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有幾個小流氓在酒吧里滋事，喝醉了對安漠動手動腳。

段景池人雖然不在，但有幾個兄弟看著，顧客都被及時清出去了，沒什麼人受傷，安漠也沒什麼損失。

不過那幾個小流氓被扔出去的時候好像嘴裡念念有詞，好像是上面有什麼人的樣子。

他們不甚在意，反正上面有段景池頂著，來什麼人也不怕。

最大的管事的叫錢慶，是錢元的哥哥，顧與森和他算是比較熟識。

錢慶無心跟他提起，安漠皮相好看，套上制服後稚氣的臉龐還有一點點禁慾的味道，所以總有些不長眼的騷擾他，只是今天鬧得比較大。

安漠坐在椅子上，小臉嚇得煞白，錢慶他們幾個都圍在他周圍，顧與森望過去，正好他也抬頭。

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安漠驚如小鹿的眼神令他心頭狠狠一跳，顧與森皺眉，悄悄按壓心臟。

這麼容易就受到一個人的波動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安漠你別怕，哥在這兒那幫小畜牲不會動你的。」錢慶豪爽地攬著他的肩膀。

安漠乖巧地點頭。

今天是無法再營業了，馮蕭城環顧一圈看段景池也不在，就讓幾個人留下收拾，自己招呼了顧與森離開。

顧與森看安漠還在發獃，走到他面前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走了，回家了。」

「啊？」安漠反應遲鈍地眨眨眼睛，顧與森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拖走。

看著安漠跟著他們一起上車，馮蕭城大吃一驚。

安漠坐在後座，頭顱有點緊張地低垂著，兩隻手非常乖地放在膝蓋上，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倒是顧與森看了後視鏡看了好幾次。

馮蕭城心裡頓時有點譜了，這隻花孔雀不出去亂搞的原因估計出在這裡，他用一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顧與森。

顧與森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不高興地皺眉：「你看屁啊。」

馮蕭城點點頭：「對啊，我是在看屁。」

顧與森啞口，憋屈地繼續開車。

「安漠，我們等會兒要去吃飯，你等會兒隨便找個巴士站就下去吧。」馮蕭城打開窗戶尋找最靠近的公交站台。

「……哦。」安漠低眉順眼的模樣讓馮蕭城多看了兩眼，心生疑惑。

顧與森聞言連忙解釋：「咳咳小城子，我不和你們一起，段景池在那邊等，我只負責把你送過去。」

「什麼！你是不是之前就跟那個混蛋聯繫過了？」馮蕭城像被踩著尾巴的貓，後背都弓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攥著拳頭，只差揮拳甩出去。

顧與森無奈地苦笑，這小兩口鬧彆扭為什麼受害的是自己？

他將馮蕭城送到飯店後沒多停留就跟安漠開車走了。

「其實你應該跟他去吃飯的，我可以坐巴士回去。」安漠坐在副駕駛上，手裡捧著顧與森剛給他買的奶茶。

「吃什麼？我要是留在那兒，段景池還不得拿我當菜吃了啊。」這兩天那兩個人氣氛微妙，自己又不傻，湊上去找揍麼。

「今天謝謝你，那個，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公交站就行了。」

公交站台上只有幾個人在等，有個衣著邋遢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兩個妹子的大腿。

顧與森想到剛才錢慶的話，鬼使神差地踩下油門，車子飛快地從車站開過去。

「咦？」安漠震驚地看著車站越來越遠。

「我送你回去，給我指路。」

顧與森在安漠的指路下，七拐八拐地拐進一個窄小的巷子口，巷子太小車子進不去，他們只好把車停在路邊，步行過去。

巷子不深走了大概一分鐘就到了一個公寓門口。

公寓又低又矮，只有四層，最下面一層租給別人開了一家小賣部，牆體上還有常年漏雨留下的雨漬，只有一個優點，就是離鬧市遠，很安靜。

不過這也說明了安漠下了巴士後每天還要步行很長一段時間。

不大的公寓里住了不下四十戶人家，每層都很擁擠。

顧與森知道安漠到處打工是因為窮，但等自己真正站在他家樓下的時候，他發現安漠的處境可能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