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復一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把江衍嚇了一跳，更重要的是，就連秦復一自己也控制不住，好一會兒才慢慢停了。

江衍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問題，秦復一就算不開心不舒服也不怎麼肯說，想了想江衍還是決定帶他去山上，算是換個環境，開闊一下心情。

山路彎彎曲曲，有些地方特別陡，又很滑，非常不好走。江衍一般也就清理出一條勉強能走的路，有段路還算不上路，得從林子里穿過去。

進林子的時候，江衍感覺有點不對。他最近直覺很准，剛想提醒秦復一，秦復一衝了過來把江衍摟在懷裡。

然後什麼也沒發生。

「剛剛，怎麼了？」

江衍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者有什麼本應發生的卻沒有發生。

「我剛剛看到……」秦復一轉頭四下張望，他剛才看到一隻怪獸朝江衍衝過來，想也沒想地就抱住了江衍。

「誒，怎麼不見了？」怪獸不算大，可在這稀疏的林子里，怎麼說也不應該瞬間消失不見。

不知道為什麼，秦復一第一眼看到那隻怪獸，居然有種親切的熟悉感，仔細想去又實在不認識。

哦也對，他失憶了，說不定是以前認識的怪獸。

秦復一不想讓江衍知道自己以前可能認識怪獸，反正那小怪獸也消失了，他催促道，「走吧走吧。」

出了林子，再爬上一個小陡坡，就能看到江衍父母的墳了。

江衍父母是車禍去世的，之後葬在一起，墓碑上兩個人笑得十分溫和。

秦復一一直盯著墳墓後面的某個地方看，片刻後他看看墓碑上的照片，又往那個地方看。

「叔叔阿姨好！」秦復一對著墳墓後的空地，非常禮貌地主動打招呼。

江衍點燃香燭紙錢，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聽秦復一這話，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什麼都沒有。

「秦復一，你跟誰說話呢？」

「江衍哥，是你爸爸媽媽。」

江衍猛然站起來，秦復一不會亂說話，他這麼說，就一定是看到了。

秦復一抬頭，視線追隨著什麼一樣，嘴裡念著，「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們放心吧！」

他轉頭看向江衍，「江衍哥，叔叔阿姨轉世去了，我會照顧好你的。」

什麼……什麼嘛。

要不是確定秦復一是個誠實的好孩子，江衍就要打他了。

剛剛得知父母的靈魂在這裡，他根本什麼都沒看見，結果他們又這麼走了？

秦復一從背後摟住江衍，輕聲說道，「江衍哥，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江衍心情低落，低低「嗯」了一聲。

秦復一又重複了一遍，「我答應了叔叔阿姨，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江衍實在沒有心思跟他說話，等火都熄滅了，才悶悶地說了一句，「走吧，回家。」

路不好走，上山就不容易，下山更難。江衍注意著腳下，同時還要關注著秦復一，心中的鬱悶倒是沖淡不少。

好不容易到了山腳，這大冷天的，江衍都出汗了。他擦擦額角的汗珠，鬆了口氣。

一隻小黑狗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繞著秦復一的腳不停打轉，尾巴搖出了殘影，江衍真擔心它尾巴會不會斷掉。

他奇道，「這狗，你認識？」