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脖子又疼，江衍下意識推開壓在身上的人，視野逐漸從一片黑暗中恢復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我沒死？」

江衍是躺在沙發上的，撐著靠背想起來，就一陣發暈，看來是失血過多了。

無意中往地上看了一眼，紅髮的高大男人此刻縮成一團，不停發抖。江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覺得自己好像安全了。

頭頂傳來清脆的少女的聲音，「少年，恭喜你被選中了，今後你的人生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請問是否與此妖怪結成契約？這裡有兩個選項，一，好的，二，我願意。」

這就不講道理了，說好的兩個選項呢？

江衍抬頭打算理論一番，卻見空中靜立著一個雙馬尾的小姑娘，還挺漂亮。江衍平生最是憐花惜玉，當下好聲好氣地道，「講道理，我不願意。」

小姑娘腳下踩著的，是不斷收縮又膨脹的黑氣，江衍假裝沒有看到。

小姑娘微微一笑，「既然你答應了……」

？？？？？

江衍正想據理力爭，跟妹子說你這樣強買強賣是不對的，紅髮男人貌似緩過來了，張嘴露出尖牙，就要向江衍撲過來。

他好像看不見那個雙馬尾的小姑娘。

江衍愣愣地，僵著身子都沒想到躲。

之前沒看清楚臉，怎麼這人看起來這麼熟悉？

小姑娘不樂意了，擋在江衍身前，伸出食指指著紅髮男人，口中輕叱一聲「止！」，他就像被按在了原地一樣，只瞪著江衍低吼。

雙馬尾……好吧她叫胡珊，不由分說拉著江衍的手，直接穿透了紅髮男人的胸口。

或許是錯覺，江衍竟從他眼神里看到了錯愕以及，解脫？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慢慢倒地。

江衍回頭看向胡珊，不明緣由地慌張起來，「他……他……」

胡珊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別怕。」

說著把江衍的手拔出來，手指尖發出光亮，在空中一筆一筆寫著什麼。字跡在空中凝結，其中一半，一個接一個地掉下去，溶解在那人的傷處，另一半向江衍飛來，纏繞在他滿是鮮血的左手上。

江衍盯著地上那人看了一會兒，他的臉與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江衍忽然撲過去抬起他的下巴，果不其然，在下巴上找到了一道傷痕。

記憶里，那個人笑著說，「我小時候比較調皮，跟隔壁的大鵝打架，輸了，摔了一跤，你看，磕到下巴，好長一條口子呢。」

江衍當時還笑他，戰鬥力也太弱了，不過是一隻鵝而已。直到後來被大鵝追著趕了半個村，這才深切了解了，能跟大鵝打一架，只能說明……對方那隻大鵝還太小。

一時間，有關那人的記憶全部湧現出來，一個名字逐漸清晰起來。

「秦復一！」

胡珊手一揮，憑空一股大力，把江衍推出好遠。她的施法還在繼續，江衍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是秦復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江衍這才鬆了口氣，眼睛仍然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