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與森在公司連續加班了兩天，洗漱睡覺都是在偷偷在馮蕭城的獨立房間里，終於在第三天被馮蕭城撞了個正著。

「我他媽！我說這兩天你怎麼這麼早，說吧，你個變態在我房間幹嘛！」

顧與森衣著邋遢，嘴唇上邊有沒刮的鬍渣，他正在刷牙，看到馮蕭城進來嚇得將牙膏吞了進去，隨後噁心地吐了半天。

「你你你，你怎麼這麼早？」

馮蕭城黑著臉走進來，這間本來是自己加班的時候休息的房間，裡面什麼都有，甚至連換洗的衣服都準備了好幾套。

顧與森現在身上穿的就是之前準備的睡衣，靠近他時還能聞到自己用慣的沐浴液、洗髮水和牙膏的味道！

混蛋！

「你他媽給老子披星戴月地滾！」他徹底暴躁了，拿出手機咆哮著讓助理把房子里的東西都換掉。

顧與森孤獨無助弱唧唧地咬著手帕蹲在角落裡。

小城子這個潔癖的毛病會不會太嚴重了。

放在水池上的手機「叮咚」一聲亮了，是安漠發來的照片，有雞蛋餅，手抓餅，熱粥，煎蛋和牛奶，看上去非常誘人。

顧與森肚子「咕嘟」叫了。

安漠：顧哥，你不吃早飯胃會疼的，我去送早飯給你。

看到消息後顧與森臉色一變，連忙手忙腳亂地回消息：不用，我吃過了。

馮蕭城此刻已經逐漸平復下來了，他看著顧與森，表情非常詭異：「那小子，還住在你家？」

顧與森沒打算瞞他，即刻點點頭。

「所以你這兩天這麼反常，也是因為他？」

馮蕭城不提還好，一提這個顧與森整個臉色都變了，像吃了過期的巧克力一樣，像笑又像在哭。

前天自己頭腦發熱情不自禁撲倒了安漠，殘存的理智讓自己沒有僭越道德那條線，結果安漠卻屁顛地送上來，雖然到最後自己還是逃走了……

但是！完全沒臉回去見他了啊！

馮蕭城一看他的表情就幾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個禽獸估計做了什麼壞事不敢回去了。

男男獨處，幹柴烈火，不用想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禽獸！」

「滾！老子是有節操的好嗎！」

馮蕭城不敢苟同地翻了個白眼，嫌棄地看著他，從抽屜里抽出一沓白紙後轉身離開。

「小元今天回公司報道，你出來之後把你碰過的東西全都帶出來扔掉！」

安漠盯著手機，凌厲的眼刀像是要把熒幕戳出一個洞來。

自從那天被顧與森逃了之後他就再沒回來過，連換洗的衣物都沒帶，他一向注重儀錶，這次居然忍了這麼多天！

呵，男人！

他低啞的冷笑「嗤嗤」地回蕩在客廳里，哈尼原本搖著尾巴想進來，聽到聲音後立即豎起尾巴嚇得一溜煙跑回自己的窩裡。

到了時間他獨自拎著包去學校。

他不爽地黑著臉，到教室的時候直接用腳踹門，老師和同學全部嚇了一跳，那個老師生氣地想教訓他，安漠陰騭的眼神掃過去，他立即不敢說話了。

安漠的位子在最後一個，路過陳通的時候他刻意停了下來，陳通渾身一顫，驚駭地發抖。

安漠滿意地勾著嘴角回到位置上趴下來睡覺。

過了半分鐘，老師才像是吞了蒼蠅一般，臭著臉色繼續講課。

安漠以前經常曠課，經常半個學期不見人，而校方似乎被誰特地打過招呼，對他一向是睜隻眼閉隻眼，他自己本人對這些也是非常不感興趣。

直到前天顧與森提起過他是個律師，他特地讓手下查了一下。

顧與森說的是真的，他是L國名牌大學畢業的藝術與法律雙學位的碩士，回國半年就拿到了律師執照，而且他的家境優渥，家人全在國外。

相比之下，自己母親早逝，父親不知所蹤，還是個混混頭子，遇到他之前還欠著外債。

用四個字可以解釋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雲泥之別。

如果不是自己死乞白賴，兩個人甚至完全不會有任何交集。

拳頭被他捏得咯吱作響，他咬著嘴唇，陰暗的情緒在心裡肆意增長。

下課後，凌薇大著膽子走到安漠桌旁，帶他到走廊里。

安漠輕挑眉梢，沒想到這女的還有膽子來找自己。

「安漠，你是什麼樣子的我不在乎，我只想問你，那天你約我出去想對我說什麼？」她依舊不死心。

「陳通的哥哥是我的目標，陳通對你有意思，我帶你出去就是為了讓給陳通著急然後找陳揚過來，我自始至終都對你沒意思。」他眉目冷漠，凌薇的臉孔越來越蒼白。

「我只是被你利用了嗎……」

「我就是這麼混蛋的一個混蛋，不要再喜歡我了，陳通更適合你。」

「……你有喜歡的人是嗎？最後出來的那個男人。」

「嗯。」

「為什麼！他是個男人啊！」凌薇終於崩潰了，沒有什麼比喜歡的人承認喜歡別人更痛苦的事情了。

「他是男人，而且，他只能是我的！」安漠冷酷地笑著，眼眸里逐漸燃起的火光劇烈燃燒。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佔有。

自己就是這麼混蛋的一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