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繼續往前走，又十分鐘，還是沒有看到小飯館的影子。江衍確信他們是走不出去了，把路邊的大石頭隨意擦了擦，招呼秦復一，「來坐這兒，聽說天亮就沒事了——要不我們開黑？」

開黑是沒有開成功的，連接不上網路。

總不能真的在這兒坐一夜，秦復一四處張望了一番，試圖找到條能走出去的路。忽然向某個方向望去，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往前走了兩步，伸手一抓，從黑暗裡抓出來一個頭顱巨大，身子極其幹枯瘦小的怪物，秦復一掐著怪物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

江衍一臉的興奮，連連看都不玩了，湊上前去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秦復一搖頭，「我也不知道。」

怪物嘴裡發出嘶啞難聽的叫聲，細弱的手腳亂踢亂蹬，掙扎越來越劇烈，之後又開始變得微弱，漸漸沒了聲息。

秦復一也沒有料到怪物這麼快就死了，把怪物屍體像江衍遞了遞，「還看不？」

江衍變色，「不了不了，扔了吧。」

秦復一窩心地將怪物屍體扔得遠遠的，江衍摸摸他的頭，稱讚道，「乖~」

就在怪物死去的同時，彷彿有一層黑色的水幕散去，遠處的燈火映入眼中。

一放鬆下來，江衍才發現自己很餓了，一手摟過秦復一的脖子，「走嘍，跟哥吃香的喝辣的去！」

然後他就點了辣子雞丁，虎皮辣椒，剁椒魚頭……一桌子辣菜，跟秦復一說是被嚇到了，壓壓驚。

老闆打趣道，「今兒是遇到什麼好事啊，這麼開心？」

江衍笑而不語，秦復一想說並沒有什麼好事，但他不太愛跟別人說話，就此作罷。

老闆在菜單上寫寫畫畫，由於是今天第二次見到他們了，話多了起來，「今兒第一次見你們，外面來的？」

「不是，我老家這裡，去年還回來過——去年沒見您這飯館兒啊。」

「嗨，我媳婦兒是村裡人，腿腳不好，想著就近照顧她。」提起妻子，老闆眉眼裡都帶著笑。

寫完單子，老闆去了廚房炒菜，秦復一戳戳江衍，「開黑嗎？」

「開！」

對面有一個人和秦復一不相上下，雙方拉拉扯扯半個多小時，對方對秦復一恨得牙癢癢，一堆人追著他殺，江衍抓住機會，偷偷地摸上對面老家。等對面發現的時候，已然來不及。

看著熒幕上的勝利標識，江衍樂得不行。

秦復一又發來邀請，打算再開一局。

這時老闆端了虎皮尖椒和紫菜蛋花湯上來，江衍遺憾地拒絕掉秦復一的邀請，「吃飯吧，回去玩。」

秦復一「哦」了一聲，慢吞吞收起手機，拿碗給江衍盛湯。

江衍接過碗，眼睛亮閃閃地盯著秦復一看，秦復一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江衍很想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又怕自己表現得太過迫切，秦復一感受到壓力，嘿嘿笑了兩聲，「沒，就是覺得你挺乖的。」

秦復一自己覺得自己是八歲，被稱讚「乖，可愛」都很正常。只是聽見江衍這話，不知為何有點彆扭，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老闆夠實誠，辣椒也放得足，江衍被辣得不停喝水，秦復一吃到一半覺得有點不舒服，也沒說什麼，舀了點湯泡白飯，辣菜不再吃了。

吃完飯回家，這迴路上倒沒什麼奇怪的，江衍還有點失望。

「那小妖怪還丑萌丑萌的，我都忘了拍照，下次遇到了你可提醒我拍照啊。」

秦復一沒有回應，江衍覺得奇怪，回頭看他，覺得他臉色不太好。雖然秦復一臉色一直都缺少血色，這會兒看著尤其虛弱。

江衍慌了，「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