家睡得早，顧與森吃過晚飯就告辭了，安漠送他到巷子口。

「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安漠眯著眼睛，唇邊柔柔地笑著，牆頭上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頭頂，他臉上的線條更加細膩柔和。

顧與森幾乎是無意識地伸手，想觸碰他頭上翹著的頭髮。

「酒吧的工作你不要去了。」

「啊？」

按照錢慶的話來說，安漠的長相完全符合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的口味，基本上每天都會在酒吧里被揩油。

不得不承認，想到這裡顧與森心裡就不舒服。

「酒吧里三教九流都有，不適合你呆在那兒，而且你是學生應該呆在學校里。」

安漠突然緊張地問道：「你剛剛沒有跟我爺爺說漏嘴吧，他們不知道我在外面打工。」

「沒有。」

「那就好，」安漠鬆了一口氣，牙齒咬著嘴唇留下一圈白色，「其實高利貸那些人一兩個月都會來催債，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們擔心，所以每天都偷偷地去酒吧，酒吧的時薪高。」

「我不是給你錢還他們嗎？」

「可是我還欠你錢呀。」

「我的錢不急，等你畢業工作後再給我。」顧與森有點不高興了，感情自己跟那些高利貸的地位一樣啊。

安漠扁嘴的模樣他權當做沒看見。

「反正酒吧你不要再去了，要是你非覺得欠我什麼的話，那你直接住我家，我的早餐也交給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